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黄引着二人朝三楼走去,途中还不忘介绍道:“奴家名唤月黄,因是月间的路引,月间又以黄色为主,所以名唤月黄。江中玉的三楼专为金帖拍卖会而设,共有十个房间,分别为清棕、雅灰、风白、花赤、雪橙、月黄、绝绿、代青、双蓝、骄紫。除了清、雅、风三间之外,其他七间就是为七张金帖会而开。十间房正好围成一圈,中间便是拍卖台,只有在房间内才能看得到。”
言柳是个闲不住的,听着月黄柔声细语地介绍,忍不住问道:“月黄姑娘,冒昧问一下,方才你们管事看了眼金帖后面便说你是我们的路引,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过你们的金帖,那金帖后边也没什么特殊标记啊?”
月黄闻言看了眼手里的金帖嫣然一笑:“客人真是心细。咱们这金帖拍卖会传承久远,这金帖的背面上烫着相应房间的名。由于是用金烫的字,所以是靠摸而不是靠看的,只不过莺莺管事早已熟能生巧,只稍看上一眼便能知道是哪间房的金帖了。”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一间房门外,门板上雕刻着一个好看的月字,月黄轻轻推开房门,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贵客里面请,这里便是月间了。”白焚天二人踏入房间,房内果然以黄色为主,明艳却不显得刺眼,每一处都布置得恰到好处,就连房间里淡淡的花香味都恰到好处,沁人心脾。
房内装饰也十分简约,一张约莫能够坐下四五人的宽大软椅,一张精致的长桌,桌上摆着精美可口的点心美酒,还有就是一些拍卖喊价的工具了,不过这些都不需要她们来操心,一切皆由月黄来做,她们要做的便是定价,把想好的价位告诉月黄即可。
面向拍卖台的一面只有一个大大的窗口,窗口垂挂着昂贵的纱帘,若隐若现,可以看见拍卖台,却又看不那么真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拉开纱帘,每个房间都有准备面具,如果客人们不想暴露身份,那么可以带上面具。
月黄十分仔细地将手中的金帖放到纱帘旁的矮柜盒里,又从盒里取出两个金色的半脸面具,然后细心地介绍道:“二位贵客,拍卖马上开始,如果二位想要更加清楚的看清拍卖台,二位可以选择拉开纱帘。我们有为客人们准备面具,二位可以选择带上面具。若是想好价位,随时可以告知月黄,月黄将全程为二位效劳。”
言柳接过金闪闪的面具,这是金的吧,真沉!一个面具得花多少钱。言柳玩把着面具,白焚天沉默不语,其实白焚天并不打算拉开纱帘。再说,她带着面纱,再带不带面具已无区别。
其实月黄也挺郁闷的,全程除了那青衣姑娘偶尔问问之外,眼前这位气质出尘的美丽少女就没开过口,一袭白衣孤傲不可近。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给过她,但月黄身为江中玉最顶级的侍女,自身敏锐度是非常可观的,在这方面一般的武林高手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从白衣少女身上感知到的那若有似无的淡淡压迫感,让她十分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少女绝非常人。可惜的是,她并不认识少女,月黄敢肯定,这个少女绝对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如若不然,她们一览楼绝对不会没有她的资料。
对于内心戏十足的人,白焚天一向是没有兴趣的。不,应该说,白焚天除了武艺和神游之外就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了。
拍卖不一会儿就开始了,白焚天并没有像别的房间一样把纱帘拉开。倒是言柳十分好奇地玩弄着手中的黄金面具,最后直接戴在脸上,小巧秀美的脸颊大半被面具遮挡,看起来倒是成熟不少。
很快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上拍卖台,说是老者也不十分贴切,他虽然发丝如雪,面容却不苍老,精气神也充足的很,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大好年纪。但他确实有着大爷的年龄。
自从拍卖开始,月黄就十分乖巧地站在了纱帘旁边,一副随时好出价的模样。老者还没上台前就开始介绍了:“原本主持金帖拍卖会的拍卖师身体抱恙不能前来主持拍卖,所以本楼此次拍卖将由我们江中玉的掌柜奚画先生为贵客们举行。奚画先生一向比较简洁明了,还请贵客们体谅。”
言柳不解,什么简洁明了?她倒是觉得这个大叔一样的老爷爷看起来十分的和蔼亲切呢。不过,言柳马上就会知道什么是简洁明了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见识短,出山晚,不识人!
