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他们是往这里走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我在马路上转悠着,越转越晕。
出现那张人脸之后,我说什么也不敢再前行了,用铜镜给师父喊话,半天也没人理我,书里也没有写着如果事先不贴追踪符,怎么寻找目标,奇门遁甲我只会排盘,却看不懂里面的意思,急的我团团转。
转悠半天,我居然又回到这片废墟旁边了,这片废墟的两边,一边是河流,一边是树林,绕路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的话,就无法计算距离了,要想找陈登台,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咕噜——”空落落的肚子开始表现出存在感了。
陈登台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他跟家人呆在一起,想必是要吃晚饭了吧?
远处,一个穿着工服的女孩子向我这里走来,长发飘飘,看起来还挺阳光的,她越走越近,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主动问道:“你是”
“我来找人的,你也是吗?”
“你是不是要去范小雨家?”
“不是,我要去找一个叫陈登台的人。”
“那就是了,往这个方向走,就只有两户人家,我是范小花,范小雨是我姐,也是陈登台的未婚妻,他们两家是挨在一起的,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我有些诧异,通常来说女孩子对于陌生人多少都会有些警觉才对吧?
她上下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看着本来就不像是好人,不过我也不是。”
她这句话把我给逗笑了,从哪方面来看,她都不像是个坏人。
闲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碎石里走着,我把话题转移到了这片废墟上,好端端的一片楼给拆了,还有鬼魂游走,应该是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才对。
但是她摇头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只是一个道士曾经来过,说如果这片楼不拆,将来迟早要出大乱子,开发商很迷信的,就直接把它拆了,还跟这里居民闹出过不少事情。”
“什么道士啊?这么兴师动众的,如果只是普通情况,做个法贴个符不就好了。”
“叫什么袖清道人,是个大师,特别有名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反正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那你们还敢住在这里?”
“自然是不敢的,所以找好了新地方,这几天就打算搬过去。”
袖清道人我是知道的,师父曾经提到过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有点儿本事,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什么法事,是否违背天道,只要愿意花重金,都来者不拒,他指定要把这片地方给拆了,看来背后绝对是有隐情的,也许就是跟那个游魂有关。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了刚才我看见鬼魂的那栋楼的楼下,那栋楼的格局很奇怪,中央一面大镜子,大门敞开,我们路过时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来”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不太真切的呼唤。
扭头一看,那个孤影居然出现在了范小花旁边,脖子上横七竖八地全都是伤痕。
“小心!”我赶紧把范小花抱进了自己怀里,口中念着咒语往孤影身上一指,那个孤影立即消失。
“你你干什么啊。”也许是我抱的太紧了,范小花的脸红透了。
平时驱鬼的事情都是师父来做的,我只是站在旁边打打下手,难得驱一次鬼,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放开了手,范小花被我吓了一跳,一直剧烈喘息着,刚走出没两步就被碎石给绊倒,雪白的腿上挂了彩,这回我还真的不敢动了,就站在一边看着。
“看什么呀,也不扶我一把。”范小花没好气的说。
我刚伸出手,又见孤影在远处出现,全身扭动着,做着奇怪的动作,好像在跳舞,又好像吃下毒药之后的剧烈挣扎,一只手高举着,摇晃着,这么一分神,我脚下一软,直接扑在了刚想要爬起来的范小花身上,两个人一起跌了下去,我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只觉得她身上特别香,全身软乎乎的。
“啪!”范小花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你见鬼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见鬼了?我刚才真的看见鬼了,不好意思啊。”我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
“鬼信!”范小花看了我一眼,脸红的像是发烧。
“话说你们之前拆楼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冲突?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个道士,我真觉得你们这里有点儿问题,可能有鬼魂作祟。”
范小花愣了愣,低头偷偷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我真是道士,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你怕是知道我们这儿好久没下雨了才敢发这种毒誓吧。”范小花又笑了。
哎!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难道我身上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吗?师父自报名号的时候人家个个都是恭敬的尊称一句“道长”,我自报名号的时候别人根本都不信,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无奈,只有用点儿小把戏骗骗她,才能哄她多告诉我一些信息了,我用写着经文和我名字的白纸叠成了一只千纸鹤,对这它吹了一口气,那只千纸鹤左右摇头,扇动着纸做的翅膀,飞到了半空中,在范小花的眼前盘旋起来,然后越飞越高,飞到了我们的头顶。
“哇,这是这是太神奇了吧,我能摸一摸吗?”
“不能,它马上就要飞走了。”我故作高深的说。
“它会飞去哪里?”
“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如你许个愿,让它飞去一个可以安心落脚的地方。”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我这么一说,她还真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起来。
等她睁开眼睛,纸鹤已经飞的很高很高,和蓝天融为一体,几乎看不见了。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是个道士了吧?”
“相信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吧,本来按照规矩,我们这里的居民是要为这家事情保密的,不过你是道士,那就另当别论了。”范小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