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鸿儿!”一声声呼唤在黑暗中呼唤。
“爹,嗯,爹~”小童也呼喊着。
“鸿儿!鸿儿!”呼唤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眼皮微微睁开,视线有些模糊。
只看见祖母在自己身前,用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胳膊。
“奶奶,我梦见,我爹没了~啊,呜呜……”小童急忙起身一把抱住祖母的怀里。
“别怕,你爹好着呢,怎么就没了。”祖母笑了笑,逗着紧张无比的小童。
“那我爹人呢?他在那里呢?”小童环顾四周急忙的问到。
“早上族中朝会上,定了你爹去一趟南洲,和南洲的濑子们话谈。”祖母拍着小童的后背,说到。
“哦,我今天梦见,外面的雾好大,好大,然后我就梦见我爹没了!”小童哭的伤心。
“那祖母给他打个电话好吧,让你听听。”祖母抱着小童往着电话旁边走了过去。
咔嚓,咔嚓的摇了几下,等了片刻,就听着电话通了。
“喂?逸儿?怎么样了?还顺利吗?”祖母对着电话里面说着。
小童抱着祖母的脑袋,耳朵听着话筒的后面。
“哦,娘啊,我一切安好,最近就别打电话了,我这里比较忙也不是随时在电话旁,今天是赶巧,回头要是没接上,也别在意。我这么大人了,您还担心个什么?”电话里面响起了父亲的声音。
小童稍微定了定神,脑袋感觉有些恍惚,可能早上真的是做梦?
“那好,逸儿,你好好的忙你的事情,早点回来,鸿儿可想你了呢。”祖母又是问候了几句,将电话挂下了。
“你看,奶奶我没有骗你吧。”祖母笑了笑,有抱着小童在屋里走了几圈。
让着孩子稍定下心神来,回到床边,将小童放在被窝里面。
祖母是小童的亲祖母,是小童父亲的亲母亲。小童没有丝毫怀疑,心情慢慢也好了起来。
同祖母也是有说有笑了一阵子。
小童的情绪完全得到了控制。
就这样小童在祖母的陪伴下度过了人生里面少有的欢乐时光。
时光荏苒,一晃俩月过去了。
家族传来了一个噩耗,景氏族孙,景逸在战场上殉葬了。
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病不起。
小童也回想了起了父亲被杀害的一幕。
急急忙忙的往着前院屁颠颠的跑去。路上比较焦急,摔倒了几次。
“儿啊!”听着前院一声咆哮。
这正是祖父的声音。
对于小童而言,这个声音也是十分的熟悉。
小童瘫倒坐在前院的门前。
看着原处赶来的家族族老,还有被好几个女使搀扶而来的祖母。
小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往着祖母的身边迎了过去。
祖母见状,一把抱起小童,往着前堂跑去。
把着前堂的八连木雕门,祖母看着一个白色的布帘,紧紧的盖着一具尸体。
祖母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一下子摔倒在了尸体前,揭开白帘。
一具无头的尸体,已经因为缺水而干枯起来,身上的血渍已经干的发黑。
那碗口大的伤疤,已经不再流出一滴血液。骨头粹子,齐齐的好似桌面。
“儿啊!啊,啊!”祖母眼泪根本止不住的流着。
祖母用手,不断的敲打尸体的胸膛,发出来咚咚咚的声音。
祖母往上抬头吱的一声,就倒仰了过去,晕厥了。
小童本来被缓解的心神,也紧绷了起来,小脑袋听不见了外面族老们的交谈。
脑海里只有彭,彭,彭的脑血管跳动的声音。
脑袋充血了,脸涨的通红。
扑通,也趴到地上,小眼睛涨的老红,往前趴了趴,嘴巴沙哑的发出声音。
“爹_爹……。”小童眼睛紧紧的盯着尸体,缓慢的趴了过去。
看了看被祖父下令抬走的祖母,小童恍惚间,感觉世界又黑了。
“快把这小崽子也带回去!”小童听着声音都发着混音。不是很清楚,但知道是祖父的声音。
“二少爷,咱们走!”一个下人上前就要抱起小童。
“不!不!!!我,不走!”小童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下人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被小童的一拉,做了个踉跄,险些趴在地上。
小童目眦欲裂的看着祖父大喊:“是你杀了我爹!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爹!啊!!!”
