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现在怎么样了?”陆溪亭问。
赵久神色担忧,余光瞄了一眼惊影,希望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关切,然而什么也没有。
“自从和前阁主一战后,阁主日渐消瘦,一激动就会晕倒。”
惊影的脸上终于露出聊胜于无的关切,转头对沈唯昭说:“师父,要不我们去看看?”
陆溪亭纳闷,她也感觉到了惊影对峥嵘阁的不亲近,总归是一个赵姓,再怎么远亲也不至于如此客套。
而且惊影小时候也是生活在峥嵘阁,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秘辛。
赵久面露难色,迟疑道:“大夫说了,阁主需要静养,特别是昏迷后两天不要去打扰他。”
看来只能等他醒后,身体恢复一点再去看望了。
赵久给沈唯昭三人安排了食宿,陆溪亭也趁此空闲观察地形。
这里位于地势高处,易守难攻,放眼望去,竹林层层叠叠,幽深葱郁。
每一间竹屋也颇有讲究,既不破坏原本地势的格局,反而与竹林相得益彰,互为天然。
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心性宽容,宁静淡然。
陆溪亭回到竹房,路过沈唯昭的房间,这几日他们患难与共,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可以说从相识到现在胜过人间十年。
看着他门上竹子的纹路,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他门前,正要敲门,陆溪亭在空中的手一滞,见了面又说什么呢,自己除了知道他是三十二莲峰的降妖师,其他什么都不清楚。
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失落感,难不成这大晚上的敲门去查人家户口,好像二人一路上不是被追杀就是在与追杀作斗争,基本没怎么好好聊过天。
心里陡然一惊,陆溪亭你在想什么,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你开始接近他不就是为了抱大腿事倍功半吗,现在你们已经是同伴了,怎么现在想得寸进尺呢!
得寸进尺!我怎么可以用得寸进尺来形容自己,我明明是……明明是什么来着?
陆溪亭跺脚,生起自己的气来了。
没有迫在眉头的逃亡与追杀,沈唯昭闲下来觉得百无聊赖,脑海里不断重复当日在双面湖里自己与溪亭从未有过的最近的距离。
温香软玉在怀的记忆使他心浮气躁,灵沼镇时与云旗的谈话也不合时宜的涌入脑海。
“天谷山有异,而且谢阑的踪迹在那消失了,”云旗坐在他面前,一举一动尽显王者风范,“我得把他找回来,以免他又闹出什么事情。”
“这恐怕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真实原因。”
云旗也不遮掩,把自己从结海楼跑出来的事概述一遍。
沈唯昭心下诧异,三十二莲峰的藏书阁没有他没看过的书,这结海楼还是第一次听闻,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陆溪亭。”
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云旗自嘲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沈唯昭清楚的知道他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云旗毫不逊色与自己。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不要带她去天谷山,更不要带她去三十二莲峰,她是人,更是妖界一山之主,你……”
“我不会放她走。”沈唯昭打断他的话,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