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我不求别的什么,只要你们留我一条活路就够了。”
“我就说吧,那把刀是会不知不觉中改变人的心性的,不枉费我暗中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加蓝”说道。
原来这把邪刀总是跟在我的身边,怎么也赶不走,是因为三星教的人暗中搞鬼,我真是哭笑不得。
“嗯既然你有这个心,我留你一条活路也是可以的,不管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你投降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这样吧,你们把他的身子拼好,带上岸来。”纸童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张铁柱的性子倔强得很,我怀疑”那个伪装成我师父的人说道。
“没什么可怀疑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纸童声音幼稚,说出来的话却是斩钉截铁。
这三个人看起来都是他的手下,被他这么一吼,不再说其他的话,帮我的头和身子拼在了一块儿,我的身体又开始源源不断的给脑袋供应起了能量,我舒服多了,眼前也重新变得清晰明亮,但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走起路来像是在倒退?
“你个傻逼,头都被你给拼反了,还是让我来吧,应该是这样拼的,你看,我拼头的技术不错吧?就像是原装的一样。”一双手把我的头又拆了下来,翻了一个面,又重拼了回去。
“说我傻?明明傻的人就是你,你都没有对齐,你看你看,血都从旁边喷出来了,没用的家伙!还是让我来,我的经验最丰富,以前我跟在纸童大人身边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出世!你看我拼的比你顺眼多了。”另外一双手硬是把我的脑袋掰下来,重新组装。
“不对啊,他的脖子好像跟脑袋对不上号,我们是不是拿错身子了?”
“不可能的,这就是他的身子,可能是在水里泡的太久了,变肿了吧?”
“我怀疑就是你的技术不过关,还是我来”
救命啊我就这么一个脑袋,再被你们折腾下去,我连一个脑袋都没有了,我心说。
不知倒腾了多久,他们终于愿意停手,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还真的跟原装一样,不错,还算是挺满意的。
我在他们的带领下游上了岸,纸童泡在水里摇晃着,好像是在睡觉,听到声响之后他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怡然自得的样子。
天微微亮了,不过我始终都觉得冰冷,只是在岸上还是要比呆在水底来的好些。
“你们的动作也忒慢了。”
“组装身体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纸童大人。”
“好吧,你们的动作向来都是这么慢,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这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张铁柱要加入我们三星教,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光凭一句话就能进来,你自己也清楚,你之前不仅跟杨祭祀三世有仇,更跟我们作对过,我们教王宅心仁厚,愿意宽容你,但是如果你心不够诚,也会给我们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问道。
“所以,你必须要做出一点儿成绩,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在哪里,放做古代,这应该就是投名状了,你现在最亲近的人无非就是奶奶和师父,你得挑其中一个杀了,证明你对我们三星教是完全忠诚,没有二心的,古人说的好,百善孝为先,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残忍到杀自己奶奶的地步,我说的对吗?”纸童说道,此时的他嘴角带着一点点笑意,歪着脖子看着我,就像是一个残忍的成年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童稚的感觉。
“你说的对,我选择杀我的师父,不过我想有一件趁手的东西。”我冷声道。
纸童对手下说道:“扔一把刀给他。”
“加蓝”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扔到我手上,我检查了一下,很锋利,吹毛立断的那种,比之前一直跟着我的邪刀还要锋利些。
“我师父在哪里?”我问道。
“你师父现在还在草根家睡觉,过了一会儿就要醒了,现在是他魂魄比较分散的时候,也是你斩杀师父的最佳时刻,我送你去吧。”纸童说道。
“能不能让你陪我去?”
“我?”纸童有点惊讶。
“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第一次杀人心里难免没着没落的,希望有一个可靠的人在自己身边,你的手下虽然特意伪装成我身边亲近的人的模样,但是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还是你陪我去吧,而且,我知道在你们这些人里,你是地位最高的,以后也会是我的领导,我想让你指导指导我。”我说道。
“哈哈,好说,你既然把我看作你的领导,我当然会帮你一把了,我就跟你去吧。”纸童从水里走了出来,他的衣服就像荷叶一般,一离开水,就变得干燥。
他默默念诵了一段咒语,周围场景立刻切换到了草根家里,师父安静地躺在床上,对我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师父”我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
纸童似乎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赶紧收敛了心神,握紧了那把刀。
“纸童大人,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紧张吗?”我轻声问。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所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杀人的过程已经结束了,应该说不太紧张吧。”纸童说道。
“那你有没有命悬一线的时候?就像我刚才一样。”
“自然也有过,都是教王威力巨大,救了我,现在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动手吧,再不动手你师父就要醒了,到时候看见你持着刀,估计又要跟你说上好多道理,说不定你就会心软的。”纸童说道。
“如果待会儿师父反抗怎么办?”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无后顾之忧。”纸童说。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不出口,这时,天色已经明亮了许多,可惜被窗帘被挡住,房间里面还是一片昏沉,风吹动窗帘,让房间里各种家具投下的影子微微抖动,其中有真切的,也有不真切的,就像我犹豫不定的心情。
手里的刀已经被我抓到发热,可是我还是下不去手,总觉得缺少临门一脚的勇气,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虽然我有足够的理由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