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皮箱、柜子、炉子则代表着子宫。一些中空的东西如船,各种容器也具有同样的意义。梦中的房子通常指女人,尤其是描述各个进出口时,这个解释就更毋庸置疑了。而梦中对于关注是否紧闭房门的问题就更简单了(参见《一个歇斯底里病患的部分分析》里杜拉之梦),所以在这里就不必要去说明开门的锁匙代表什么了;那个“爱泼斯坦女爵”的歌谣中,沃兰利用锁和钥匙的象征来架构某种动人的偷情暗示。(参见《性学三论》中的第二部,关于“诞生的理论”。)
一个走过套房的梦则是逛妓院或到后宫的意思,不过由萨克斯所举的例子看来,它也可以代表婚姻。
当做梦者发现一个熟悉的屋子在梦中变为两个,或者梦见两间房子(而本来是一间)时,我们发现这和童年时对性的好奇有关。在童年时候,女性的生殖器和肛门是被认为属于单一的区域——下部;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个区域具有两个不同的开口。
阶梯、梯子、楼梯或者是在上面上下走动都代表着性交行为——而做梦者攀爬着光滑墙壁,或者由房屋的正面垂直下来(常常在很焦虑的状况下),则对应着站立的人体,也许是重复着婴孩攀爬父母或保姆的梦回忆。而“光滑”的墙壁是指男人,因为害怕的关系,做梦者常常用手紧抓着屋子正面的突出物。
桌子、台子也代表着女人——也许是利用对比的关系,因为在这些象征物中,其外观是没有突起的。一般说来,木头(wood),从其文字学上的关系来看,是代表着女性的质地(materie)。“Madeira”(群岛)这词的意义也是葡萄牙文中的森林(wood)。因为“床与桌子”形成了婚姻,所以后者在梦中常常取代前者,因而代表性的画面被置换成吃的画面了。
至于在衣着方面,帽子常常可以确定是表示男性性器官。外衣(mantel)也是——虽然不知道这象征有多大程度是因为发音相似的缘故。在男人的梦中,领带常常是阴茎的象征。毫无疑问,这不但因为领带是长形的,并且是男人所特有的、不可缺少的物件,还因为它们是可以依据各人的爱好而加以选择的——其实这种自由,是受到大自然所禁止的。(请对照《精神分析公报》上所刊登的关于一位19岁的躁郁病病患的图画相比较:一位男人挂着一条蛇领带,而这蛇正弯向一位小姐。另见《人类学》杂志上《害羞的男人》:一位女士闯入浴室,撞见一位来不及穿上衬衣的男人。他很尴尬,赶快用衬衫的前面部分盖住自己的喉咙部位并说:“对不起,我还没有打好领带。”)在梦里利用这种象征的男人,通常在真实生活中是很喜好领带的(近乎奢侈),常常收集了好多。
梦中所有的复杂机械与器具往往代表着性器官(通常是男性),在描述这方面,梦的象征作用和诙谐工作均都不厌其烦。还有各种武器和工具也无疑都是代表着男性生殖器:犁、锤子、来福枪、左轮手枪、匕首、军刀等。同样,梦中许多的风景,特别是那些桥梁,或者长着树林的小山,都很清楚地表示着性器。马基诺维斯基曾经出版了一组梦的图片(由做梦者画出来),展示了梦中出现的风景与地点。这些画都很清楚地刻画出梦的显意和隐意分界。如果不注意的话,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设计图、地图等,但如果用心去观察则知道它们代表人体、性器官等。这时那些梦才能被真正了解到。至于遇到那些不可理解的新词汇时,应该考虑它们是不是从一些具有性意义的成分拼接出来的。
梦中的小孩也常常代表性器官。想起来的确是,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是习惯于把他(她)们的性器官叫着“小男人”“小女人”“小东西”。斯德科尔认为“小弟弟”是阴茎的意思。他这么认为是对的,如梦中和一个小孩子玩,或打他等,通常指手淫。
表示阉割的象征则是光秃秃的——剪发、牙齿脱落、砍头。如果梦关于阴茎的常用象征两次或多次重复出现,那么这是做梦者用来防止阉割的保证。梦中如果出现蜥蜴——那种尾巴被切掉又会再长出来的动物——其实具有同样的意义。
许多在神话和民间传说中代表性器的动物在梦中也有着同样的意思:如鱼、蜗牛、猫、鼠(表示阴毛),而男性性器最重要的象征则是蛇。小动物、小虫则表示小孩子。比方说不想要的弟弟或妹妹、被小虫所纠缠则是怀孕的象征。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呈现于梦中的男性性器的象征——飞艇,也许是利用其飞行和形状的关联。
看完原文现在我们回来。
之所以把这段放在这里,而不是在更前面的章节中提出,是因为:我相信读者对于梦的象征意义,目前应该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辨析能力。假如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提出这点,恐怕不是招致非议就是会误导部分读者——那不是我所希望的。
