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小非,不论你喜不喜欢,既然你加入了2B组,以后总有一天你会独自去完成任务。正是因为你的法术没有丝毫的攻击力,我和银狼才会要求你的体术也达到一定程度。这样至少你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有反抗的能力。”
“你不也是没有战斗技能么?难道你每次都靠扔炼金药剂战斗?”尽管祈沉非认为冰姐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顶嘴道。
“谁说我没有战斗技能?”她的手掌平平摊开,掌心中冒起一丝雾气,很快凝结成了一团闪烁着荧光的冰晶,在朝阳的映照下褶褶生辉。
“我除了是一个炼金术士,还是一个冰系大法师,嘉德的法术就是我教他的。”冰姐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笑着看向目瞪口呆的祈沉非,轻轻一挥手,掌心中的冰晶散去,她摸了摸祈沉非的脑袋,“小非啊,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知道冰姐的实力后,祈沉非自然无话可说,乖乖的按照冰姐的要求完成训练。一个伴随着窗外的喧嚣,挥洒着汗水的清晨就这样度过了。
在吃饭的时候,祈沉非第一次见到了克尔苏加德,那个穿着类似裙子一般法袍的巫妖。苍白的面孔依稀看得出生前的俊俏,他与普娜坐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着,普娜偶尔会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显然他们的交谈很愉悦。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穿着骷髅纹重铠,背上一把散发着淡蓝色光芒大剑的男子,不时将目光投向小小的骷髅,只是匆匆瞥过便继续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祈沉非的目光被他背上那把造型别致的大剑所吸引,恐怕也无法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冰姐,那个背着大剑的人你认识么?”想了想,祈沉非还是问了出来。
“嗯?”冰姐顺着他的指点看了看,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已经没有几个我认识的人了。”
“我总觉得他对普娜的关注太多了点。”祈沉非嘀咕了一句,然后发现身旁的冰姐动作僵硬了起来。
“啊。”冰姐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看着那个男子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我知道了,他可能是亚巴顿。”
祈沉非的眼睛亮了一下,从冰姐的语气看来,一定有八卦可以暴了。
“亚巴顿的父亲是一个骑士,这也是他的目标。”冰姐低低的声音传来,“当年在马戏团的时候,亚巴顿就住在那个小镇上,因为年纪相仿的原因,他和嘉德还有普娜都是玩伴。但是因为家世的原因,他的父亲很反对他跟马戏团的人交往,所以他只能偶尔偷偷的来找嘉德他们玩。”
顿了顿,冰姐耸耸肩,“如果不是我见过他父亲拿着那把剑,还有他标志性的银发,还真想不起来。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要好了。”
“对了。”冰姐突然偷偷的笑了起来,“我记得有一次偷看他们玩过家家,亚巴顿和嘉德都抢着要做普娜的新郎,因为这个,两个小家伙还打过一架。不过很快就和好了。”
祈沉非头上冒起几根黑线,您老人家当年的兴趣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啊,竟然偷看小孩子做游戏。
“但是这身铠甲,不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骑士应该穿戴的。”冰姐看着亚巴顿,眉头皱了皱,“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我不认为一个人类还可以保持这样年轻的外表。”
“你的意思是,这个亚巴顿也变成了亡灵?”祈沉非呆呆的看着冰姐。
“唔,其实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亚巴顿的后代。”
吃完早餐,关于嘉德他们的八卦自然不了了之,祈沉非和冰姐都没有直接去询问他们的意向。趁着天灾与近卫的战职者和军团集结的这几天时间,祈沉非被冰姐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找来的几个人特训着。
“其实,治疗神马的都是次要的,只要拥有坚定的信仰,主就会给予你光辉。”没有坐骑的骑士普里斯特侃侃而谈,当然,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赞颂主的荣光,连旁听的冰姐都忍不住直皱眉。
“同样的,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精神,公正。这些属于骑士的美德都会令你的信仰更加虔诚,播撒的圣光也会更加凝聚。”一旁的圣骑士陈接过话头,与普里斯特相视一笑。两个拥有虔诚而坚定信仰的骑士,自然是严格遵守着戒律,同时每天都在散播主的荣光,当然,他们是最好的治疗者,但没有受伤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听他们唠叨。
