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茹轻皱了皱眉,看向宁天牧:“师弟,她是?”
“我,我是殿下的婢女,白师姐你要帮帮殿下啊,你不知道殿下可可怜了……”南妩一边说一边还伤心的哭了出来。
“呜呜……陛下不喜欢我们家殿下,殿下虽然一直遭到冷落,但殿下从来不会打骂奴婢们……虽然殿下之前也没有奴婢,但我已经跟着殿下两天了,殿下也只是叫我滚而已……”
宁天牧尴尬脸:“哈哈……没有,没有的事。”
他的小婢女更不赞同地看向他,哭诉着:“殿下,你总是这样,南表姑娘打了你你也不会去告状,你要生气你9就打奴婢呀,你只知道砸东西,我们殿里的杯盏壶碗都被你砸完了……殿下你说说你,各位公子欺负你不是因为以为你是南大小姐的人吗,可是你才是被她欺负得最惨的啊?”
小婢女又面向众人控诉着南妩:“各位公子只单单知道殿下是南大小姐求皇上放出冷宫的,可是不知道那南大小姐她要殿下服侍她,跪下给她穿鞋,扶她上下马车,给她抱衣衫……”
宁天牧见他一个劲的贬低着自己,虽然他知道此时他应该阻止她败自己名声的行为,但他犹豫了下,什么也没说……
她名声本来就不好,而且是她自己说的话,你只要记得你只想利用她就好了……再说她也在贬低你的名声,让你在白倩茹那儿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感度都败光了……
“啊,这么可怜的嘛!”路人甲忧伤的姨妈脸。
“可怜个啥哦,你没听到吗这三皇子也不是个好的。”
“是呀,还砸东西呢。”
“哎,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白衣公子乙:“这怎么办啊,梁公子只说他是南蛤蟆的人,这……”
南妩:啥⊙?⊙?
南蛤蟆!
她不可思议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拜托明明是美少女好吗,哪有蛤蟆,哪样蛤蟆?
这是记恨她之前说他像癞蛤蟆吗?肯定是了!
“喂,那你们还不赶紧把三皇子请上去吗,梁公子那是不知道这件事,你们赶紧快让殿下去给他解释啊!”小婢女完全不知道让一个皇子给一个臣子的儿子解释有什么不行的。
反正她只知道,殿下本来就不受宠,要是得了梁公子的庇护,那她也觉得未来可期了。
白倩茹复杂地看着这个可怜的皇子,她并不是一个听之信之的人,但从这个小宫女的只言片语中就可以窥见一斑这个三皇子的地位,确实超出她预想的可怜啊,但可怜之余她也看出来了这个皇子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冰清玉洁。
“这这这……”白衣公子丙一时磕磕巴巴,急忙求救地看向其他的人。
小婢女可不让他们商量。
“不这这这了,快上去吧!”说着把宁天牧推着往二楼去。
“跟上啊,你们……”小婢女回头看见白倩茹还一脸深情且复杂地看着宁天牧远去的身影。
这小子手段还真高明呢,她笑笑没说什么。
“表妹,你想干什么啊?”宁天牧小声对他她说,眼眸含着灿烂的笑意和似乎可以溢出来的珍视。
南妩抿了一下唇后甜美地一笑悄声说:“帮你呢,乖乖看着就行!”
“吱嘎”一声轻响,宁天牧被南妩推了进去。
她则转身对跟在后面的人说:“各位公子就帮奴婢关照关照殿下吧,奴婢身份低微不便进去。”
各位公子自然满口答应,待门在她面前关上后,她轻轻冷笑了一下后一脸单纯地转过身来。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各自散了。
“啊,真香!”她闭着眼朝空气里深嗅了一下。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从隔壁房走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就你这一身还敢假扮婢女?”
林长庚——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却住着一颗猛男心的骚年,做梦都想行侠仗义,整日提着一把刀满街地去路见不平一声吼。林太傅嘴里那个操碎了心的小孙子,因为都是同被大人‘嫌弃’的孩子,以前关系还不错。
但两年前这孩子无意间被武院一大侠救了后就死活要来武院。但这救法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就有些……
话说,一日春光融融、天朗气清,我们的林长庚同学提着他两米长的大砍刀,照例来到街上。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的在闹市纵马,撞翻了一个推着推车的农夫,推车上全是圆滚滚的瓜,这瓜就滚啊,滚啊,滚的……
就滚到正被一群鸭子追着跑的林长庚同学的脚下,林长庚同学就摔了,眼看着就要葬身于千万只鸭子的嘴下……
这时,天空一白衣男子惊若翩鸿、婉若蛟龙的身影,突然于恍惚之间出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抹白。大侠二话不说拎起林长庚就飞到了路边酒楼的二楼上。
林长庚同学心里那个倾慕啊,就像又看到了他从小的陆大哥——陆少将军陆景行时一个样。
若说当初陆景行去西北时,除了万千少女碎了的芳心之外,还有谁更伤心,那么林长庚同学一定是当仁不让的。他当时可是收拾了包袱,打定主意要跟着去的没想到被他爹关了小黑屋半个月,以至于都错过了陆景行的出发时间。
“嘿,怎滴,不行啊……反正别人相信就行了。”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哪还有刚才那小婢女的卑逊在。
“怎么出来了你?”
