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地再次张大了双目,看着那朵随着她的轻笑不断蠕动着的莲花,慢慢的加深了颜色,最终化身为一朵妖艳无比的血色妖莲。而本就变得美丽的酒茵在那朵血莲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鬼魅妖冶,有着一种致命的魅力,亦有一种渗人的魔力。
众人纷纷看着那朵血莲倒抽冷气,感叹酒茵可怕的时候,酒千却觉得很美丽。那朵莲花,再不似她心平气和时的清新雅致,让人觉得纯洁,反而染上一种嗜血的风味,很投酒千的喜好。
红色,是她最爱的颜色,象征着死亡,亦象征着高贵。酒茵,不愧为凤翔国皇室血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的二姐,足以与司空斩云这个帝王就高贵霸气一较高下。
心,涌起一股热流,替酒茵开心,替酒旭泽庆幸。如果酒茵是个平凡的女子,毫无主见,定会成为司空斩云的棋子,终生得不到一个女子该有的幸福。如果酒茵跟酒容一个德行,势必会为了权势富贵,弃酒旭泽而就凤翔皇宫,成为一个只会勾心斗角的后宫女人。
然,都没有,纵然被家人轻视忽略了十几年,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特,不为名利钱财而动心。纵然凤璃比酒旭泽优秀,但她却丝毫不改最初的心意。
她看见了,她进门之后,虽然满脸煞气的跟司空斩云对峙,但是每每那双媚眼瞟到坐在一旁的酒旭泽时,都会闪过一丝柔情,一丝眷念。
司空斩云被酒茵的气势惊到,如此娇小的身子,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势,不愧是司空家的血脉。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关于血莲的事情?这,不是只有历代皇室继承人才会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计划成空,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那眼角别样妖冶的莲花,他再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你信不信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要我在乎的人相信便足够。”说完,绝决的转身向酒旭泽的身边的空位走了过去。
“茵儿,你会和我回去的吧?”不确定的口气,若是她不愿意,他该如何跟母后解释?而且,他发现,纵然她全身对自己充满敌意,自己对她却有了一丝丝的亲近。
“不了,请你告诉太后一声,娘亲从不曾怪过她,请她不用自责。另外,告诉她,如果以后我有空,没准回去看看她。”说不埋怨,是假的。刚刚知道身世的时候,她对太后是愤恨的,因为她的自私,自己才沦落到了酒家,受尽世人鄙夷轻视。如若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谁会敢如此对她?但是师傅却问她,如若在皇宫里,她就会变得和她一样,她是否愿意?当然不愿意,于是,她便看开了,说不定她还该谢谢她的从中作梗,是她逃离了受困皇宫,沦为棋子的命运。
虽然在酒家受尽忽视,但是好比被人拿去做棋子,就像千儿被酒家的那些人拿来废物利用一样。况且,如果留在皇宫,凭着她娘亲那柔和的个性,定然斗不过后宫那些精明的女人,她恐怕也是会跟着吃尽苦头的。
所以,她原谅了太后,那个自责了几十年的女人。
“茵儿,你是凤翔的公主,应该回到凤翔去。”
“不,回不去了。这一次,是我求师傅让我下山,替千儿解决你带来的麻烦的。虽然千儿未必肯就范,但是我不容许你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之后,我还要回去,陪伴师傅三年。”如若不是师傅算出千儿与她之间有小人作祟,企图破坏她们的感情,她也不会在苦求师傅让自己下山了。
本来,师傅说,再有一年,她便可以下山。但是这一次离开,下山的时间便得延伸到三年后。
他,能等得起吗?
朝着酒旭泽慢慢走去的酒茵在心里不安的问道。
今年,酒旭泽已经二十七岁,再过三年,便三十了。他,能等到那个时候吗?听说,他身边正围绕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千金小姐,他会不会动心?
随着思绪,人,已到了酒旭泽的身前。
卸去满身光华,血莲褪去血色,再次变成了淡雅的粉色,使她看起来安静而清雅。
“大哥。”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反而多了丝女儿家的娇羞。
酒旭泽呆愣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早已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他想不到,酒茵褪去那黯淡的肤色,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动力,比起酒千,相差无几,只是酒千身上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与张狂,使得她无法不耀眼,不出彩。
而酒茵却是个含蓄的王者,该显露时毫不遮掩,该隐匿,便藏得毫无痕迹。
而这样的她,似乎还是喜欢着自己的。这,让他内心雀跃不已。
“大哥?”叫了一声,明明看着自己,酒旭泽却不给自己回应。不由得,酒茵的心里染上了一丝阴霾。再次换上不确定的口气轻轻的低唤。
“呃,茵儿。”终于回神,她已经离他很近,只隔着身前狭长的木桌。
飞快的将身子挪动了下,将桌子的另一头腾空了出来,然后望着酒千兴奋的招呼。
“茵儿,过来坐在大哥旁边吧。”他好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嗯。”娇羞的低头,心里的黯然一扫而空,只余下一片甜蜜。看他兴奋的模样,应该也是想她的吧,她知道,她离去之后,他是难过的。
“大哥,这些日子过得好吗?”宴会继续起来,酒千和凤璃在主位上迎接着群臣道贺,下方二人开始窃窃私语。半点都不曾注意到,满殿堂的人,不知不觉已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