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元始天尊给的仙法,果然神奇。
他自打穿越来,挨雷劈两次。
之前黑熊精的撞阳丹给调和了一次,受益颇多。
猜测孙大圣应该给压制了一次,不然他活不到现在。
所以当下体内雷力蛰伏颇多,灭女鬼的时候还释放了一次,这都是精华呀,浪费了。
他按上面法决,排除杂念,放空精神,感悟雷力潜伏所在,以意念引导它游走体内循环。
需要上至头顶百会穴,下达足底涌泉穴。
初始,贺者感觉雷力像小泥鳅般滑溜,让它往左,它却右窜,让它往下,它却上游,几次出岔,搞得自己差点吐血,根本无法掌控。
曹凡天在书上说,这是先天根骨差的表现,与雷灵之力不兼容,需要靠自身感悟与天资。
书上说,封神大战中修习雷法最强者,就是雷震子了,他师从云中子,虽然战绩普通,封神榜上无名,雷神也不是他。
但,人家福缘深厚呀,将雷法修到了高深境界,最终竟肉身成圣,不知所踪。
贺者感叹不公,但并不气馁,他耐着性子找感觉,像是熬鹰一般,安慰着......哄着......劝着......
最终雷力温顺下来,按意念引导,循环了一个周天。
刹那间,他体内灵光大作,整个墓室的角落都被照的透亮,他像是神明降世一般,整个人发出亮白夺目的光辉。
这时,体内的雷力像清泉流水般化作灵力,反哺肉身,只感觉奇经八脉舒畅无比,贺者沉浸其中:他仿佛像根羽毛般轻盈,可以随时乘风而去。
当然,这种感觉也持续不久,他很快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奇妙体验中回神出来。
他第二天早早便出了墓穴。
道木笔记说过:鸡鸣灯灭不摸金。
果然,刚出了洞口,整个墓穴就轰然塌陷,贺者拍着胸口庆幸不已,又弯腰对着墓穴鞠了个躬:主张爱与和平的前辈走好,您永垂不朽,永远活在我心中。
此时山中正是清晨,阳光普照,清风送爽,林间多翠色,泉水长流淌。
连周围冒出的坟头儿都像雨后竹笋一样可爱,一扫昨夜阴森氛围。
贺者身穿青衫,背着98K,悠闲穿梭出这片坟场。
墓中那两套衣服原来也不凡,青衫是储物法器,芥子纳须弥;蓝袍主攻防,袖里有乾坤。
所以可怜的竹篓被他永久丢弃在墓中,真是喜新厌旧的人哪!
噫吁嚱!青衫少年游,再瞅是光头。
大唐远不远,不觉过崇山。
贺者终于走出了不见天日的深山,走在平原的乡间小路上,顺着溪流看到远方升起袅袅炊烟的村庄。
还真饿了。
他对着路边溪水整了整衣衫,又洗了把脸,对着水中倒影感叹,这个光头真拓麻帅,向炊烟处走了过去。
雷劫过后,头上没毛,面白无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太监。
好在每日清晨醒来,总有惊人之举。
他关键时刻,仍能枪出如龙!
又突然意识到:是又如何,这荒郊野外的,也是多此一举!
那是几间茅草屋搭建在路边,四周围起半人高的黄土院墙,算是一处人家了。
他视线越过土墙,看到一家五口正在院内吃饭,一位面善老人眉眼含笑,正看着俩半大孩子围着饭桌嬉戏打闹,一对年轻夫妇在夹菜吃饭。
他走到门口,敲了敲拼接的栅栏门,双手作揖道:“冒昧打扰一下,不知道能否讨口吃的?”
一家五口顿时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是位光头青年,眉眼看起来倒也端正,不像歹人,大概是和尚?
年轻夫妇之间对视一眼,同时又看向饭桌前,正中坐着的那位面善老者。
老者满脸笑意,和蔼问道:“和尚是何处来?往何处去?”
贺者顿时感觉不好了,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问话了,不禁心里吐槽:都是NPC吗?
奈何肚中饥饿,无力辩驳,他赶忙答道:“哦,在下不是和尚,是一位吟游诗人,在外游荡多月,思念家乡,正打算回到大唐。”
他见这一家五口如此温馨,打起了感情牌。
果然,听到这话,那老者对年轻夫妇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那朴实憨厚的年轻男子这才热情说道:“这位小哥,锅中正好剩下些米粥,不嫌弃的话,请过来坐吧。”
贺者走进院中,跟主人客套几句,面容秀气的年轻女子去屋中盛了米粥,就一起吃了起来。
俩熊孩子一看来了生人,也不顽皮了,乖乖坐到父母身边,端起碗筷,快速扒拉起来,好像来的这生人要抢他们饭似的。
贺者看在眼里,嘴角上扬,这就是熊孩子呀,人多吃饭香。
他边吃饭边跟俩孩子互动,讲着些童话故事,阿拉丁神灯啦......武松打虎啦......葫芦兄弟啦......
俩孩子瞪大眼睛,听的忘乎所以,大人们也听的津津有味,都感觉这个吟游诗人很有趣,这顿饭没白请。
一顿饭功夫,贺者也打听到了情况,老者叫王老汉,住在大唐的边城外,靠附近山中打猎砍柴为生,自己儿子和媳妇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独自生活不便,打猎砍柴收入也尚可,便拖家带口从城内搬了过来。
饭后,王老汉拿出铜杆旱烟,吐了口烟气,道:“离此处不远就是边城河州卫了,脚程尚要一日,今日正好驾车去城中卖柴,半日可到,也能捎带你一程。”
听到有顺风车坐,他自然乐意,连忙道谢,又给俩孩子讲了个宝莲灯,把俩孩子高兴坏了。
帮忙装了劈好的木柴,王老汉从厩里牵出黄牛,套上牛车,在俩孩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发了。
路上,王老汉驾着牛车,哼着小调,贺者坐在牛车上,时不时问几句这里的风土人情,老汉也知无不言,让贺者开阔了眼界。
小半日时间,便到达河州卫宽阔的赭色城门楼下,进出城门的车贩走卒络绎不绝。
河州卫城防,依山而建,墙体是石块砌就,高耸雄厚,连绵不断,看起来整体很像万里长城。
几个衣身印着红色“守”字的士卒对过往人群不断盘询,偶尔索要一些银钱才放行,过往的人敢怒不敢言。
城门楼旁,一位守门将领歪戴着官帽躺在竹椅上,无精打采,眼神中透着股痞气与狠戾。
今天没什么油水呀,大半天都没见个商队,这样下去老子这月哪还有闲钱玩儿姑娘?
他不满地吼道:“小乙,今天商贩通行,统统加收两文。”
过往人群顿时嘈杂起来......
“凭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一天也挣不几个钱呀?”
“这什么世道呀,我还有父母妻儿要养育呀!”
隐隐出现哽咽声,那守门将领却置若罔闻,似睡未睡......
王老汉也是愁眉不展:“唉,这样吃鸡的钱不够呀。”
贺者问王老汉:“你今天要开荤?”
王老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被喊小乙的士卒满脸无奈,低头称是,却心里骂道:“布时任你他娘真不是人,油水都给你了,我们兄弟几个却要挨百姓唾骂。”
他转头对人群凶狠喊道:“嚷什么,懂不懂规矩?要王法?我们就是王法,谁敢不服?”说着把腰间的刀拔出半鞘。
喧闹的人群顿时噤若寒蝉......
这样才对嘛,非要逼我拔刀,何必呢,小乙收刀入鞘,看着人群很是得意。
“我不服!”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在那人群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