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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剑(一)

伴随着几声鸟鸣,二人便在睡梦中醒了来。小仙枕在了战青胳膊上,静静地看着战青,等着战青醒来。阳光斜射,几声犬吠,战青睡眼惺忪。小仙眼见战青要醒了,立即闭上了眼睛。战青斜头看见了小仙正枕在自己胳膊上,心里一阵杂乱。

战青悄悄撤着自己的胳膊,小仙装作睡着的模样,把胳膊一下搭在了战青身上,“别动嘛!我还没睡醒!”

“小姑奶奶,这是让爷爷瞧见,又得笑话我了!”

小仙一脚就把战青蹬下床去,“真是无趣!哼!”

过了一阵子,林天师把炼制好的丹药交给了黄小仙,黄小仙本叫着战青一起去黄仙府,战青却说着还要修炼搪塞了过去,黄小仙哼哼唧唧嘟着嘴自己走了。

“呼!这也太粘人了,终于走了!”战青深呼一口,“来这里几个月了,光是修炼,真是好久都没吃点肉了,嘿嘿,今个去打个野鸡也好呀!”

战青寻思着,就奔着后山去了。这后山便是破虎山,名叫破虎山,但却未见老虎掌握着山头,而是一群修炼成了的狼。山头虽有狼,但是毕竟开了神志,辟谷之法也同适用于这些地精,也就很少吃些野物,这山上的野物因此比较多。这修炼,吸收天地灵气,也就对平常的食物之气需求禁绝了。后天食物之气,只能维持常人生命,却无法转化为真正的灵气,并且其中有众多的杂志毒素,也因此,修行之人每每入门,灵气将自身的毒素污浊排除干净。战青自小无法修炼,也就常随着府内的女眷吃着五谷杂粮,每每思及味道,总想起姐姐哥哥,二人时常陪着自己吃些野物。

战青灵气灌注双脚,在林间奔走着。不一会儿,到了丛林深处的一处小山洞,小山洞外围横生着零零散散的野花,灌木丛下一条溪流顺着山洞流出来。战青看着山洞里靠近自己的这边,忽然发现有几只生者长长尾巴的野鸡,战青看得是直流口水。

战青灵气运于掌心,一下弹射而出,一只野鸡应声倒地,剩下的鸡叽叽咕咕的往洞里跑去。战青跑了过去,提溜起鸡,“嘿嘿,这回开开荤,不知道这鸡味道如何?”

战青就在此地盘坐着,用灵气一催,这野鸡身上的毛就褪了下去,“这修行是真好啊!比之前看着家里厨师一点点褪快多了!”

战青寻了几只干柴,手心蹦出火焰将其引燃。“这炼丹的心头火烤鸡,嘿嘿!这不香啥香!”

一会儿战青就闻见香味了,战青不等烤鸡凉了,抓起鸡拿起鸡腿就开始吃,不一会儿一只鸡就进了肚了。

战青忽觉吃了这野鸡之后,丹田之处竟然热乎乎的,倍感舒适,“这难不成还是只灵气鸡?”战青盘坐运化,不到半个时辰,这股突来的灵气就让战青运化进了丹田之中,战青经觉得丹田的筑基灵气竟又厚实了许多。这两月未能提升的功力又往前进了一步,隐隐地战青已经到了筑基三层的感觉。

“不行不行,这鸡又好吃,还能让我增加修为,看来,还得多吃几只才是!”战青心想着就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在外边看起来并不是多大,只不过十几丈,像是个开口的喇叭一般,初入洞中,洞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门厅,战青往里走着,随着走,这洞渐渐变得狭小起来,周围也越发的黑暗,战青在手中引出火焰,靠着这火焰,战青继续走着,这股溪流却是没有减弱,战青只觉得双脚刺骨的冰凉,战青将火气引向了脚底,这才感觉舒适了一些。不一阵,这条路走到了尽头,这头上又分成了三个岔路,每条路看起来一模一样,奇怪的是,溪流竟然是从这三条路引出汇集成了一条,这本就难走的路,让战青也分外头疼。

“这野鸡是真不好寻,早知道,刚才就多打几只了!”战青喃喃道,“随便选一条吧!”

战青寻找了一番,也未见有人曾来过的痕迹,估计让着溪水冲刷的也不见了踪迹,战青选择了中间的一条,继续往前走着,随走,就看见两侧的石壁变了模样,本是黑黢黢生着苔藓的墙壁,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青砖,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这花纹不同于人族墙壁木器上的花纹,这花纹弯曲回转,战青每走一步,心中寒意便长一分,前面是无止的黑暗,后面亦是无止的黑暗,只有自己手中这层微弱的火焰。

战青心中有些害怕,就将自己手中的火焰扩大了几分!这一扩大,就看见这一块块青砖上雕刻着的是一个巨大的人像,而刚刚的花纹只是那巨人衣服上的花纹,战青把火焰再度扩大了几分,这次看的更清楚了,这巨大的人像挺立着,对着洞里的方向挥着手中的巨剑,战青也是好奇,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战青将灵气灌注双脚踏着墙壁一跃上了高处,战青在这一瞬间,看见了这个人的头颅,也就是这一瞬间,这石像的头颅本是向着洞内方向,忽的转向了战青,战青吓得汗毛倒数,后脊发凉。战青不自觉地挥着手中的火焰往头颅上砸去,一连几朵火焰飞去,却没见有什么回音,反而这火顺着头颅引向了这壁画的四周。

