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两位门神?难不成是新上任的?虽说每年天庭都会审批数百位新晋仙人,不过我”师父低语道。
就在师父说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瞪着虎一般的眼睛。
“我们是茅山派的传人,还请两位门神通融通融。”师父说道。
“茅山派的传人?姓甚名谁?”
“我名林一青,这是我的徒弟,张铁柱,我们找这户主人有点事。”
“主人已经睡下了,明天吧。”门神说完之后,回到了门上。
我隐隐看见,这户人家的大门口之下也有一条米铺成的细线,从左到右把整个门口地缝都填满了。
师父拉着我走了,我有点不甘心,不过师父对我摇了摇头,我也只能跟着一起走了。
“师父我们本来时间就不多,为什么不再求一求他们呢?”
“我也知道时间不多,所以我才退出来的,再回那个小卖铺里给他们买两包烟吧。”师父说。
“怎么这么麻烦,门神不是只拦鬼魂一类的吗?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活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你不明白,没看见那门上刻着三星教派的标志吗?估计我们又跟三星教派的人给碰上了,幸好这种门神是属于外派的,被安放到哪里就守着哪里,跟远嫁的闺女一样,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应该不会很快回总部去告状。”师父说,“但凡是邪教的人物,跟正道上的神仙不太一样,极喜欢别人说好话,或者尽心侍奉。”
“正道的神仙不是也需要香火吗?”
“那只是出于业绩的需要,香火越盛,他们的神力就越大,也就越灵,就算你不拜他们,他们也不会刻意为难你的,最多只是不搭理你而已,邪道上的,就像刚才那两位,摆明了是在故意为难我们。”师父说。
走到了小卖铺里,师父买了一条香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不过看师父结账时候掏出了厚厚一叠纸钱,就知道这条香烟不便宜。
果然,把这条香烟一交到他们的手中,他们的脸色马上变了,笑吟吟地请我们进去。
走进去的时候,我本想跟师父说一声,米线的事情,可是门口那条米线又不见了,会不会是被人给打扫了?我模糊的想。
“您好,请问有人吗?”师父已经直接跨进了门。
“咳咳咳谁啊”一个老爷爷的声音,沙哑浑浊的,似乎生了很重的病。
“哎哟,老头子,有客人我们会招呼的,你不要这个样子勒,快点儿来躺下。”一个中年妇女赶紧出来,搀扶住了老爷爷。
“我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太闷了,闷死啦,我不管,我就是要出来透口气。”老爷爷说起话来像个孩子似的。
“外面又黑又冷,有什么好透气的,里屋暖和,你又不肯呆着,叫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一刻都不得安心。”中年妇女说道。
“嘿嘿,那我就沙发上坐一坐,总是可以的了吧,你帮我拿个暖壶来,我热热脚。”老爷爷说。
他们两父女慢慢走到了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另外一个保姆一样的女人也招呼我们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大小姐,还是我去拿吧。”那个女人说着,进了里面的房间。
老爷爷慈眉善目的,只是消瘦的厉害,像是重病时期的陈老道,头发都已经全白了。
中年妇女好像是因为我们突然来访,害的她父亲非要出来坐着不可,对我们有点儿生气,给我们倒了两杯白水之后,她问道:“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只是恰好路过这里的,想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情。”师父又把那个飞毛腿的年轻男孩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有关于比较玄幻的部分统统删减了,说今晚之内必须要找到他,这才厚着脸皮来打扰的。
“有这种事吗?”老爷爷惊疑道,接着又咳嗽了好几声,直到保姆拿了暖壶来,给他顺了顺气,他的咳嗽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们家乡村是附近几个村落里面最太平的一个,人又淳朴,要是真敢犯了什么错,那不用说了,肯定是要乖乖进去的啊,哪里有人这都敢逃脫,活得不耐烦了可能,那个爹,你身子骨越发弱了,还是进去歇着吧。”
“你这个人啊,就跟你妈一样罗嗦,我偏不喜欢一天到晚呆在床上,越呆越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想当年,我咳咳咳我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小的我都不敢抱你,生怕把你给折坏了,现在你大了,我老了,你就开始欺负我了,你真是个讨厌鬼,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咳咳咳你都不愿意让我咳咳咳”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也不知道是谁唠叨。”中年妇女认输道。
“是生了什么重病吗?有没有按时吃药?”师父问道。
“有,都有,一日三餐我都监督着他吃的,一颗都不落下,只是”中年妇女的眼睛有些通红起来。
“最近啊,我总觉得,自己要死了,我以前有一个战友,我们一起上战场杀敌的,上一次见面,我老伴儿已经不在了,我跟他约好了,等到什么时候他死了,吱会我一声,我两一起去,要是黄泉路上还看到什么鬼子啊,照样也给他杀了,一个都不留,我昨天就梦见他了,他说他已经去了,问我什么时候下去呢,我身子越来越差,总是要你们照顾我,为我担心,我也很不好意思的。”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快别说这些话了,再说我真要哭了啊。”中年妇女一脸焦急。
我轻轻的对师父说道:“要不我们帮他做场法事,给他添上一些阳寿吧,他是民族英雄。”
师父摇了摇头。
“别啊师父,要是为了这个耽误了时间,大不了被白无常骂一顿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终有一死的,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已经解决了,不必寻找了。”
“什么?”我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那个长腿的年轻男人,他站在阴影处,哭的很厉害,上次在地府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这回我看到他的脸,跟中年妇女有七八分相似。
原来他不想这么快投胎,不是留恋别的什么,只是想上来陪陪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