这些在《梦的解析》原书中列举的象征物,许多已经被其他象征物替换掉了,例如飞艇。估计很多读者目前都没亲眼见过那东西,包括我。飞艇那东西,没亲眼见过就真的不足以造成冲击性记忆(我听朋友形容过亲眼看到那东西后有多震撼),也就很难会被梦选为素材——这一点适用于很多与时代所脱节的象征物——我活了三分之一个世纪了都没戴过那种欧式的大礼帽,所以对那东西我没什么概念,也就很难把它当作“弟弟”的象征。
在节选最开始的部分所提到的“长形物体及凸起物象征男性性器”,我个人认为:比较具有范例性。因为类似的梦我有过,也曾听别人说起过(实际上这个理论也是传播最广的,对心理学稍感兴趣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并且曾不同程度地传播过),所以在这里就不举例来反复作无谓的强调了。同样,对于为什么要进行替换,也无须再过多解释。
在接下来说下个问题之前,我单独就“性象征”这点多说几句:在解梦的时候,对于“象征”这个问题,千万不要生拉硬拽地往上套关联,因为很多时候梦的象征是没有绝对定式的,也不可能有绝对定式,其实也就只能有概念上的某种相仿效果而已。再有,这种象征——尤其是性象征——是直接跟文化、语言、环境等人文因素有着很大关联的。(例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天父地母”的说法,其实这就是很明显的一种性象征。但是不同于弗洛伊德前面所列举的那种直观特质,我们中国的这种性象征则是以“远、近、疏、亲”来作为标志,这不同于前文提到过的那种“以直观外形作为性象征”概念。)对于刚刚举例的那些只能作为参考来看待,千万别当成“性象征词典”背下来,没多大用。还是那句话:领会精神。
2.同性恋及倒错的性象征着什么
接下来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性恋及性别倒错的问题(指梦的原始愿望)。
有时候一些梦经过分析后,我们会发现梦中的原始欲望是一种同性恋倾向,难道说,这是我们潜意识中有同性恋的欲望吗?
假如你能确定这个梦的原始欲望就是这样的,同时你的性取向是标准的异性(非双性恋或者摇摆不定的),那么我会说:是的,是同性恋倾向的愿望。但,请区分一个关键问题:同性恋倾向,而不是同性性行为。这很重要。
同性恋现象在正常人群(非绝对意义上的,而是指前面说过的社会常态群体)当中也很普遍。同性之间的友情其实就是一种同性恋关系。先别急着反驳,让我来说明这个问题。恋,不代表就是性行为。它有可能包含性行为,但是并非必须包含性行为。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们都明白“夫妻”的定义——必然包含性行为。而夫妻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协作关系,养育后代就是主要协作内容。现在请仔细分析下就能看出,其实“友谊”也是一种协作关系,至少它有着相互安慰的一种“慰藉交换”。这是不需要性行为的。所以同性之间的友谊也就是一种同性恋行为(非同性性行为)。在这种协作关系下,我们的整个社会得以发展并且延续,所以这种同性恋行为属于一种社会稳定因素。所以看待这个问题还是要客观一些。这种梦中原始愿望里所包含的同性恋倾向是社会概念的同性恋,跟性爱无关。其实深究起来,这种社会概念的同性恋应该是源于超我,那是合作、协作关系的一种延伸。所以对于梦中原始欲望所带出来的同性恋倾向,没必要心惊肉跳,因为那和同性恋性行为完全是两回事儿。也正是如此,部分这种“暧昧性质”的同性恋行为在可以通过审查机制后浮现到意识层(假如并未加以伪装、象征和替换的话)——因为它并不违反审查机制的“维护常态”基本原则。带有这种原始欲望的梦其实是超我在某种程度上用了一个象征性手法表示出某些做梦者实际发生过的社会关系。如果结合前面“角色”那节来进行更深一步的剖析,想必很多读者会找到其中奥妙的。
以上这个话题,必将引起读者的质疑,而且不排除会引起读者之间的争议。假如真的出现这种争议,请宽容地看待这争议的存在。因为这个问题在欧美学术界目前也是处于打来打去的局面。说到这儿了再多说一句吧,之所以把这种带有争议的观点放进来,绝不是我成心挑事儿。“梦到底怎么解析,是不是该这么解析”本身就是一个很具争议的问题。但我们要清楚一点,没有这些争议,也就没有今天我们对于心理学及潜意识的认识,所以,我前面说了:请宽容地看待争议。
有的时候当我们分析完一个梦后,发现在梦愿望中有性倒错问题。难道说,那种梦原始欲望中带有性别颠倒的愿望,就代表着我们有变性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