祈沉非无奈的在小本本上记下这些骑士美德,他很恶意的想着,如果把背后的翅膀展示出来的话,这两个狂信徒会不会跪在他面前祈祷。
“你要懂得在适当的时机来释放治疗法术,而不是随便一点小伤口就浪费你宝贵的法力。要知道,一个不经意的浪费,就可能在关键时刻失去了一个救命的机会。每个生命都是宝贵的,除了那群亵渎生灵的存在。”陈丝毫不掩饰对亡灵的厌恶。
“在战场上,如果你将圣光投向那些垂死的亡灵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治愈了他们。”普里斯特笑眯眯的说道。
黑线,还是黑线,这个家伙太腹黑了。关于这一点祈沉非还是知道的,亡灵生物的亲和元素是暗,而与之对立的光元素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在初见祈沉非的时候,这两个骑士就对这个年轻的拥有极大潜力的对主的信仰极其虔诚的孩子表现出了不菲的好感,指点他的时候,也都是将自己最为擅长的,最压箱底的东西掏了出来。同样的,祈沉非也对他们十分尊敬,毕竟除了喜欢唠叨和狂热的信仰之外,他们都是很慈祥并且有大德的长者。
“所谓的魔法免疫,其实就是暂时性的在目标身边增加一圈单一的,极度凝聚的魔法元素,这样在其他的魔法进入这个范围内后,就会被其中和,从而达到所谓的魔法免疫效果。”普里斯特说道,“但是,如果敌人施放的魔法凝聚程度超过目标身边凝聚的元素,那么魔法免疫也不过是个空话,所以你首先要练习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圣光更加的凝练。”
陈点了点头,“就如同我的技能-赎罪。其实我只是将自己的圣光凝聚一部分附着在对方体表,而我释放的攻击就会被他体表的圣光所牵引,从而达到增加伤害的目的,同时,过于凝练的圣光也会让对方举步维艰,这个技能的基础也同样是普里斯特所说的,圣光的凝练。”
祈沉非不时的点点头,认真的听着,就如同一块泡在水里的海绵一般,飞快的,努力的汲取着这些经验。他虽然通过衣卒尔的记忆碎片掌握了四个音阶,但那毕竟来的太过容易,而衣卒尔的修炼方法也不适合他,除非阎王肯在地府开辟出一块被主的荣光所笼罩的伊甸园。
被召集的军队陆陆续续来到了,小镇上的住所已经无法容纳其他的人,昆卡大手一挥,在一天之内推平了小镇的房屋,全部搭起了帐篷,唯独留下酒吧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眼看军队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昆卡开始交代各族族长整顿、改编、分组,务必要在面对地狱火军团的时候拿出一个可以勉强配合的阵容。
这些都与祈沉非无关,他沉浸在对光元素的掌管中,虽然普里斯特和陈已经离开了,但他反而更加专注的去回忆,去思考他们之前说过的一些话,与自己亲身的体会印证着,只看他手指尖两团小小的发出温润光芒的圆球,一前一后在追逐嬉戏,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就可以知道他努力的成绩。
随着对光元素的掌管和感悟不断提升,他感到有两个音阶的松动,这种呼之欲出却死活不出的感觉令他十分不爽,所以他一天到晚就呆在帐篷里盯着手指的光球发呆。对于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冰姐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她明白在这种状态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等祈沉非失败后冷静下来,自己去思考原因更加有意义。
至于阎王交代的任务,两人都不着急。冰姐本来就是相当于回家乡放假,而祈沉非则是有着训练计划,那个位面商人又不可能跑掉,昆卡也答应了会带他们去克莱隐居的住所。就算最后因为某些原因任务失败,大不了阎王多掏点钱在地府商业街上买就是了。嗯?扣工资?随便吧,工资什么的对祈沉非来说,都是浮云。
“报,将军,发现目标位置,西南方向直线距离三万码外。”一个灰头土脸的近卫士兵恭敬的面对昆卡汇报着。
“嗯,敌方数量多少,预计多久后碰?”昆卡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问道。
“数量,很多。”士兵尝了尝嘴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目力所及范围内,都是,具体数量不明。如果对方日夜行军,以地形阻隔和沿途布置的障碍,估计两日后碰。”
昆卡抬起头,扬了扬眉毛,以训练有素的哨兵都看不出敌方的具体数量,想来这一定会是场恶战,这里的人们,还有多少可以活下来,不过他们既然站在了这里,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拯救世界的。
“传令下去,今夜狂欢,留三日存粮,其他全部拿出来烹调,所有的酒都拿出来,让他们尽情的吃喝。明日午时,点兵,誓师。”昆卡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海潮拍打在礁石上。
当士兵领命下去之后,他才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温柔的,仿若摸情人一般将手指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