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周围那些不苟言笑的判官等等也低下头笑了。
“阎王大人,我说的可是实话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继续往下说吧。”我只好让自己变得严肃一些。
他说自己在小城镇上做五金生意,跟妻子两个人感情也还可以,只是有一回他们家的猫从窗台掉落,把隔壁小孩砸伤了,脊椎骨断裂,他们觉得事有蹊跷,又听说观音大士的诞辰到了,神魂会在镇上停留两天,于是就想去问问,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问了之后,“观音”只说是小事儿,那孩子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他们也就安心了,可是没曾想过了一个月,孩子的伤还更严重了,医生都说他恢复的不好,可能有瘫痪的危险,孩子的爹娘找上门来讨说法,说要他们赔一大笔钱才行。
他们只好一面安抚着,一面再去问问主持鸾堂的神婆,神婆告诉他们,一定是他们没有处理好猫的尸体,猫和蛇是最会记仇的动物,谁伤害了它们,它们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要对方百倍偿还。
猫想要报复谁跟他们没相干,但是这事儿一旦跟他们家的小金库挂钩了,他们就非得管管不可。
神婆又说,这事儿好解决,只要给猫塑一个雕像,供点儿它平时爱吃的,说点儿好听话就行,他们照办了。
可是那倒霉孩子不仅没有好转,还在散步的时候又被一只猫咬伤了,感染了一种罕见的病毒,没白天没黑夜的发烧,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们急了,第三次找到神婆,神婆正色道:“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你们这只猫一定不简单啊,不是普通方法能够化解的,我带你们去找我的师父吧,发展到这种程度,只有她能救的了你们了。”
他们给了神婆一大笔钱,迷迷糊糊地被带进了一个幽暗的地方,神婆给了他们一本说明书,说只有按照书上的步骤去做,师父才能看见他们的诚意,继而帮助他们,说完后,神婆走了,还把房间门从外面反锁上了,说是这样比较安全。
依照书里的方法,他们耐着性子剪下指甲头发,把十指指尖血都放掉一些,还要对着一张空床说什么奇怪的话,不停地摇一个铃铛。
他们做到第三页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钱都已经给出去了,不继续下去,又有点亏,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做了,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们赫然看见一个大大的“死”字,那是血写成的字。
再然后,空床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老人家,她的眼皮深深地往下耷拉,露出恐怖的笑脸说道:“谢谢你们了,希望你们也可以像我这么幸运,找到你们这样合适的代替品。”
那张苍老的脸上,皱纹迅速褪去,白发变回黑色,短短一分钟,她就变成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脚步轻快地走了,他们却变得无比衰老,而且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锁”在了床上。
原来那张床上死过一个女人,那女人为人很老实,却被婆家人百般孽待,终于有一天,她唯一的孩子被小妾的孩子折磨致死,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她万念俱灰,在床上***而死,顺带着把整个家都给烧掉了。
所有仇人死后,她的怨恨还是没有消散,依附在这张床上,玉女觉得这个女鬼很有意思,就把她收在了自己的手里。
只要是心怀仇恨的女子,就会成为女鬼的目标,被她一同锁在床上,再把女人的精魄转送给玉女,精魄一旦被消耗,人就会一下子变得苍老丑陋,而且,除非是找到替身,否则绝对离开不了。
他们夫妻俩被锁在床上很久之后终于看准了一个机会,把神婆拖上了床,自己跑了回了家,家里的人却跟看不见他们一样,正眼都不看他们一下,他们又发现,客厅的墙壁上居然多了两个相框,里面装着他们的照片,是黑白的。
原来他们早已经死了,回来的不过是灵魂罢了。
“把正值壮年的人害死,这个罪你总该认了吧?”我说。
“你们要是心里没鬼的话,怎么会相信神婆的话。”带着枷锁的玉女还在狡辩着。
我听她似乎话中有话,就让中年夫妇做个解释,他们有些为难,互相推来推去,最后还是男人说了:“我们家是做五金的,店铺开在河边,有一天隔壁家的孩子把我家的猫带去了河边,大概就是离我们店门口十几米距离的地方吧,不小心失足滑了下去,我们都慌了,那可是我们养了好几年的猫啊,我们赶紧冲过去救猫,幸好猫没出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等到我们带着猫快要走回店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那个孩子也落了下去,又赶紧转回头去救,救是救回来了,就是好像自那以后就变得有些傻所以我们一直都有些愧疚当时要是有及时救他的话呜呜呜”
“你们啊,也真是的,下去吧,下去吧,判官,再帮我找个合适的人上来。”
我就不信了,难道找不出一个可以让玉女诚心认罪的人吗?
判官叫夜叉先带走夫妇两,又喊了三个人上来,跟他们一对视,我就知道,这回肯定可以让她服罪了。
“好久不见啊。”我笑了笑。
“是你啊?”
“这是阎王,还不跪拜?”夜叉说道。
“不拜也行,上次太仓促了,这回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了,来说说玉女怎么样?”我说。
这三个人正是我上次在山洞洞口放走的一家三口,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们会是在这里。
“是你们?!”玉女失声说道。
“妖女,要是时间还能再倒流,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在看到你的第一刻就杀了你!”男人说道。
“你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才故意捏造的,张铁柱,你只不过是套了个官服而已,别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大官了,因为我们以前有点儿私人恩怨,你就故意找人给我扣帽子,我要申请退堂!我要告到阎君那里去的。”
男人对于往事,一个字还没有提,她就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不要我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