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也是道家的人,懂得怎么驾驭空气吗?
师父就经常那样做,随手把空气凝固成台阶,走上去看看星星发发呆什么的,但是如果她真有这种本事的话,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要自杀的地步啊。
“那个叫阿妮的女人跟你说,新来的女孩说自己是被邪术控制的?”师父问。
“嗯,她说是拿着一个装着纸灰水的碗,在她面前敲了几下,她就晕晕乎乎地被他给操控了,但是普通人应该不会有这种能力吧?”
“这种邪术我好像在很早以前有听说过,但是近几十年已经失传,对了,你怎么确定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普通人呢?”师父问。
“她男朋友是赌博输钱了,才想着把自己女朋友卖了的啊,要是他真的会邪术,怎么可能会在赌博里输钱,就算输了钱,拿着碗去别人面前敲一敲,钱不就又回来了吗?再说了,阿妮也给我描述过他的相貌,中等偏下,挺丑的,还贼眉鼠眼的。”我说。
“他长什么样不重要,就算长成一坨屎,也可能是邪术的操控者,可你怎么敢确定她的男朋友说的是实话?如果他根本就没有输过钱,只是想找个借口卖了她呢?”
“这个”我真是回答不上来了。
如果按师父那么说,难道是一个拥有邪术能力的男人为了达到什么目的,用赌博为借口卖了自己女朋友?
这么复杂的问题,真是想的我头疼。
“好了,别说了,有客人要到了,你要好好招待,别乱说话,把别人给吓跑了,如果在她身上看见了什么不一般的附体,也要装作没看见一样。”师父说着,挺直了腰背。
“客人?在哪?”我到处看着,目光终于定格在一位向我们走来的年轻女孩的身上,我吓得差点儿跌坐到了地上。
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附体,实际上,她身上还算挺干净的,几只小生灵,都不是特别凶恶的那种,但凡是吃肉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动物朋友,这不算什么,可是真正让我害怕的是她本人!
也许是因为我看她的眼神是没有任何修饰的那种惊讶,她本人也吓得停顿在原地,好像有点儿想走的样子。
“铁柱!刚刚交代过你的事情,你就忘了!看别人漂亮你也不能直勾勾的看啊,真是一点儿没有头脑,没事的,姑娘,快坐吧,我这徒弟脑子有点不灵光,其实是个好人。”师父低声在我的耳边说了两句,就满面春风地接待起她来。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她确实是挺漂亮的,眼睛大大的,标准的瓜子脸,一头短发黑黑亮亮,可是她脖子上的绳子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不就是我昨天晚上在马路上看见的那个鬼魂吗?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那个已经把自己吊死了的女孩,黑白无常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叫我留意一下来着。
“师父。”我扯了扯师父的手。
“怎么了?”师父见我好像有重要事情要说,把我拖到了一边去:“你怎么见了这个女孩子就变了个样子?”
“她她就是昨晚吊死在店里的那个女孩啊,我们刚才讨论的就是她。”我悄声说道。
师父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对我说道:“铁柱,你见到有哪个鬼魂是大中午跑出来算命的吗?”
师父的这句话把我给噎住了,我还真没见过中午出来的鬼魂,除非是不怕死的厉鬼,但厉鬼身上的阴气极重,我不应该感觉不到的啊。
“肯定是你认错人了。”师父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又回去招待起那个女孩子。
衣服都是一样的,脸也是一摸一样的,怎么可能认错?出于好奇心,我也跟过去在旁边听着。
“姑娘,你怎么称呼啊?”
“我叫小小,今年十八了。”她说。
昨晚在马路上看见她和今天在太阳底下看见她的感觉很不一样,有了太阳的照耀,她显得更加阳光了一些,五官好像也没有那么奇怪了,只是脖子上的绳子着实惹眼,可是那道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也没有了,脖子上白白嫩嫩的。
难道是她昨晚被车撞击一下,给撞活过来了?也不可能啊,她的尸体现在在殡仪馆里躺着呢,要是撞活过来,也是从殡仪馆那儿走出来才对,我又看了看她脚下,有影子的,还很清晰,我更懵了,难不成是我昨晚出现了幻觉?
小小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我又在盯着她了,她的脸都快要被我给看红了。
“哦,小小姑娘,你不用搭理他,想算什么呢?”师父把我的头按回去问道。
“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来问问,我在余下的生命中还能不能顺利跟我男朋友结婚,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做不到了。”她说话挺斯文,不过说出来的话还真是够吓人的。
“啊?你你是怎么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的?这也许是你的心理作用也说不定,因为你要知道,人的精神压力越大,就越容易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感觉自己要出危险,工作有哪方面的失误,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而已,不一定真的会发生的。”师父说。
“不,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回答的很是直接。
“那你有什么依据呢?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算命的告诉过你,你在今年有劫难?”师父问。
人的寿命是测不准的,但是在哪一年有劫难却可以测的出来,劫难过不去,人就死了,劫难过去了,就能继续活。
“师父,近几年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拿着一把很大的铁锹在挖地”
她的这个梦还挺有意思的,只是她说话断断续续,很多重要的地方还要说上几遍,我听了半天才大概听懂,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她第一次做那个梦,是独自一人睡觉的时候。
梦里,一片长着野草的地方,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用力地清除着野草,她的身体动不了了,只能站在那个位置一直看着他干活,这个梦漫长枯燥,偏生她又离不开,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不知多久之后,她终于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