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路上,那只差点X了男人的野狗还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东西吃,师父朝它扔了一块石头,它吓的马上跑开。
“师父,你吓唬它干嘛?”
“不吓唬吓唬它,它吃了病人的尸体也会生病的。”师父说道。
原来垃圾堆里居然有一只人的手,它刚才就是在嗅着这个。
“奇怪了,明明所有尸体都已经统一焚烧了,怎么还会”
“一定是又有人疯了,你听。”
我侧耳听着,好像有一个人在哭,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么些天,我对哭声都已经麻木了。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又一只手从某个窗户里面被扔了出来,孤零零地躺在垃圾堆的另一头,两只手算是重新团圆了。
“上楼看看去。”师父抓着我的手直接腾空而起,飞进了那户人家的窗台里。
只见一个女人都被绳子给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沙发上还有两个男人,正在互相打架,其中一个人双手都被齐齐斩下来了,还在踹着另一个的下身,整个沙发上全都是血。
师父一把抓起那个拿刀的男人,把他扔到了一边的墙壁上,又解下三个女人身上的绳子。
“谢谢”那女人惊魂未定的说道。
“怎么回事?”师父问。
“他们他们见我未婚夫不在了,就想欺辱我,还把我的钱全都抢走了,后来因为他们两个人自己分赃不匀,打起来了,说谁能打的赢我就要归谁道长快救我。”
“哈哈哈!你的手都没了,要女人,要钱恐怕也没什么意思了,还是归我算了,我还能大发慈悲送你去医院止止血,还有你,别以为他们能保你,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人”
“咳咳咳臭道士,我知道你们,两个假慈悲的,整天只会装神弄鬼,跟那个新来的临时干部一起说些骗人的谎话,我劝你趁早离开,不然老子把你给剁了包饺子吃!”他说道,他的眼睛通红,说话的时候嘴角抽搐着,似乎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你以前杀过人,是不是?”师父沉声问道。
“我有没有杀过人关你什么事情?我叫你赶紧滚,听见了吗?不然不然我就把这个女人给杀了!”他当着我们的面居然一步就跨到了女人的面前,抓住女人的脖子,恶狠狠地对我们说道。
“道长”女人勉强说出这两个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哎,可怜人啊,都是因为你以前为了发财,把一个男人给杀了,他没有坟墓,没有人祭祀,只好附在你的身上,扰乱着你的神智,引诱你犯下更多罪过,然后早早地成为他的替死鬼,你冷静一下,好好看看你自己这幅德行,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师父好言好语的说。
“你才是畜生!你是畜生的孙子!”他怒吼着,手上的力气越使越重。
“够了!”师父随手拿起一杯水往他身上泼上去,那杯水落到了他的身上,冒起了一阵滚烫的白烟,逼的他赶紧放手。
女人被摔在一边,师父把她扶起来,往她手里塞了十几块钱说道:“快去找你的亲人吧,别再回来了。”
“谢谢道长帮助。”她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拜了拜,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逃了出去。
斩断双手的男人躺在沙发上,嘴唇泛白,全身扭动着,发丝被汗水给打湿,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头上,眼神散乱,看样子已经快要死了,而那个刚才被水给“烫”到的男人看着师父的表情多了一些惊恐,靠着墙坐着。
“你你别以为你会一点小法术就了不起了,告诉你吧,我家里人也有道士,比你厉害的多了,他教过我道法的,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不然我早就用道法收了你了。”
“呵呵你会不会道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劝你最好去拜祭一下那个曾经被你杀了的人,你最近是不是老觉得脖子有点难受?”
“你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头,从地上站起来。
“你当初是不是把他掐死的?他现在就坐在你肩膀上,用手掐着你的脖子,你没看见吗?不对,你肯定是能看得见或者感觉到的,不然你不会想要斩下其他人的手,因为你潜意识中已经察觉到了,别人的手对你有威胁,可是你的作法是错的,你该斩下的是自己的手,是你的手有错在先。”师父说道。
“你说的我不懂,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没有杀人!即使有,我也是被逼的,谁让我爹不会赚钱,谁让我天生就是穷人?错的是我?不是的错的是这不公平的老天爷!我杀人怎么了?他活该被我杀,就算他现在来报复我,那他也是个鬼而已,他能斗得过我吗?哈哈哈!没有人能斗得过我。”
他的声音极其刺耳,好像镰刀劈木头一样,一刀刀劈在我的耳膜上。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连自己说的话都前后矛盾,而且还一脸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不能像师父一样随时看的见鬼,不过他确实每说几句话就要扭动一下自己的脖子。
“算了,既然你这么固执,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呆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要送他先去医院了。”师父抱起那个被斩断双手,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说道。
当我们把他送到医院还没有一个钟头之后,这个老是喜欢扭脖子的男人也被送到了,他的两只手被刀子斩断,腋下和大腿也被砍了两刀,致命伤在腹部。
据说,他临时跟医护人员说了杀他的人的姓名和模样,但是警察多方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他说的那个杀他的人早就死在了十年前。
过了三天,焚烧尸体的时候,三个人的尸体都在,女人的,被他斩下手的,还有他自己,三个人的恩怨情仇都随着死亡一笔勾销,死了却还是要堆在一起焚烧,烧出来的骨灰也根本无法一个人一个人地分开,这又算是什么呢?
我、师父、土地公公三个人围坐在后山,土地公公头上顶着那个小橘子,也是一脸愁容,念叨着:“哎什么时候瘟疫才能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