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仲关将军皱了下眉,听了这句话,眉宇间明显流露出不屑与难以置信。
“千万不要小瞧她!”探子明显很惶恐,“我听北昀国军中议论,沣山天险和伯关都是她一个人谋划着破的!都是一夜破关啊!”
在座的所有将军与谋士对于这话都明显震惊了,前两座关被破的消息被封锁地太严实了,他们才刚刚知道,这时被这样的消息震地有点头昏。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这句话中某个异常重要的信息。
“你来说说都是前两关怎么破的?”仲关将军也是个混饭的关系户,没什么大主意。
听完探子详细的汇报,整个议事厅陷入了沉默。
都是一夜倾覆,竟半分消息都未曾传出,是他们对边关过于放心以至于关注太少了,更是对手封锁消息的能力太厉害了!
探子越说越是义愤填膺:“华流焰实在是太狂了!她还让我给你们传信!”
“什么?”终于有一个谋士意识到不太对劲了,他审视着探子,“你究竟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对这两场战争知道得如此清楚?还有,你去过北昀国军营?!”
探子耿直地点头:“我是从沣山天险来的!兵败以后只有我逃到了伯关,然后在那天被俘了!那个狂妄的华流焰让我来给你们送信,说两日后会率兵来仲关!这是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信封。
一个谋士对于这个探子表示出极大的怀疑,一拍桌案:“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什么?”耿直的探子极为惊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抓起来。
“从北昀国军队里来的,不是卧底是什么?!”谋士此言获得了不少将士谋士的支持,探子明显是懵的:“我不是!”
想起他当时在伯关的议事堂里正义愤填膺地为伯关将军出谋划策,那华流焰就飞来一柄长枪,还只带了一个人就敢闯进伯关内部,结果伯关将军太怂,当时就投诚了。
后来,在审问的时候,伯关那群人竟大多不打自招,把报信的他给供了出去。那华流焰问他们服不服的时候,自己竟是最后唯一一个敢和她叫板大喊不降的。
想起当时华流焰问他后不后悔给伯关报信,自己英勇无畏地喊出“不悔!”想想那一刻,自己都被自己帅着了。
当时,华流焰没杀他,反而笑了,从桌案上取过纸笔,写下战书交给他,放他回仲关报信。还说:“你倒是有胆识,那就替我告诉仲关将军做好准备,三天后我北昀国大军会到他城下。”
他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来,一定是能帮上大忙的!
探子被押下去的时候,还喊着:“一定要打败那个狂妄的华流焰!东盛国必胜!”
华流焰给他们的信果然是约战书,写着三天后大军抵达。既然这样写了,意味着他们还有时间做准备想对策。
四更天了,讨论了半宿的谋士们明显脑力和体力都透支的厉害,已然完成了部署,总算是可以趴下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就要开始实际应用了。
结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惊愕地发现,他们被绑在了一起。再看看周围的景色,这是…大牢?!
“什…什么情况?”仲关将军一脸懵地望向四周的将官谋士,身边的人也回他以一样的表情。
隐隐约约,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几个青年簇拥着一抹红衣身影走来。
红衣少女?
莫非就是那探子所说的华流焰?
看着他们走过这间牢房,完全无视掉他们的怒斥,最后停在一边某间牢房门口。牢房里传来比他们还亢奋的怒斥,声音异常熟悉:“华流焰,你卑鄙!说好的三天后大军兵临城下的呢?这才两天!你竟然趁他们休息,毫无防守的时候偷袭!”
“嗯呢,”华流焰打开牢门,笑眯眯蹲下身来,平视着被绑在墙上的探子,“对啊,是明天大军兵临城下啊,我是自己来的,就带了四个人。”
探子:“……你无耻!”
“诶?我觉得我说话挺算数的啊。”华流焰接着笑吟吟看着他,见他赌气不说话,她轻咳一声:“现在仲关也在我手里了,而且我还照旧封锁了消息,你们东盛国守不住的,你要不要再去下一个关卡报信啊?”
“你……太狂了!”探子很生气,“去!你竟然还敢放我去?!你等着,叔关的守关将军可不会让你这样轻易攻进来了!”
“这话你在伯关的时候就说过了。”华流焰解开他身上的锁链,把人放走了。
仲关众将:原来这小子真是我们东盛国的人,还如此坚定地站在东盛国这边,就是性子太直……
几日后,叔关——
叔关将军好歹还算是个明白官,时常组织练兵,他得到消息后也就是愣了一下,继而快速召开大会,并且向周边的关城发了通知,加强戒备,以免叔关被破,别的关卡像他这样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叔关将军像探子了解了前面两道关卡的破法,大概摸清了北昀国的最新套路——卧底、夜袭。他在城上加强了夜防的力度,防止北昀国半夜突然来袭。
一切都准备地十分妥当,叔关严阵以待,随时恭候着北昀国的队伍,但是,叔关将军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按理说北昀国的军队应是五就能到,按照华流焰的会提前到达惯例套路,昨天就应该能来,可是这都已经是第六天了。
正在焦躁的时候,有派出去的其他探子来报,北昀国大军已经到不远处了,看样子今天中午即将兵临城下。这下,整座城都紧张起来,叔关将军的疑虑也被紧张所替代了一点。
遥遥望着远方由于行军溅起的扬尘,叔关将军估计着至少有上百万人,果真是大军,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完了!
脑中骤然闪过这样的想法,叔关将军把脑中零碎的想法飞快拼凑了一下,暗呼不好,他疏忽了一点!季关!进入仲关以后,除了直到自己叔关的道路,还有一条密道,前往的是季关,只是那里荒废多年,几乎没人知道才对。
不过,按探子的情报来看,这段时间,破关的都是华流焰,而且是率军独行,几乎不等后面的大部队。但是,现在主军都来了,也没看见先锋队,那,他们难道真的是去了季关?!
因为他们东盛国对于自己太过熟悉,对于重要的大关叔关注意太多,所以最容易忽略的就是现在较偏僻的季关!
他们竟然知道去季关的路吗?知道那条路的人非常少啊!那么偏的一条道,是曾经季关昌盛的时候运输专用的,随着那座关落败早就废弃了,没有内部的地图极易迷路。他们应该还没到吧。
抱着一丝侥幸,叔关将军还是连忙派军连夜启程支援季关。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几千人的先锋队从山里钻出来,曹恒对于她知道这里表示惊异,除了旧居季关的老家族,几乎没人知道这里才是。
“……”
华流焰想了想,这是“她”留给自己的记忆,“她”去过的地方挺多的,这条密道,似乎是二十年前“她”迷路的时候发现的。
不过这种事怎么解释……
正想着,楚傲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曹恒的疑虑:“老大你看,好漂亮的地方!”
“嗯?”华流焰抬头,在山间落日边,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关,拉得很长的树影斑驳印在路上,显得眼前古朴的道路很是幽深。
“季关曾经也很坚固,但是如今落魄已久。”曹恒摇摇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年,我曹家的功名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是吗?”华流焰抿抿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是那个曹家?”
曹恒点点头,脸上满是悲戚,楚傲凡和罗禹表示不解,林笑隐闻言神色微动,华流焰则看向巍巍关城:“曾经鼎盛世家之一,那个曹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