无疆死死盯着青铜大门道:“无论那门后有什么,按困龙势地图上的标记来看,那里面应该就是这座古墓的终极所在了,那蜥蜴人捕鱼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方教授道:“可你们看见去对面的路没,蜥蜴人是怎么过去的?”
我们蹲在深渊边上,看向底下,这深渊有几十米宽,上面也没有桥梁,怎么过去,一时半会把我们都难住了。
但蜥蜴人能过去,说明路子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机关,还指望着能有什么机关桥,把深渊两边给连接起来呢。
这时方教授说道:“你们注意到没?这深渊边缘上有一些水印。”
“好像是的,教授,这说明什么吗?”陆明道。
“说明这深渊经常被水流给淹没。”无疆道,“你们看最新的水印,离咱们脚下的地面才不到数米,而且那里还残留着很多水珠,说明之前不久,这深渊就曾被水流淹没过一次,我知道那蜥蜴人是怎么过去深渊的了。”
我领悟到无疆和方教授的意思说道:“你们是想说,这深渊被水淹上来之后,那蜥蜴人淌着水过去的?”
“还有这种事情?”大块头觉得不可思议道,“要真是如此,咱怎么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水,把这深渊给淹没呢?”
无疆想得想道:“我猜不会太久,看那蜥蜴人的力量,对食物的需求量应该很大,估计隔不上几天就要去寻找一次食物,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等看,水流什么时候能过来。”
陆明道:“那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而且竟然能把这深渊给淹没掉,那得多大的水量才能做到啊?”
无疆说道:“既然是地下,肯定是来自地下河的,很可能之前头发怪追我们的那条河,便是其中之一,但地下河的水流再大,也不足以爆发到能把这深渊都给淹没了,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推测这深渊水流所来方向的上游,多半有一个大坝,大坝把地下河的水流给拦截住了,然后到一定的时候,大坝又会开闸放水,巨大的水流,便被引入到了这深渊之中。”
“擦,你这么说,我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大块头道,“那他娘的什么人在这地下建一座水坝干什么?”
无疆摇了摇头:“这大坝既然是建在这古墓里的,估计应该也跟壁画里的面具人和天星大观有关,至于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为了引水淹没这深渊,形成一条通往对面的水路这么简单,说不定和那青铜大门之后的东西有关,我们只能等等,看水流会不会真的过来,让我们有机会能进入那青铜大门一探究竟。”
于是我们便等待起来,起初两天还好,但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都有些坐不住了,人往往都会这样,在封闭的环境中呆的久了,精神就容易产生某种挫折感。
期间无疆曾一个人返回过一次,就是沿我们来时的路,又回去查探有没有别的出路,但都一无所获,便又以身涉险,沿着深渊绝壁,向下面深点的地方,探索了一番,也没什么发现,我们只好继续等下去。
第六天的时候,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我,忽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伴随着从远方而来的某种轰隆声。
我睁开眼睛,就听到大块头激动地大喊道:“水,水来了。”
我站起身来,就看到深渊左手边,向西北方弧形延伸的尽头,一股滔天洪流如巨兽般倾泄而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哗啦声。
我们担心水流太大,会卷到山沿上来,便向里躲了躲,好在那水流冲过之后,并没有淹到我们所在的地方,水位跟上次差不多,处在崖边以下数米远的地方。
“我操,水这么大,跳下去还不给得冲到西天不可。”大块头道。
无疆说:“再等等,第一波水流肯定大,后面应该会小一些,但我们也不能耽误太久,闸口水流一旦变小,进入到这里的水平面,肯定也会降低很多,攀爬那湿润的山崖会很困难,按我们之前的说的,找准时机我就跳下去,游到对面,你们拉好我。”
我们等了片刻,水流当真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也如无疆所说,水位也跟着降低了一点。
无疆嘱咐了一声,便跳进了水里,水流的冲击力,一下子把他冲的,偏离了到达对面青铜大门的直线范围。
不过他腰间拴着绳子,被我们拉住了,没有被冲出很远。
之后他便奋力向着既定的方向游去,我们一点一点给他放着绳,不得不说,无疆的身手当真是好,这种情况换做是我,恐怕很难做到他那样,一直比较稳定地把持自己的身形,这不仅需要很强的身体力量,也需要很强的技巧。
我不禁有些调侃的想到,这家伙该去报名国家游泳队的,说不定能为祖国多拿几块金牌。
在我们提起的极度忐忑的嗓子眼中,无疆成功地游到了对面,攀在了崖壁上。
可因为水位的降低,以及水流的冲击,他离青铜大门的位置,向下和向右都至少偏离了数十米,这意味着他剩下的路,他必须依靠自己徒手攀岩了。
但要命的是,因为这深渊经年累月遭受洪水的冲刷,岩壁上的棱角早就被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现在上面全是湿漉漉的水渍,要爬起来恐怕极难,这就得看他的个人能力了。
而且他要是失足摔了下去,虽然我们用绳子拴着他,但深渊两边的几十米的间距,他要是摔倒我们这边岩壁上,那巨大的冲击,恐怕不死也得残废了。
无疆远远地朝我们竖了个大拇指,便开始向上攀爬,好在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花费了一些时间,有几次令我们提心吊胆的失误,但最终他成功爬到了对面。
他先是走到了青铜大门跟前,查探了一番,然后找到了一个固定点,将他身上绳子的那头,拴在了上面,然后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准备。
我们从其它绳子中,割出了几段,每人腰间都系了一根,这样攀爬的时候,将另一头系在吊绳上,即便不慎失手,有腰间的绳子保护,也至于摔到悬崖下面,我们之前便商量好了一切,方教授和陆明,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了防止因为超重,导致绳子固定不稳或扯断,我们一次只过一个人。
我首先爬上了绳子,这种事对我来说比较容易,不过爬到半空的时候,向身下望去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再加上山崖间风的干扰,真爬起来,没有预想的那么容易,偶尔风力忽然变得大起来时,绳子也会摇晃的厉害,不过我还是安全地爬到了对面。
接下来便是陆明,她所遭遇的情况跟我差不多,爬的时间要长了一些,主要大风吹过时,绳子摇晃的厉害,吓得她迟迟不敢动,我们大声给她鼓励了好久,她才再次鼓起勇气动身,虽然艰难了点,但也爬过来了。
剩下的便是方教授和大块头,他们也依次爬了过来,我们把绳子就留在原地,以防止万一发生了什么情况,也好有个退路。
我们走到青铜大门面前,这门当真够大,长宽都超过了二十米,门是双开的,左右各一半,门上附着着极其复杂的雕刻,像是把各种东西糅杂在一起,雕刻了上去,有动物,有植物,有人,也有建筑,让人看的眼花缭乱,难辨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