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月听了邱泽昀岭的话,汗毛倒竖,她从来没有想过害别人,可是邱泽昀岭那深埋的理智和思绪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邱泽哥。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曾经最恨的人,不过就是郑凯捷,却没有想到,想要报复一个人却将自己葬送了”
馨月的声音很柔很轻,有些缥缈,她知道邱泽昀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小月,你是个善良的女孩,这些事情真不适合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重新开始生活”
邱泽昀岭回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背光而站的他,他俊美的脸庞线条像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诸神一样圆润完美。
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微微凌乱的刘海遮盖下若隐若现,江馨月有一刻的失神,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双手插着口袋斜倚在窗台前。
“邱泽哥,谢谢你,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事情,我知道你的处境大抵不是很好,请不要再为了我去挑战肖恺安了,肖家在S市背景很深,你不要跟他有正面冲突”
馨月脸色白皙、清瘦,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邱泽昀岭看在眼中,心中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
“呵呵小月以为我能躲开么?我已经深陷其中了,你恐怕不知道,肖恺安这次去了法国,那是我曾经留学的地方噢”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肖恺安去找他的心理康复医师比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嗄!那他是要调查你吗?”
江馨月兀自睁大的眼,眉头挑的很高,眼神之中满是探究。
邱泽昀岭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随便他,肖恺安想要打压邱泽财团,可惜,那个地方我根本不在乎,那是邱泽家的财团,我作为老幺可以继承的财产本来就寥寥无几,他的所有动作对我都没有任何作用,我曾经有过自闭期是在母亲自杀的那段时间,这些隐私,我倒是不介意,他去挖”
馨月听着他的话,悦耳磁性的声音撞击着自己的心脏,他就这么轻巧的将往事晒在自己面前,她记得那时的邱泽哥永远都是阳光般的大男孩,现在的他确实跟儿时差异很大。
“邱泽哥,你能给我讲讲,你在法国的往事吗?”
江馨月一直都在忙碌于自己的事情,很少去去关心过邱泽昀岭的过往,那段过往有着血泪,那是她从不曾碰触过的地方,也是他的禁忌。
“好”
邱泽昀岭长腿踱步到江馨月病床对面的黑色沙发前,交叠着大长腿坐了下来。
他单手托腮做了一个思考状,黑曜石般的眼眸透过江馨月那苍白清丽的容颜似乎看向了远方。
肖恺安在回到肖家的时候,肖母余娟早就端坐在大厅内等着他,肖恺安透过镂空雕刻的屏风看见母亲那略显疲倦的身影,眼色暗了暗,快步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
肖恺安坐在母亲对面,安静的接过刘管家递来的咖啡,他的习惯,刘管家当然知道,清咖啡不加任何奶精和糖
他轻轻呷了一口,仔细回味着咖啡之中的苦涩。
“湛儿,你可回来了,你妹妹被抓到松明警局,现在怎么办?她是豪门千金,她不能有 事情,媒体那边一定不能有闪失”
肖母的激动相比,肖恺安沉静了很多,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家里人宠坏了,可是平日里他都懒得去管,毕竟,她惹的祸肖家担得起,这次她竟然将手伸向了江馨月,这也触怒了他的底线。
“母亲,我想问问,在我出差期间,你们是不是去找过江馨月?孩子没了的事情是否跟你们有关系?”
肖恺安的语气很冰冷,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家人说过话,眼前的他手指紧紧握住杯沿,极怒之下的气息在胸腔剧烈起伏着,他冷冷的望着他的母亲,他要一个答案。
“湛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是不是江馨月的舅母她们挑拨了什么?她们这些小市民无非就是相要些钱吗?给她们就是了,我们怎么会害那孩子,这毕竟也是你的孩子啊!”
肖母心绪有些不稳,自然垂下的手指,躲在身侧,指甲深陷在沙发之中。
“是吗?那么为什么是林嫂去接馨月的舅母,那碗端给馨月的汤,真的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肖恺安第一时间就让沈家平调取了江馨月的监控录像,他是用多复杂的心情看完馨月所受的折磨和屈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依然要抱住那个孩子,肖恺安红了眼眶,他没想到那个孩子对她的意义多么重大,他
“肖恺安,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不相信妈妈吗?”
“妈,你现在还要包庇沫寒吗?是不是她打给馨月舅母的?您的贴身保姆林嫂现在在哪里?我要亲自问她”
肖恺安指名道姓的要找林嫂,肖母一下子就慌了,她那精细雕琢的面容,高雅圣洁的气质一下子被肖恺安的质问中,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慌乱。
“湛儿,现在我们首先要谈论的是沫寒的事情,你现在拿那个女人的事情来质问妈妈?难道你妹妹比不上她重要吗?”
她的躲闪让他更加印证了刚刚的猜测,肖恺安冷笑着,凌冽的目光之中没有半分温度。
“妈,刚刚我已经打通了赵勇及几个伯父的电话,亲自跟他说,这件事肖家的家事,谁都不能插手否则,肖恺安谁都不怕”
肖恺安说完之后,没有理会母亲那目瞪口呆而微张的唇,快速起身,朝着保姆专属的房间走去。
他森冷的目光扫过一间间保姆房,忽明忽暗的脸,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手中的黑色全钢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手心,发出一阵阵哒哒哒声,空气之中凝聚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保姆房设在主别墅偏厅,林嫂的房间就在走廊最尽头,她是肖家的元老级的保姆,肖母很是优待她,给了她一间靠近阳光的房间,可是,她这次算是真的触到肖恺安的逆鳞,谁都不能保她了。
肖恺安走到林嫂的房门前,抬脚狠狠一踹,门开了,刘管家吓得一直跟在肖恺安的身后,他从来没有见过少爷这般怒气,他们都是服侍肖家三代的老保姆,平日里在主子面前也有些脸面,肖恺安自从搬到东江湾别墅之后,回家的次数不多,对他们也算是和颜悦色
房门内,林嫂正在悠闲的做着手工艺品,肖恺安这一脚吓得她瑟瑟一抖,将手中的布艺品全数扔了出去。
“林嫂,我来问问你,前天的事情,我知道你脑子不太好使,可是,你若是记不清,别管我肖恺安不客气”
肖恺安凌厉而绝狠的眼眸在明亮的房间之中显得越发深邃,如死神手中的镰刀一样的眼神让再场的人不约而同的打颤。
林嫂嘴唇微微抖动着,刀刻般的皱纹里,流淌着串串泪珠,她明白,肖恺安这次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少爷,您说”
她的声音之中满是颤抖,起身恭敬的站在肖恺安身前,等待着他的询问。林嫂的余光时不时扫过肖恺安身后的刘管家,只见刘管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复有低下头。
“前天谁让你去接江馨月的舅母去协和医院探视的?”
肖恺安脸部棱角分明的如刀削骨刻般,薄唇紧闭,目光更是森冷的吓人,她抬眼看了一眼肖恺安,吓得再不敢抬头。
“我少爷,我是听江小姐说想吃亲家舅母做的饭了,所以自作主张去接了亲家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