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楠背着手,咭咭娇笑,摇头晃脑的吟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莫绯衣不禁面颊羞红,汗,这不是自已在雷洲应付陈先生的考核时,剽窃了宋代宴殊的《蝶恋花》么?记得当时,先生可是收了起来,说是要收藏,李瑾楠怎会知道?
她不知,陈廉是爱才之人,觉得此诗当属上乘之作,甚至可能流芳百世,与朋友聚会时,不免拿出来显摆。
大唐可是诗的王国,才子遍天下,在大街上随便抓十个人,至少有五六个是才子,当时在座的就全是文人才子,有几个就颇有名气,有的更是退休的翰林老学士,皆叹为观止。
《谍恋花》很快便流传开来,莫绯衣的名气在文人才子中也慢慢传开,只是她忙于生意,极少出门,自已不知道罢了。
李瑾楠笑嘻嘻道:“绯衣妹子,你可知玉,真长公主是对你的评价?”
莫绯衣一怔,苦笑道:“长公主怎么说?”
李瑾楠学着玉真长公主的神态动作及口吻,摇头晃脑道:“好诗,好诗!绯衣姑娘,惊才绝艳,真正当得起奇女二字!”
惊才绝艳?爆汗,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莫绯衣只觉面颊滚烫如火,全身燥热,不禁举袖,轻抹额头上的汗水,双掌合什祈祷:宴大神,小女子当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情非得已,您老可千万不要跳出来掐俺脖子呀。
李瑾楠笑道:“只凭长公主这句惊才绝艳,若妹子去不得,那还有谁有资格去?”
她的秀眸倏然一黯,幽幽叹道:“只可惜,妹子身为女儿身,若是男子,必是金科状元郎,国之栋梁。”
她低声呢喃,粉嫩的俏面上突然浮起一抹羞赧的红云,看得莫绯衣一阵迷茫,小妮子怎么啦?
李瑾楠突然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问道:“妹子有了心上人?”
卟——
刚入口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呛得莫绯衣眼睛翻白,玉颊通红,“咳咳咳,姐姐听谁乱说的?”
李瑾楠怔道:“可那诗……”
莫绯衣苦笑摇头,辩解道:“当时只是……只是为了应付先生的考核胡作凑数的……”
李瑾楠睁着灵动的大眼睛,“真的没有?”
莫绯衣点头道:“真的没有!”
脑海之中,却不知不觉浮现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神出鬼没的木头嘎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