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的办法当然有了,我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下一道符,几千人就是几千道符,只要你有钱就行。”
“那还是算了吧。”县令又气馁了。
“你也不需要这么个样子嘛,我们慢慢来,田里的庄稼,我找几个豆人帮你收割了,免得荒废在那儿,十天之后就是祭祀的好日子,给天庭上的神仙们送点儿好处,他们自会保佑我们的,这十天,我们首先得把事情给弄清楚了,男人们到底在家里搞什么鬼,跟女人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们又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烧香拜佛,原本的事都懒得做,只有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才好加以阻拦,如果像你那样直接顶着县令的命令去问,他们不是讥讽嘲笑你,就是不肯说实话。”师父说道。
“有道理!我们两个人一人挑一件破旧衣服去普通人家住宿去。”县令说。
“聪明,真是一点就透,来,过来给我沏个茶!”
十岁出头的师父往梨花木椅子上一靠,清河县县令便在旁边殷勤地准备起茶水。
当晚,他们就出发了,找了他们那块地方最为热情好客的村庄,敲开了一家人家的门,说自己是路过的人,因为天色太晚不方便继续赶路,所以希望能借宿一晚。
“当家的,这里有两个男人要来借宿!”女人朝里面喊了一声,这个女人身穿着素净衣服,打扮得整整齐齐,脸色有些憔悴。
“不行,今天晚上不行,东西就要出来了,叫他们去隔壁家去。”男人说道。
东西?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了?师父和县令两人对望一眼,都猜不出来他的这句话。
“真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晚上不方便留宿,要是明天中午你们还没有走的话就过来吃个饭吧,你们往前再走几步,看到门口种了小蓝花的那家,他们家方便住宿,你们只需要说是我叫你们过去的,他们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不会拒绝你们的。”女人说。
“冒昧问一句,你们家当家的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养的那玩意儿啊,你们不知道吗?哦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也不奇怪就是了。”女人有点惊讶地问,看来养什么东西已经成了一种风俗了。
县令急忙掏出张银票,希望她能详细说说,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银票退还给了县令。
“给我煮点儿宵夜啊,我一天没有吃饭,都饿了。”里面的男人说。
“好的,我关了门就来。”女人说道,又回头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事儿,我们明儿再聊。”
说着,她关了门,没有给他们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他们只好按她说的找到了种着蓝花的那户人家,县令刚要走进去,师父就拉住了他的手,他感觉那户人家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他们又转头回去,敲开了刚才那户人家的门。
“怎么又是你们?还有事儿吗?”女人这回只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里面的光亮透出来,应该是点了很多盏油灯。
经历过干旱的清河县这几年并不富裕,懂持家的人家起夜最多点一盏,月色明亮的时候连灯都不会点,这更让师父觉得古怪。
“我们是专门下乡看病的郎中,你子女今晚不安,我们想来看看,不会收你们半文钱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崽子生病了?”女人一激动,就把门给打开了。“快进来吧,我家崽子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这可苦死我了。”
师父跟县令走了进去,才走进大厅,只见大厅中间挂着几幅画像,不属于佛也不属于道,是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的画像。
画像里,他们周围虽然缭绕着祥云金光等等,但是三个人的眼神颇为不端正,笑容也显得有些虚伪狡诈,不像是什么神仙,不过他们的面前摆着净水,糕点,水果等物,都是上好的,还有一个竹编的鸟笼,工艺十分精致,不过是空的,蜡烛和香烟也是刚点上的。
师父只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来,不再跟他们对视,转头一看,大厅的两边都摆放着一箱一箱的元宝等物,比正常人家过清明买的都要多,要不是刚才那个妇女手上的老茧让师父断定他们家只是种田的人家,师父简直都要怀疑他们是卖纸钱为生的了。
明亮的光线来自于墙上的油灯,它们一盏连着一盏,从墙壁的这一头连到墙壁的那一头,围满了整个大厅,足足有几百盏之多。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了,如果是普通人家,早就已经睡下了,这个妇女的穿着整齐,家里又有那么多的灯,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怪异。
不过师父看的出来,这个妇女年纪不大,所以孩子应该也很小,这些灯和香火如果总是这么彻夜点着,小孩子肯定不是不好安睡的,没想到还真让师父猜对了。
师父和县令两个人刚刚进门还不到一分钟,只是四下看了看功夫,旁边的帘子突然动了一下,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手里握着前头带铁钉的板凳,眼看着就要往县令身上砸去,县令当场吓得呆住了,师父在后面踹了他一脚,他才倒在了地上,让这家的男人扑了个空。
“当家的,他们不是坏人,是来帮我们看病的,先别动手啊。”女人靠在墙角里叫喊,不过并没有上前帮忙。
男人面色通红地调转了个头,气势汹汹地朝女人走去,“告诉过你一百遍了,不要放陌生人进来,你就是不听,他们说自己是郎中就是郎中?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我要你这种女人有什么用,你他娘的给我去死吧!”
“别别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呜呜呜”女人吓得缩成了一团。
“哼,不死也行,只是不打你一顿你是不会长记性的。”男人说着,又举起了手里的板凳,那板凳上一颗颗铁钉冒出来,这打下去不死才怪。
“你就不怕你断子绝孙吗?”师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