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惊影应都算是峥嵘阁的人,这怎么算?”
早料到沈唯昭会这样说,赵久得意道:“大可不必担忧,少阁主既是峥嵘阁的继承人,也是三十二莲峰的弟子,他输赢跟三十二莲峰和峥嵘阁不算关系。”
关系户还能这样用,陆溪亭感到了满满的恶意,要说不是针对她,说一万遍她也不信,也不废话,起身就走。
“二当家留步,”赵久掏出一把剑,“刚才那一轮,赵某才是输得彻底的一个,不如将这把剑赔给二当家,权当送个彩头。”
陆溪亭满不在意的一瞥,就跟中了定身术一样僵在那里。
云旗的剑。
沈唯昭也发现了不对劲,一把掐住赵久的脖子把他按在桌上,牌呼啦啦地撒了一地。
惊影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这样,还是选择相信他,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被人掐得喘不上气,赵久双脚乱蹬,双手却紧紧扣住桌沿不敢反抗分毫,眼中尽是哀求之意。
沈唯昭手一松,他便俯跪在地,瑟瑟发抖,牛一般地喘着粗气。
陆溪亭拿起云旗的剑,仔细看了一遍,厉声问:“哪来的?”
赵久不敢撒谎,:“前、前阁主赏的”。
话说炼人为妖,是要将内丹融入丹田之中,难道云旗被……
陆溪亭感觉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时间线和事件捋顺,发现不对。
前阁主是五月前妖变,云旗是两月前才来的锦城,两者根本不会碰上。
看她这么担心的样子,沈唯昭目光骤然一沉,心里五味杂陈,剑指赵久。
“刚才你说以地替代银子,还算不算。”
赵久感觉到脖子上的寒气,大气也不敢喘,道:“算,算!”
沈唯昭收回剑。
赵久提心吊胆,余悸未消,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捡牌。
这三十二莲峰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阁主有令,我才不跟他们周旋,直接……
还有赵惊影,明面上是少阁主,呵,大家暗地里谁瞧得起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他趁着低头捡牌,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过既然要江山做赌,心里不禁窃喜。
万重山二当家不过是个草包,看我把她坑得鸡毛不剩。
若是陆溪亭此刻听见他的心理活动,定要把他锤在墙里抠不出来。
“还有一个问题,”她说,“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阁主左膀右臂,如何能拿峥嵘阁做赌?”
赵久坐回原来的位子,面上显出一点微乎其微的自矜之色。
“阁主有令,他休息期间阁内事务由我做主。”
陆溪亭看出沈唯昭给她的暗示,坐到惊影原来的位置上,刚好在他旁边。
“既然如此,便以斗牌为局,江山做赌。”
惊影满不在乎的翘起二郎腿:“看来这桌人我是最自在的。”
一局开始。
陆溪亭本来牌技就差,又担心云旗出什么事,身上又背负着万重山的重任,一心二用,一个脑袋两个大。
本来找沈唯昭斗牌只是图一乐,没想到现在成了剑拔弩张的形式,惊影面上还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心里戚戚焉。
又想,反正我是少阁主,若是小六姐真输得连果子都没得吃,我找个机会还给她就是了,这样一想便好受了些。
赵久看自己摸得一副好牌,直道是苍天有眼,要助我一臂之力,等我有了万重山,山里的妖怪还不是我说的算,到时候各种内丹手到擒来,把自己炼成半妖又如何,滔天权势,谁人可挡。
还有赵毅函,我还听他指挥,早看他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