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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尘梦,酒中愁

满脑子的幻想,迷失双眼所注视的真相,本以为幻境才是现实,却不知自己深陷梦境,为了追寻光明的脚步,燃尽自身的欲望,可当脚步迈到尽头,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黑暗。在迷糊的意识带领下,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醉酒相思相思醉,半夜三更,梦醒失落,酒醒孤寂。那时,吴山青,越山青,罗带同心结未成。那时,绣帘相依,燕子双飞来又去。如今梦回酒醒,泣血杜鹃,声声断肠。

新恨就伤酒,旧愁酿新愁,明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却依然不停的拿起酒杯,也许酒和愁,相依相伴,而奔水却做了红娘。可谁又肯做离人的红娘,起桥梁,牵红线!

“有再多的金钱又如何?活得舒适又怎样?空虚照样势如破竹。拼命的写那些是为了什么?初衷何在?”

“也许是我太过兴奋,迷失了自己。也罢,还是留更多的时间陪陪自己,陪陪心中的她。”

奔水小心翼翼拿起无意日常用的东西,如数家珍,睹物思人。

“无意又在何地何处小憩呢?”

这一年来,奔水日日以醉入眠。无意的消失,让他内心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有的是颓废与邋遢。他体内流淌的热血,已经不再沸腾。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炯炯有神,而充满了失落之色。

不知何时,店老头,也开始和奔水一起喝着酒,缅怀过去。他没有试着去安慰奔水,也没有说什么话,就那样,一杯又一杯的碰着,喝着,倒着。

也许他替奔水难过,也许为他的过去失神,不管如何,他被奔水感染了,没多久,就长出了数缕白发。

奔水思前想后,觉得他与无意,在绥义市的朝阳亭,没有看到日出是唯一的遗憾。他便动身,赶往朝阳亭。日出是看到了,但他更加的失落。

不过见到了雷与他的朋友,更是被他们的言语深深的打动了。他回来之后,便开始踏上曾经的每一双脚印,铭心每一处回忆,用文字记载万千笑容。如果自己记性不好,这样,至少余生都可以记得。

他恨,除了这些,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感受着心中重新燃起的那团希望之火,希望它可以给他指示,即将前行的道路。

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那海棠花下,那皓月当空,那白雪皑皑,那雁过长空,那佳肴之尬,那上官婉儿,那旧籍残卷,那比翼鸟蛮蛮……蛮蛮,可惜蛮蛮也见不到了……

伊人在时,日如一瞬。今时一晚,夜总不明。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衣着整洁,透露出浓重沧桑之感的人,依靠在门框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他在看月亮?也许是吧。心中的月亮,乌云是挡不住的。

窸窸窣窣,秋风追着秋雨,欢快的跑着。一下子就吸引了靠在墙上的人……

“嗯?你又开了……”

那个人,落寞的眼神,把秋风和秋雨吓得动静更大了……

秋雨潇潇,海棠初开,昔日两人漫步花下,它那么美,那么欢乐,如水的映影,风的轻歌。而今日孤独的人,清冷的秋雨,寂寞的海棠。

雨滴在枝叶上,好似女子翠绿的裙衩,托着粉色的花蕾;雨滴在花朵上,好像女子的薄纱,宿雨犹存。可怜已分两方人,眼中婆娑绡红泪。

“记得啊,我曾把花插在你的头上,害羞的你更加迷人。你舍不得把花摘下,硬是带着花入梦,你说花儿会让你更快的投入美梦的怀抱。第二天醒来,你睡眼惺忪,花儿从鬓边慢慢滑落,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如今我也折一枝花,一样的往头上插,可惜半天不知何处安放,我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枕边,希望能让我快速入梦,梦到你,牵着你的手,躺在蛮蛮那里的草地上,看着月亮数着星星。”

奔水尝试了好多天,终于如愿。不过梦中只有他一人躺在草地上,看着稀疏的星辰与又大又圆的皓月。奔水不愿,指天怒吼,歇斯底里……但就是久久的不能醒来,在其中悲痛欲绝……

奔水尽量去还原当时的场景,详细的记录,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有时他看到旧地之景,貌似无意出现在了那里,他不自觉的和曾经一样,去拥抱,去依靠,去抚摸她那温暖的脸庞。他在傻笑,他在对着空气说话,他在拥抱,依靠,抚摸这空气。

这一幕看起来如此滑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几片叶子,风逐雨打,萧萧作响。不知为什么,这雨这风,偏偏让离人陪着长长的夜晚。

寒冷的深夜,轻薄的被褥,残缺的明月。奔水闭着眼睛,佯装骗周公给他有她的梦,来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秋凉气寒,我怎样才能问候到你是否添衣呢?断肠人对断肠花,即使没有雨,没有风,也同样萧萧作响。”

…………

拿起他所记录下的时光,渐渐看的入神……

“思念会放过谁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诗经讲的。见不到你的日子,短暂的瞬间,漫长的永远,那是你说的。”

他抬头看向天空,只有几颗明亮的星星,挂在天上。就像黑暗中的奔水,依然看得见那星点光明。他知道希望会有,但那是如火如荼的渺茫?不过,他坚信,黑暗的尽头,是无比光明的世界。

他看这那几颗明亮的星星,把它当做了无意的栖息地。

“对你的思念,能说给何处何人听呢?”

星星一闪一闪的,貌似在回应着他。

“你在那里吗?”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时光录,然后缓缓的合上,将它轻轻的放在枕边,渡他入眠,随他入梦。

不久,他便睡去。一阵怪风吹来,将那时光录翻到了一页。

奔水突然嘴角上扬,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梦中,他见到了无意,看到了她在笑,在奔跑,轻盈的蓝色裙子,在那白芒之下,映衬的格外好看。裙摆飞舞,发丝纷纷,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在翠绿的草地上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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