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童年时被人们所言的故事吓住了罢,我印象中的小镇就只有屋前屋后几丈见方的区域而已。那时在漏雨的屋檐底下,潮湿的窗户里面,除却那些听厌了的恐怖的传闻之外,似乎到现在还能勾起我回忆的便只是这个小镇人尽皆知的传说了。而外来人对这一点又十分好奇,我便尽可能地搜刮一下残存的记忆,写出一些所谓的细节罢。
最初在这个小岛上建立城镇,还是衣冠南渡时的事情。大多数人乘槎去了南方,而一小部分取道东海,在一片云雾中逡巡了几日,最终在一个海岛上停靠下来,建立了这个小镇。这些都是早早年间的旧事了,至于有没有点缀的成分,也无人知晓。只是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小镇在几百年前就已与外界阻隔音信,而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却与外界几乎无异,至少有一些外来的人,是这样同我们说的。而在他们中有些人的眼里,那些路人并不可怕,或者说,和外界的人是一样的,不过是有一双习惯世态炎凉的眼睛而已,但我至今还是没有运气看到一个和那些路人有不同的外来人,或许他们还没有机会进来罢。而现在小镇的风气,在老人们看来,确实是“变了”的,至少我在老人们的眼里常常读出他们对这些人的不屑一顾,也经常听他们讲对那个桃源一般时代的眷恋,但事实是,随着小镇不断地发展,年轻人里加入“路人”一列的,确实是逐日增长的。有时我担心或许我也会同化为其中的一员罢,每当我问起这个的时候,成年人们总是会说:
“你考虑这些,还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