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门“咯吱”一声打开,她望了一眼,又吓得晕过去了。
原来是一堆小橘子长着长胳膊长腿,手拉手从门缝里挤进来了,不用说,一定是加蓝回来了。
果然,她嬉笑着从云朵上爬下来,往云朵里塞上了几个橘子,说道:“辛苦你啦,这是给你的酬劳,下次出门还会再呼你的,放心,绝对在太阳真君那里给你五星好评,铁柱,来吃橘子呀,哟,这是谁家的姑娘?”
“都怪你,把人家给吓晕了,还好意思说呢?”
“嘻嘻几天不见就为了个女孩子对我这样大呼小叫的,你们手上又没有红线,瞎激动什么?”
“别乱说话,她大病刚好,师父叫我在这里照顾她的,既然你来了,以后你照顾照顾她吧,我要去找师父了。”
我一边扶她去房间里面,一边跟加蓝商量着。
加蓝有点儿不乐意地说道:“也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房间都给她了,你们师徒两真是一个样子,不过我看她好像确实大病初愈,就不跟你计较了,罢了,你去吧,我绝对把这个姑娘养的白白胖胖的,比院里的南瓜还结实。”
我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副画面,加蓝仙术一施,把这个水灵灵的姑娘变成了南瓜样,然后又长出长长细细的手脚,滴溜着小腿满院乱跑着,“铁柱哥,你看我多胖啊,我要跟加蓝姐姐出去玩~”
真是的我想的都是啥玩意儿,我赶紧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的想法从脑海里赶走。
既然加蓝来了,她有了人照顾,我也赶紧收拾东西下山去了,本来要是有顺风符的话,“咻”地一下就到了,可是上一回就是为了去地狱里找吴向海,这个法术生生被封印起来了,期限是三年,我只能乖乖地靠最原始的方法去了。
大概走到了半山腰,我停了下来,从小溪里鞠了一捧清水喝,又在树上摘了好些果子,用荷叶装起来,顺便清除了杂草,用火符点起火堆,在树底下摘了几朵蘑菇,煮起了蘑菇汤,水烧开了,蘑菇的香味也渐渐出来了。
“哎呀,真香,可惜我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怎么办呢?”
树林里传出一阵异响。
“别躲了,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把汤全喝了。”我说。
加蓝和大姨女儿两个人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没等我招呼,就把蘑菇汤喝了一半,还真是不跟我客气。
“铁柱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跟着你的?”
“用脚趾头想到的,我说你啊,一点儿都不安分,知不知道山下很危险,那是你土生土长的地方,你想回去没错,但是也得看看时间啊,师父的意思,是让你等到这阵瘟疫过了之后再回去的。”我忍不住教训起她。
“也别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个护士,现在瘟疫流行,最缺的就是医生和护士了,别听铁柱乱说,我支持你。”
也许是我话说重了,女孩子眼眶有点红红的,加蓝赶紧说了几句好话,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以表鼓励。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卫校毕业的,虽然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护士,但也想出一份力,这才会冒着风险也想要回家。
“万一你又染了瘟疫怎么办?”我问道。
“我这条命不值钱,要是能用我的命多换回几条命,那不就赚了吗?如果这个时候都做了缩头乌龟,我怎么对得起国家和人民?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本职。”
她的这份精神挺让我感动的,我只希望上天可以眷顾她,不要让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又丢了。
才走到山下,我们已经可以隐隐看见镇子了,镇子的上方笼罩着一层黑气,这估计就是死气凝结在一起导致的,而且这层黑气还在不断的往周围散发,有蔓延的趋势。
加蓝双手结印,做了一个结界,把镇子的黑气全都锁死在里面,这样似乎就安全多了,不过加蓝还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也不知道这种办法行不行得通,只能先试试了。”
“直接把黑气消除了不是更好吗?”我问道。
“铁柱,你仔细看看,这些黑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踮着脚尖望了望,终于发现,原来这些笼罩着的黑气是从每一栋楼房,街上的每一个行人的头顶冒出来的,他们除了步履有些匆忙之外,没有什么变化,似乎看不见自己头顶上冒出来的气体。
“如果要消除这些黑气,除非让这些人全都死干净,然后尸体也烧了,所以权宜之计,只有先封锁这片地区,但是这股黑气力量很大,我也不知道我的结界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加蓝说道。
“就不能有其他的办法吗?比如说一边保留着他们的生命,一边抽取掉他们的黑气。”
“不可能,那股黑气很怪异,似乎会跟人的三魂七魄融为一体,就算有办法可以消除,也没有那么快。”加蓝说道。
“什么黑气?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女孩子睁着大眼睛问道。
“迟早你会明白的,走吧,天就快要黑了,再黑下去,走山路更不方便了。”加蓝说。
“是啊,我那天连夜赶上山来,路又难走,又阴森,手电筒的电池又快要用光了,我为了能赶在手电筒光芒灭掉之前走上前,一步都不敢多停留,结果还摔了好大一跤,后面自己是怎么走上来的我都不知道了。”她说。
我又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她可能已经死了,后面又不知道为什么复活了,我想,她也许就是在摔跤的时候已经死了,又被谁给救活的吧?
就这样走着走着,太阳刚刚完全落下山的时候,我们也正巧到了镇上,这次,镇子特别荒凉,大家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来来往往,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只等着死神降临了。
“死的冤枉啊!呜呜呜”不知是谁尖锐的喊了一声,几张纸钱在空中飘洒着,一口四处漏风的薄木棺材被人抬着,缓缓走过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