火焰化成了一道道红里泛着金色的光线向着壁画四周舒展开来,听得在这极深的地方出现了声响,本是往外流淌的溪水,在此刻瞬间逆流,这剑指之处一道金色光芒,战青被这突来的金光照耀的眼睛都难以睁开,战青落地之后,感受到这溪水逆流,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往里推去。这吸力越来越大,战青有些站不住脚,只得随着这股吸力慢慢往前走。

战青慢慢来到这巨剑的剑头所在,这股光点亮了前方的去路,这几息之间,这狭窄的洞道变得如同白昼。战青抬眼看着两侧这震撼的壁画,就在此刻,战青仿佛踏身在画里。

“吾剑所指,虽千万人吾往矣。道心所在,皆为剑意。”

战青在此刻间化身成了壁画中的人,双眼凝视着。

“师哥,你为什么总是在这里看着远方呢?这连绵不绝的大山以外到底有什么呀?”眼见处,着一身白衣,面容姣好,稚嫩的眼神看着师哥。

“师妹,我想去寻这剑!真正的剑!”

女子一脸的失落,“师哥,你这是要走吗?我。。”

“嗯!我想追随剑阁先祖们的脚步,踏足世间,寻这剑意!等有一天回来了,我再来寻你!”

“师哥,你不能带着我一起走吗?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吗?”女子眼里带着的渴求,似是早就明白了这结果,眼里泛着红晕,但是却为落一丝湿痕。

“大丈夫,一人能行天下,带着个女子,又作何寻剑意?你就在这剑阁安安稳稳等我回来,到时候,我就跟你再也不分开了!”

女子泪水已经不知道何时已经决堤了,像是永诀般抱着师哥。

战青此时无法主导这身体,只能眼见着身前伤心的人儿。

“冉儿,我要走了!等我!”这一息之间,化作了一丝剑气,与剑相随,向着天际奔走而去。

这一走就是10年。

修行之人,这十年如弹指一挥。

第一年,只身踏往了极地。当虽剑来到极地,此地一片冰寒,天地万物皆为白色,冰寒入体,只以入剑体,二日天骤然变黑,天生异象。伴随着这天降的异象,剑意初成,第一式平剑式,剑气激荡,天象光环转变,剑法亦变,伴随着剑的舞动,这剑嗡嗡作响,剑在手中蜿蜒曲折,看似一剑一式,实则在这一剑之中隐发着数剑,伴随这一剑,迸发着青红色的光芒,“轰!”远处冰山被这剑气波及的竟然破碎了些许!

第二年越过了极地,踏往了北荒之地,此地频繁遭遇当地的马贼。几乎天天打斗,在这打斗之中,领略了师傅所教的狂剑式,此式无需顾后,以身前为敌,生死相克,己为剑,剑为己,杀便足以。

第三年。。。领星剑式,此剑式便如漫天繁星,以身法为宗,剑所及剑气相随,星点之下,再无完人。

第四年。。。领破剑式,此剑式破敌千里,剑指处,寸草不生。

第五年。。。。领归尘式,此式已全无剑心,亦无剑骨,身在剑在,剑凝身,万物归尘。

第六年。。。。领战剑式,一剑化万剑,身不战,意己去,一方世界皆为剑意开路。

第七年踏入了异界,这一入异界,就遭遇了森罗王,森罗王几乎身死,再遇阴罗王、地罗王、天罗王,皆未留下我。我竟感到孤独之感,试问这世间是否还有敌手?三年之间,我以剑荡平异界。终于,异界骨皇出现了。骨皇的仙帝之姿,与常人并无不同。平如蜻蜓点水般的一指,我的剑式就像是在玩玩具一般了。骨皇轻蔑一笑,就消失在了眼前。只听得回音:”你毁我异界,我毁你剑阁!我们两清了!”

“听得此语,我从头就错了!”

再回剑阁,只见这山上残垣断壁,剩下的只是把孤零零的大剑还矗立山头。疯魔似地寻着师妹,疯魔似地寻找着曾经的那些人。全都没了,连尸首都没有。这一刻,世间也再无剑阁了。这一刻起,再无从前的师兄师妹了。约定,竟成永诀。

“直至这刻,我才明白,失去的就再也回不来,可眼前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一夜间竟头发花白。这满腔的悔意,让我终于弃了手中的剑,弃了这从前,不如做一个无心无骨之人。

命运呐,总是捉弄的世间的人。在要弃剑道的这刻,一道道的劫雷打下,原来,无情也是道。深入万里的雷云,终结了自己这惨淡的结局。

一道道雷劈砍在身,却成就了我,这肉体凡胎,终于褪了去,铸就了仙帝之身。可这与我,又有何干?

轻轻挥手,移行换景,再来异界,异界骨皇也无处遁行。已无杀意,只为了灭了这骨皇。

这全部的大道浩然,这全部的仇恨,全都化作了第七式极剑式,剑已无形,万物皆剑,意志所在,皆为杀机。

这一代的骨皇仙帝就这样死了,异界也再难恢复从前风光。与我,又如何呢?

这世间,纵使天地也太狭小。

这一世或许这样就应该到了尽头,应该怎么样呢?既然成就了这仙帝,是不是能死而复生呢?

我把现世的这一切都留在这曾经的剑阁里,只愿后人有道,能再扬剑阁万古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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