“听见喧哗声,就让我这最小的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南妩撇撇嘴:“就你?还小呢。”
又想起一件悲愤事立即道“怎么,不回家吗?林太傅在家骂不了你,遭殃的可是我和峻熙你造吗!”
“听说你快一个月没去上学了,你还遭殃?”
“我那不是被禁足来着吗,以前我可没少遭殃……可以去你房里吃五格釜吗,与你说这么多话都饿了!”南妩瞅瞅他出来的房间,挂上一个惯用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以是可以,但有先生们和……”
“没事,没事,本姑娘可讨长辈喜欢了,才几位先生阻止不了我饥肠辘辘的躯体。”她信誓旦旦地说着就朝隔壁走去。
“……和陆大哥……”但又想起当初陆景行可是他俩共同的偶像后暗想:她这次得感谢我呢,嗯!我真棒!
这边南妩轻轻地推开房门,微颔首礼貌道:“大家好,打扰了,我是长庚哥哥的妹妹……”
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量了一下饭桌上的人:首先入目的是两个年老的老者,一个须发皆白,着白色长衫,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另一个则着紫蓝色长袍,眉眼线条较深刻。
在左侧是一个着月华绣竹枝长衫的二十七八的男子,墨发飘逸,此时修长洁白的手指正抬起一个青瓷的酒盅,此时似是觉察她偷扫来的目光,对着她挑了一下眉,见她楞了一下,男子抬手一口把盅中酒饮毕,掀唇对她露出一个妖孽惊艳笑来,端得是一个风流不羁。南妩心里不知是鄙夷了自己还是男子一下后急忙转过目光。
嘴上继续说着:“……长庚哥哥带我过来吃……吃……”目光所及是玄衣墨发的不俗容颜,淡漠的冷意依旧的陆景行。
见她楞在那儿林长庚才从她那满嘴的长庚哥哥中回过头来,真是,以前可从不见她如此乖巧过,难到是见到了陆哥矜持了?
“可是来吃五格釜的!”白衣老者面颊红红的,说的话很是亲切,“这冬日那群孩子就爱带些亲近的人来我这‘粗茶淡饭’,待老夫过后就涨价!”
南妩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自然了:“那前辈现在就涨价吧,反正我来吃饭自有人付账!”南妩说着示意了下林长庚。
林长庚咬唇瞪了她一眼。
“长庚,外面可有何事发生?”着紫蓝色袍子的老者一本正经地问到。
林长庚供手作了个鞠:“魏堂长,无大事发生,就只是梁师兄着他的人去请三皇子去共用餐。”
魏堂长听毕只是点点头。
“长庚,带姑娘来还不知道要请姑娘坐下?”之前饮酒的男子笑似不要钱似的,只打趣着林长庚。
“妹妹来这儿坐。”南妩就着他的话坐到他身边。
“妹妹不知道吧,那个说要涨价的老头儿就是这儿的钱粮官,妹妹叫他陆前辈好,他总认为伙房的名头配不上他,早琢磨着要给他这小伙房改名‘粗茶淡饭’了;还有那板着脸的老头儿,你别看他这一板一眼的,待来日你与他相熟后,便会发现这魏堂长只是个纸糊的老虎;至于鄙人,区区一介武学长,妹妹就称在下宋学长吧,嗯……”
他做了个思考的动作后笑道:“宋哥哥也不错……至于那个长的比你宋哥哥好看那么一丢丢的……让你长庚哥哥给你介绍吧。”南妩随着宋铎的眼神看去。
陆景行依旧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淡漠的眼神仿佛把他与这喧嚣的俗世竖了层有形的隔阂。南妩想起前世时的云处安,他与眼前这个男人长着一样的脸,那时她总说:云处安……云处安,这名字的主人应该要不食人间烟火才对,你怎么这么多话呢。
想到自己思绪翻涌,眼前人却无辜得很,就算他长着跟那个男人一样的面孔,但对他们之间那些她前世今生都过不去的过往,就算对着他也连只字都不能提。
南妩不禁心里燃了团火:“不用,陆少将军不知之者可谓少矣,半月前陆少将军凯旋而归时,若不是身体欠安,我定也是要去长安街堵一堵将军的风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