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奚找到入口,打开门走进去,立刻有一股医用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来。
白奚轻皱起眉,快步朝地下室走去。
果然,它在试验台前找到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冼明尘。
冼明尘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白奚正盯着他手上的抹布和实验台上的一滩液体。
他立刻一个激灵,加快手上的动作,将那液体擦干净了。
他放下抹布,有些心虚,“奚丫头,那个……不小心,手滑,手滑……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冼明尘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白奚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平淡地道:“说吧,这是换的第几张实验台。”
“第八张。”冼明尘脱口而出,随后立即意识到不对,“唉,奚丫头,别听我瞎说,这实验台好好的呢,怎么会换呢!你说是吧?”
白奚靠到了实验台上,伸手在实验台的边缘摩挲了两下,淡淡地道:“冼明尘,好好说话,别为老不尊。”
冼明尘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奚丫头,跟老前辈说话,怎么能直呼其名呢!韩想直和白苏暗都不敢像你这么跟我说话。我虽然只是个医生,但那两个老家伙都还得敬我三分,和我都还是平等对话呢!”
白奚挑眉:“平等?”
“没错!”冼明尘扬首,像只孔雀。
“好,既然平等,那你是不是要应该像他们一样对待我?”白奚依旧懒懒的靠在实验台边,“韩想直,我师父,他宠我,随我任性;白苏暗,制香大师,他的大半身家都给了我。所以你想要我平等的对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平等的对我,比如……宠着我,或者把你的身家给我,你说呢?”
白奚这一番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全程神情平静。
冼明尘听到白奚的强盗理论,有心反驳,但一对上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纵有再大的气,他也不得不憋回去。
现实告诉他,跟白奚讲道理,是不能较真的,较真就输了。
白奚见冼明尘不说话,变也不再跟他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纠缠,“我说过,这实验室随你跟宫寻折腾,但前提是,把那道大门给我关紧了。若是没关紧,因为你们两的手残加脑残让我晾在下面的药材和香变质了,医学实验室接下来两三年的拨款就拿来给我买药材和香料吧。”
“别呀!”冼明尘一听白奚要动实验室的拨款,立刻急了,“奚丫头,你这不地道啊,再怎么也别拿研究款开玩……”
白奚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还有,”白奚敲了敲实验台,“T Power的超史版实验台,每张三十五万八千零八十八元,给你个优惠,零头就不用了,算三十五万一台,一共二百八十万人民币,走的时候记得结账。”
冼明尘的脸顿时垮了大半。
白奚请他来给白嫡旗治病,诊金才一千万,这一下子就还了四分之一回去——他心里苦T﹏T
“现在,谈正事。”白奚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三伯的病怎么样了。”
谈起工作,冼明尘也正了脸色,“不难治,也难治。”
“嗯?”白奚挑眉。
“旗先生的病就是普通的中老年人器官衰弱而引起的各种并发症,主要是胃功能减弱,消化吸收能力下降,导致营养供应不足,再加上他早年吸烟导致肺部有些问题,两相重合之下,就造成了他总是气喘且没胃口——这些都很好解决,我和宫寻利用食疗法调理这么久,已经明显好转了,旗先生每天都能连续走五六公里而不气喘了。”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冼明尘有些口渴,便喝了口水。
“那难治呢?”
“说难治,是因为旗先生被人下了蛊!”
“蛊?”白奚皱眉。
“蛊”是苗域特有的一种“医”术,苗人多用蛊治病救人,但蛊也可害人,更有甚者可以杀人于无形。
正因如此,苗人不论是对蛊术的传承,还是对蛊种的控制都是十分严格的——蛊术不可传于苗人之外的人,蛊种的买卖交易也都只允许对外出售良蛊,绝不可出售巫蛊和厄蛊。
一旦有违此规的苗人,都会被苗人首领亲自送入重型监狱。
良蛊是对人只有益而无害的蛊,几乎所有苗人都在养;巫蛊可以用于治病救人,也可害人,但不会直接致命,只有苗医才能养;而厄蛊,则与良蛊对立,对人有百害而无一利,中了厄蛊之人,轻则直接重病暴毙,重则受尽折磨而亡,此蛊阴邪,只有苗人首领有饲养之权和饲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