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捂着喷血的手惨叫不已。
栀予捡起自己的包袱就要跑,声音颤抖着,
“这…这可是你自己上来抓的,和我没关系。”
她拔腿要跑,街那头却忽然出现了一堆捕快,举着火把和刀将她和贼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栀予和那贼人双双被钳制。
栀予挣扎着,
“你们看清楚,我不是贼人,是被抢的人。”
捕快却冷声道,
“管你是谁,既然和盗贼在一起,你自己去衙门解释吧!”
——
被关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随着一声“带犯人”的高呼,栀予被带上了公堂,两边拿着棒子的人喊着威武。
外面还有人指指点点。
那个昨晚的贼人半死不活地捂着手跪在一边。
有个国字脸拿着文书的男人高声喊,
“带苦主——”
一个纤瘦的身影袅袅婷婷走进来,
“拜见知府大人。”
只是盛夏时节,那女子却戴着帽子,把后脑勺遮了个严严实实。
外面的人有些嘈杂。
上座的知府一拍惊堂木,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知府沉声道,
“苦主将事由细细说来。”
王嫣然跪下道,
“昨日夜里,我忽闻屋中有窸窸窣窣翻动东西的声音,本以为是老鼠,便唤侍女,却不知,我这一声惊扰了贼人,竟然提刀向我砍来。”
王嫣然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面的血痕仍未净,好大一道血痕横在手腕上。
栀予都面露不忍,不敢再看。
王嫣然将袖子放下,眼中有些泪光。
外面的人叽叽喳喳,
“真是好深一道伤,要是再深一点,只怕就要断腕血尽而亡啊!这贼人真是狠毒!”
“女子肌肤何其重要,肤不完壁,是要遭夫家挑挑拣拣的。”
“偷东西是一则,二则竟对这么柔弱的女子下这种死手,显然这歹徒必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轻判了,到时候放出来,恐怕还要害人命的。”
此言一出,众人义愤填膺的声音更纷繁,
“一定要重判才是!”
“这贼人曾经未必就没有过案底,一定要严刑拷打,审问到底才是!”
“要不是这姑娘命大,恐怕今日就没机会站在公堂之上指证贼人了啊!”
更有人窃窃私语道,
“幸亏是偷的王家,否则如何能立刻有家丁来赶贼。”
“这姑娘是王家的?”
“自然了,你没看她盛夏时节还戴帽子吗!”
栀予闻言,也抬眸看向王嫣然,果见帽子下该露出鬓角的地方却是空荡荡一片。
帽子不高,却没有半点头发露出来。
是告示上说的那个人?
听着众人嘈杂不已,上面的知府一拍惊堂木,外面叽叽喳喳的人立刻息了声。
知府追问道,
“那你看向堂上二人,可是当晚伤你的贼人?”
王嫣然抬起头来,看向栀予与那受了伤的贼人。
栀予只盼着能早点给她放出去。
却没想到那姑娘颤颤巍巍看他们一眼,居然点了点头。
栀予诧异道,
“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知府却一拍惊堂木,
“不得喧哗!”
知府看向王嫣然,追问道,
“苦主可确定眼前二人便是昨夜伤你之人?”
王嫣然却没回答,只是又看了二人一眼。
栀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可不是贼人,她什么都没干,该不会就要因此坐牢下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