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战青呆呆的矗立在原地,这四周依旧是那墙上的巨大壁画,恍惚间竟分不清自己和这壁画。
战青心头万分难过,只道这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巨剑的剑身出现了一层覆盖着能量的洞,战青走了进去。
一进洞里,就成了另一方天地。
“剑阁!”战青看着这个他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地方。
山头上那座巨大的石剑,石剑后面的大殿,大殿之后的方院。左峰上的丹方,战青遥遥看着,看着看着似是成了画中人,不觉眼泪流落。这一切都还是原样,只是,这里的人呢?
战青随走,随叹息,这一处落花台是我与师妹初初相识之地,这一处英华殿是师傅授予我内室弟子身份的地方,这一处是师祖讲授道义的地方,这一处是诸位师弟练剑的地方,这一处与师妹最后相见的地方.....
云海涛涛,不死的,唯这离愁。痛苦莫过于,与你相知相识的所有,全然消失不见,而你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战青走着,推开了一间房子的门,走进去静坐在房间的木椅上,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黯然失神,“师妹。”
“嗡!”一声轰鸣,一把剑穿墙而入,直指战青眉心,这凌厉的剑气已是无人可挡,就在到达战青身前的一刻瞬间停了下来,这强大的剑气催地战青脸皮发麻,头发吹立,汗毛倒数。
“是你?”战青起手就要去拿这把剑的剑柄,这剑悬浮在半空之中,竟往后撤了一步。战青再度去抓,这剑没有丝毫的停滞,轻轻松松的躲开了。
战青提起周身灵气,以更为迅捷的速度,这剑的速度却也变得更快,似是嘲笑一般。战青无奈之下,以奔雷决为引,这速度陡然提升,迸发出的雷电击打的这剑滋滋作响。
这剑未曾示弱,剑气激荡,在这剑的虚影出,似如天象变化,剑气袭来,摧枯拉朽。
“平剑式!”战青一眼就识出了这剑式,战青往后极速后退,在院中的树上飞速折下一支,战青也以此式应对,树枝与剑交相辉映,竟未伤战青分毫。
“虽无实剑,但我剑心尚存,唯这无上剑意!”
“狂剑式”
“星剑式”
“破剑式”
“归尘式”
“战剑式”
战青将这剑法一一施展出来,身影凌落,仿似这战青就是那成就了仙帝的剑圣一般,一招一式,虽无磅礴剑气,但剑意这世间无二。这把飞剑节节败退,战青闭上眼,嗅着这一方天地。飞剑像是懂得人心一般,飞剑将剑身竖了起来,剑柄落在了战青的手旁。
战青在高台上望着远处,远望,是当年的地方,是当年的师妹,还是那已经失去的不知在哪里的家人呢?
战青拿起剑,癫狂似的挥舞着,战青在壁画上一眼就看了画中人的一生,而战青也似活了这一生,几十年的历练,仿似这战青就是年轻时的画中人。
战青停下时候,回头看去,发现了站在房前的白衣人。
“你,你是那画里的人?”战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
“是,也不是!我只是一缕分魂,这个地方,埋葬着我的全部的过去。我想在这里陪着师妹,也想在这里等你来!”白衣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在提到师妹时候,眼里尚有一丝温柔在。
“我明白,你这一生,我也活了一遍,这剑阁的一切,我都熟。这把剑,还你。”战青看着眼前的人,也看到了自己。
白衣人并未接剑,“这剑是你的,只是曾属于我。这剑已经认同你了,就属于你。”
战青默然,“为什么要把师傅给的剑都要舍弃呢?”
白衣人从身后拿出了酒壶,大饮一口,“哈哈哈哈,从今后,你便是我了!这世间也再无我剑痴。我只一心陪我师妹,其他的,不重要。”
“我是你?你都已经成就了仙帝,何不能立宗列派,把剑阁传承下去呢?”
“我?我想过,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在识我?又有多少能重来?不过徒增烦恼。我本体已经踏破虚空,寻师妹的魂灵去了,寻这里所有人的魂灵去了,或许,有朝一日,这剑阁还会如曾经一般!”白衣人眼里带着些疲惫,却闪着光芒。“终能回来不是吗?我都已经是仙帝了,又有什么做不成呢?”
战青嘴角微抬,说道:“希望吧!等他们回来,我也会来的!我是你不是吗?我该叫你什么呢?师傅?朋友?仙帝?”
白衣人宛然一笑,“我是剑痴,剑痴就足够了!我在这世间成就了仙帝,灭了骨皇以后,只在朝夕间就离开了现在的世界。所以这世上的人都叫我,弑仙帝。”
战青听得说道,心中一惊:“这就是父亲跟我讲过的神秘的弑仙帝,只在这世上呆了几天就消失不见了。给这片天地留下了缓和灵气的机会,也才会有后面这些修行者。”
“你与我同活过这一世,算不得你的师父,我想是共命之人吧!今后的路,你我在不相同了。你也是剑阁之后了,你且算是我朋友吧”剑痴说道。
战青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人,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师傅,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我战青既承剑阁剑道,自是剑阁之人。”战青执剑向着白衣人一拜。
剑痴受了这一拜,眼中神情释然了些许,“这剑阁是在这里的结界,你能进来,说明你与剑阁有缘分,之后,这结界就封闭了。你来之时,结界自会开启。若是有难,精血滴入这太阿剑中,我自会来帮你。”
战青向着剑痴拱了拱手,“我这就走了,保重!”
战青四周看了看,执剑出了这结界。
结界一出,四处一片漆黑,战青起手唤出火焰,照亮这四周,壁画中的人还在,溪水依旧是从洞里流往洞外,恍然之下,宛若一场大梦。只有手中这把剑,光华灼灼,剑气环绕。
战青冲着石像拜了一拜,回头,往外走去。
去时费力,出时却如疾电。不一会儿,就见到了亮光。
战青往外越走越发觉有些冷,到了洞口一看,竟堆了厚厚的雪。幸运的是发觉洞里的大厅之中几只鸡又出现了。
战青将剑一抛,只见得那几只鸡纷纷倒地,而这剑却仍在战青的手中,剑刃上未有一丝血迹。
战青将几只鸡收拾起来,放进储物袋,剑在手中就这样消失了。
战青只觉的手腕内侧一丝冰凉,“太阿!”战青唤了一声,剑就立刻浮现在手中。
“嘿嘿!真好!这几只鸡,回去,给爷爷跟小仙尝尝!”战青踏着积雪,蹦蹦跶跶地向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