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外祖母,我,您还不知道吗,我也就做做样子,那敢真把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啊,”她欢快地笑着。
“再说了,那梁湛,您是不知道哦,他居然调戏您外孙女儿,还说什么想对我怜香惜玉哦,我不过说了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就骂我贱人……”她一脸愤愤然的模样,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我还不得教训教训他,不然可不让天下人知道了您外孙女儿是哪个二混子想调戏就调戏的了。”
“这个混账竟是如此,可恨那梁督御还恶人先告状,”太后变了脸色。
“这圣上也真是,至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竟不调查清楚。”南妩和太后双双落座,宫人有序地摆上热茶和糕点。
“皇外祖母,这可不怪皇帝舅舅,要怪就怪那梁家,父不忠,试图蒙蔽圣听;子不仁,当街调戏民女;女不义,见妩儿被其兄调戏,不想着规劝兄长,竟去追我那嫣然姐姐去了;圣人曰,子不教,母之过,可见着那梁家,真不是户好人家!”
太后见她一脸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地模样,心里晓得她那德性,却也止不住窝心的欣慰,是飞扬跋扈了些,心地却不坏,发了如此重的议论见解来,却只寻出个不是好人家的结论来。
皇家贵胄,千金贵女,哪个不固守着规矩、面子,少有像她这样娇然肆意的,别人惹了我,我就要往死里诋毁的模样,怎一分灵动了得。
我与皇帝宠她,可不是珍爱她在这皇宫里能这么纯粹肆意,生机勃然的模样,看着就让人觉着生活有盼头。
南妩可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如何想的,她只是吃了块糕点,“嗯,好吃。”
“你可成日只想着吃吧,读书没一点长进,圣人可不是如此说的,哪个圣人有说过:子不教,母之过啊。”太后爱怜地敲敲她的小脑袋瓜。
“皇祖母,我知道!那位圣人啊——叫阿妩大圣人……哈哈……”随着笑声传来,至殿外走进个十二、三岁的缎靴玉冠华服少年。
身着一身上好冰蓝色缎子衣袍,腰间玉带,与头上的羊脂玉玉冠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眉眼含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得璀璨。
来人正是这上京另一个混世魔王,当朝五皇子。顾贵妃只有这个儿子当然就十分的宠爱了,再说其外祖权倾朝野,只有顾贵妃一个女儿,至小当眼珠子似的疼。谁又敢给他外孙气受。
但这家伙,因比南妩小两岁的缘故,至小跟在南妩屁股后长大。两人关系可谓臭味相投,从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又是你这混账,成日与你表姐混在一起。一个个的不学好,斗鸡走狗就没有你俩不会的……”太后兴许是不能看他俩站在一块儿,一看这心里就直抽抽。
“孙儿峻熙,参见皇祖母。”少年直扑过来,夸张地一字一顿,大声着说,做势要行个大礼。
“可别吧。”太后瞥了他一眼,“还不过来坐,等一下你喜欢的糕点,又要被你阿妩表姐,吃完了。”
“嗯,还是皇祖母疼我,不像某人啊……”说着拿眼神指示着南妩,见南妩没给他回应,像个饿狼似的扑过来,一把抓在南妩手中的糕点上。
“宁峻熙……”南妩眼神危险地看着他,嘴上威胁道,“上次被林太傅鞭笞的伤好了吗?”
“啊……啊,你这恶毒的女人……”宁峻熙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想起那些在国子监里灰暗的,没有未来的,看不见光亮的,整日被一众皇兄,尤其是那个可恶的二皇子——宁瑞泽,按在地上摩擦的伤痛日子。
“你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毫无点姑娘家的矜持之心,见有点姿色的男子就要贴上去……”
“何处来的酸味儿啊,柳二公子是只有一点姿色的人吗?原来男子嫉妒起别的人来也是会不辨是非,随意中伤他人的啊……”
宁峻熙气得双颊发红,眼睛却格外亮。
“我嫉妒他柳寒筠?你不是觉得他有点姿色吗,那是你没看过长得更好看的。”他一副,没错,就是这样,我找到真相了的样子。
“不行,我得带你去城南的南风馆看看,叫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样的男子才是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