“还不快拉走!听着他在这里胡言乱语!”祖父挥了挥手,便让两三个下人过去,想要把小童拉走。
“不!我,不!”小童小脚蹬着,两只脚来回动着,胳膊挥舞着。三两个下人,竟然一时不好近身。
见着这一幕,景二叔急忙一个跃步,跨过来,一只手控制住小童,急忙把小童抱了起来。
景二叔对着主父便是一躬身,示意他带着小童下去。
祖父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可以。
小童被二叔夹在腋下,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前堂中。
小童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得已经出现在了前院,随后又是一个恍惚,头发被吹的四散。
小童出现了在自己的院落里面。
几个快步,二叔推开小童的房门,直接把小童往床上一扔。
“老实的呆着!”景二叔说了一句之后,就让下人将门反锁上,径直离去。
“啊!啊!呜呜……”小童往被子里一钻发出了抽泣的声音。
很快小童就哭晕在了被窝里也可能是睡着了。
不知道多长时间,门锁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小童。
小童惊坐起来,看着门的位置,直勾勾的盯着。
大门打开,看见是祖母,小童的心吱吱响着。
祖母看着眼眶已经红肿的小童,急急忙的上前,一把把小童拥入怀中。
“有祖母在,不要担心,不要担心。”祖母轻轻的拍着小童的后背。
小童因为哭的太久,眼睛十分干涩,有些睁不开,就靠着祖母的怀里,又睡着了。
祖母看着已经睡着的小童,轻轻的吻了一下小童的额头,眼角的眼泪留下一道道泪痕。
一滴眼泪滴在了小童的脸上。
小童也没有丝毫动静,看来是睡的很深。
祖母用手摸了摸小童的脸颊,牵了牵小童的手。搓了搓,嘴角笑了笑。
感觉内心有些苦涩,祖母抱着小童晃着,嘴里哼着儿歌。
眼泪在眼眶里根本无法阻拦,一滴有一滴的往下翻涌。
祖母对着小童说了很多话,小童睡的憨实,一句也没记住,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和他说话。
就这样,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也黑了,祖母的眼泪也流干了,泪痕有些青紫,小童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好像是在梦里看见了一家团圆的画面。
祖母嘴角笑了笑,然后将小童轻轻的放回了床上。
起身,那一刻。小童在背后喊了一声,奶奶。
祖母往前走的身体颤了颤,回过头,看着还是熟睡状态下的小童,对着女使们挥了挥手,径直离开了。
轻轻掩上了门,小童又自己在黑漆漆的房间内,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眼神,变了,不再有童真,也不再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儿童了。
已经真正的,是景鸿了。
一个可以被叫做名字的男人。
景鸿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用右手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盘坐了起来。
脑海里,运行着内功师傅,景博海传授的小周天运行法门。
大道无形,视听不可见闻;大道无名,度数不可筹算。
资道生形,因形立名,名之大者,天地也。
天得乾道而积气以覆于下,地得坤道而托质以载于上,覆载之间,上下相去八万四千里。
气质不能相交,天以乾索坤而还于地中,其阳负阴而上升;地以坤索而还于地中,其阴抱阳而下降,一升一降运于道,所以天地长久。
景鸿,凝气聚神,将四周之气纳入丹田之中,开万物。
人同天地,以心比天,以肾比地,肝为阳位,肺为阴位。
心肾相去八寸四分,其天地覆载之间比也。
气比阳而液比阴。子午之时,比夏至、冬至之节;
卯酉之时,比春分,秋分之节。
以一日比一年。以一日用八卦,时比八节,子时肾中气生,卯时气到肝,肝为阳,其气旺,阳升以入阳位。
春分之比也,午时气到心,积气生液,夏至阳升到天而阴生之比也;
午时心中生液,酉时液到肺,肺为阴,其液盛,阴降以入阴位,秋分之比也。
子时,液到肾,积液生气,冬至阴降地而阳生之比也。
周而复始,日月循环,无损无亏,自可延年。
欲识大道,当取法于天地。
景鸿心中由念,有心凝之气。
回复足够元气,再次游走任督二脉。
收心求静:气功非气功,全在意念中,核心就在于静,静心凝神,全心集中。
呼吸均长,细而绵延,不听外之音,呼吸讲究的是两吸一吐,相互匀称,上吸,为胸腔吸气,下吸,为腹腔吸气,再从口中吐浊气而成。
自然是锻炼人的上下肺叶,均匀呼吸,能够让细胞得到更好的放松。
意念上,心意轻微,恬然自得,坐久不累,不烦不燥,杂念不生,一念微微,境之韬晦。
景鸿将心放的尤其平静。呼吸于天地同气。
用常年所练的外加身法,和运气,不断协调自身。
景鸿已经做到了小丹田开启的四部曲之首,静气。
炼生丹田:用外加气来操纵内家气,顺开任督二脉。
景鸿在出生不足半日,就被祖父开骨纳气,自然任督二脉早就开启了。
但是常人,若是想开小周天,便必须,先有充实自身元气的基础,否则元气不足,力量弱,不仅无法开启任督,反而会导致气机不上不下,影响正常生活。
若是执意强行冲开任督反而会上火,气不足,导致气血空档。
轻则上火证疾,重则烧毁经络脏腑,祸害无穷。
先以外加身,强效锻炼三年,差不多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