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立威,军中质疑的声音小了许多,华流焰带着先锋队,一路前进,直奔东盛国国都。
伯关——
“报!”探子匆匆跑来,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大小。
“怎么了?!”正在修指甲的伯关将军被这一声吓得手一哆嗦,好不容易修好的两寸的长指甲就劈了一半。
探子顾不得将军心情不爽,飞速禀报:“报将军,前线战事紧急!”
伯关将军心疼地看着自己牺牲的指甲,不耐烦地挥挥手:“无妨,还有沣山天险挡着呢。”东盛国谁不知道,有沣山天险在,其余城的将军就是最闲的职业?
“将军,沣山天险被…被破了啊!”
“哦,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沣山天险被……什么?!你再说一遍?!!”伯关将军反应过来以后,身子一栽,差点从软塌上摔下来。
“沣山天险被破了啊!北昀国大军距伯关只有不到百里了!”探子声音急迫。
伯关将军脑袋里空白了几秒,哆嗦着站起来:“来…来人,抬…抬本将的大刀!”
拿起大刀,才发现指甲原来这么碍事,此时也顾不得指甲怎么样了,以最快的速度剪掉长指甲,召集三军开紧急会议。
安逸习惯了,猛然听说要开战,一众副将谋士都六神无主,还是来报事那个探子一直在前线,现在还算最冷静的一个:“将军你们先让三军备战,连夜想对策,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大军要来至少要等到明天呢。”
“好,好,先吩咐下去,今夜集合三军,养精蓄锐,明日备战。”伯关将军想了想,决定先把懒散惯了的兵集合起来,至少明天打起来的话,得有兵。。
三更天,议事堂灯火通明,终于有一个谋士提出来一个靠谱一点的半成型想法,然而,他们不知道,此时,大约有一千人的轻骑兵已经来到关外的树林。
“老大你要打闪电战?”曹恒看向华流焰。他们率一队精锐轻骑兵快马加鞭来到这儿,比应该到的时间早了至少四个时辰。
“嗯,出其不意,夜袭。”华流焰观察着眼前的伯关,有了沣山天险的对比,这建在平地上的关隘真的不算什么,看上去矮多了。
蓝宝此时从天上飞下来,落在华流焰手臂上:“老大,这防守,满是破绽。他们压根就没想到你会现在来,我派去的麻雀说现在他们还在议事堂想对策呢。”
不出所料,她就是抓的这个时候,他们听说了沣山天险被破,一定会连夜议事,而她指挥大部队缓慢的行军速度,一则是让大军不至于过于劳累,另一方面自然也算是个幌子,造成明日才会到达的错觉。
“傲凡,一会儿指挥权交给你了,笑隐,我们走。”华流焰跳下马,稳了稳黑色斗篷下胳膊上绑着的机关护臂,带着林笑隐飞速潜向城楼。
到了关城的角落,蓝宝与飞在高空的麻雀交流着,传给华流焰城上的情报,抓住换班的时机,华流焰朝着城楼上伸直手臂,一扣掌心的机关,飞钩如流星般飞射出去,挂在高高的城头,坚韧纤细的天蚕雪丝在月华下隐约折射出银色的荧光。
再按动机关,身形飞掠上去,单肘挂在城墙头,露出半个头打量了一下,没有人发觉,才放心,轻轻翻身落在城上。林笑隐也跟着她登上城楼。
从马道上溜边下去,避开夜巡的官兵,飞檐走壁,顺着蓝宝的指示就来到了议事堂外。
议事堂内,仍在为攻守争执不休,有一部分将士觉得坚守城池比较稳妥,沣山天险都失守了,说明北昀国的大兵的确厉害。
坚守城池,北昀国的粮草若是供应不上,能让他们元气大伤,攻城会吃力。
但是另一部分武将认为如果就这样守城,任北昀国在城下,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怕了?这样置东盛国的国威于何地啊?
华流焰在窗外听着好笑,北昀国的军力可是四大国里最强的,先不说一直勤于操练、兵强马壮的沣山天险还是靠着天险才能挡住北昀国那么久,就凭一个士卒懒散、许久不曾练过兵的伯关,守城都守不住的。
不过她赶时间,既然说了三个月要打到东盛国,那自然是不能浪费时间,如果他们守城的话,还是要费时间来打,不如夜袭来得快。
“不是在下挫自己人的锐气,咱们的兵都多长时间没锻炼过了?这样就上战场,您看有多少敢把生死放下的?”一个谋士苦口婆心。
“将军,听说沣山天险是出了内鬼,才落得那般下场,北昀国的兵力也不至于形容般那么强吧,全是靠着夜袭才胜的。”
话音刚落,屋内的灯火突然就全熄灭了,所有人都慌了一下,武将抽出佩刀佩剑,文官躲到桌子后面:“谁……谁?!”
只听黑暗中传来少女轻快的嗓音,竟是听不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然是——来夜袭的。”
声音还没消散,众人只见一柄青色长枪飞射而来,正擦过伯关大将军的脖颈,带过一道血痕,直钉在墙上,枪尾颤动。
伯关大将军顿时一头冷汗就下来了,脖子上凉飕飕的,那枪再偏一分,自己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刚刚缓过一口气来,就听见周围的惊呼,以及自己身上的异样。低头看去,只见一层冷硬的冰在地上绵延开来,自所有人腿上向上攀去,所及之处皆被冻住,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他们刚刚注意力都在飞来长枪上的时候,冰已经悄然蔓延到了他们的大腿。
这下,所有人都逃无可逃,而且,冰还在继续向上蔓延着。
“谁?敢不敢出来?”伯关将军看着身上的冰无计可施,他不甘心!
“呵。”略低的女声又传来,窗口人影一闪,一道身影轻飘飘立于戳在墙上的长枪之上。黑色的斗篷,宛如暗夜的使者。
“你是……”伯关将军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
“来夜袭的。”华流焰淡淡重复,抬手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碎发,斗篷下的烈烈红衣露出来,像燃着的火。
承认的倒是直白,就是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种痞子气。伯关将军看着冰已经蔓延到自己的腰上,怒斥:“北昀国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么卑劣的战术了?堂堂北昀国,竟然连正面开战都不敢么?”
华流焰一点都不生气,语气依旧是轻飘飘的:“啊,自从我来了以后吧。正面开战?我赶时间。”
一众将士:“……”
“说实话,我这个人不爱杀人,”华流焰笑吟吟看着他们,“所以,给你们选择,是降还是死?”
“……”
几日后,仲关——
“将军,大事不好!”探子飞奔而来,这一声嚎吓得正在洗脚的仲关将军差点用开水把自己烫着,仲关将军拧了一下眉头:“什么事?”
探子单膝跪地,好半天喘匀了气:“将军,伯关被……被破了!”
“你说什么?!”仲关将军手里的布巾掉到了开水里。
“真的啊将军!”探子急道,“而且是一夜之间就被破了!现在北昀国的大军正朝咱们仲关来呢!”
仲关将军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其他了,忙召开议事会。
“将军,前两座关被破,最大的原因是北昀国出了一个新任先锋官!是北昀国镇国大将军华盛的二女儿华流焰!”探子飞速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