然而,面对一脸不解的言柳,月黄却只是温柔地笑啊笑。
其实奚画先生在江湖上还是挺有名的,也是老前辈了,虽然不及白胜天那一群妖怪一样的天才们,但奚画老先生当年也还是十分出名的。总的来说,就是清高孤傲,一根杆子正到底。比起他的才能,他的性子更能让人记住他。可以说这世上绝对没有比奚画先生的三观更正的人了。
于是言柳就看到奚画先生上台之后,便十分不耐烦地一甩衣袖:“第一个,悟心大师三锦囊之一!一百两黄金起拍。”果然十分的简洁明了!言柳目瞪口呆地看向月黄,月黄十分巧妙地笑着:“二位可有意加价,以五两黄金起加。”看了看月黄恰到好处的笑容,言柳摇摇头,然后转头看向白焚天:小姐!他们好可怕,好凶残。
当然,白焚天她们不加价,有的是人加价,很快便有了结果,这个有关锦囊的消息被人以一百八十两的高价拍走了,这当然这都不是白焚天她们想要关心的问题。
奚画先生随手敲了一下拍卖槌,以示第一个消息拍卖成功。然后奚画先生再次随意地开口道:“第二个,医仙尹江毓的湖心院!一百两黄金起拍。”奚画先生此言一出,顿时加价声一片,要知道医仙已经隐世好多年了,还在不在世上都难说。
不过对于脑子里只有白地宫的大白言柳来说,医仙的名号显然是不怎么了解的。但是看到对手们如此激烈的反应,机灵的言柳姑娘还是猜得到这个什么医仙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方才还在登仙榜上看见名字了,排名比夫人还高,于是也不好意思去问月黄这个医仙是个什么来头了。
月黄含笑地看了一眼一脸迷茫又坐立不安的言柳,十分善解人意地介绍道:“医仙尹江毓前辈已经隐世多年,据说湖心院乃医仙前辈毕生心血所著,对于医者而言可谓无价之宝。”
言柳点着小脑袋:“一听就很厉害,那这个医仙前辈什么病都会治吗?隐居在哪里呢?”看着言柳一脸天真的模样,月黄为难地笑道:“据说医仙前辈是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治的。所谓隐居,那当然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知道月黄答不上来,言柳也不为难她,转头看向不言不语的白焚天问道:“小姐,这个湖心院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们要吗?”
白焚天神情不变,垂眸沉吟不语,就在言柳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白焚天淡淡地开口道:“不用。”言柳不解地看了白焚天一眼,应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她只是有点奇怪小姐为什么不要湖心院的消息,有了湖心院不是可以帮助少主解毒吗?那为什么不要?好吧!虽然连少主他们的消息都还完全没有。
月黄见眼前这二位并没有出价的打算也不多说推销的话,只是耐心地侍候着,确保客人们享受到极致的舒适。
经过一番激烈地竞价之后,湖心院的消息终于被人拍走。接下来是一株长在落阳岭的神药--落阳红!也正是白焚天她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落阳红,长于落阳山脉的最高峰落阳岭的深处,传闻落阳红能让人脱胎换骨,洗经伐髓。只是想要采取落阳红,却只能在夕阳普照之下才能摘取,否则只能是一株普通的花草而已。且落阳红生来便有灵兽守护,任何人兽轻易不可靠近。
一听到这个消息,言柳差点没尖叫出声,惊讶地不能言语,愣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竞价却已高达一百五十两之高,言柳错愕地看向白焚天:“小姐,小姐,是落阳红!是不是老爷子说的那什么落阳红啊?”
白焚天淡淡地答道:“正是!”
言柳早已语无伦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一株神药的消息,真是太意外了,本来她们来参加这什么金帖拍卖会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惊喜来的这样突然。言柳确实很兴奋,可是随着价位不断地上涨,言柳只能暗暗地咬牙,她们没有多少银两是个硬伤,白地宫经过这几年的摧残,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虽然言柳是个十分忠心的忠己派,但是对于自己的家底还是有点谱的,她们没钱!
只是不一会功夫,价位就已到了近两百两了。言柳不甘心地搓着小拳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白焚天:“小姐,我们怎么办?”白焚天轻飘飘地扫了言柳一眼,然后十分淡然地说出了言柳的心声:“我们没有银两,竞拍不过。”言外之意就是,我们没钱,我们只是来看看。
听着眼前二位平淡地交流,月黄一阵无言,您二位没钱来什么拍卖会啊!这不纯属浪费出场费吗?
落阳红最终被人以两百四十两的价格拍走。白焚天只是平淡地看着前方的拍卖台什么也没有说,言柳也没有说话,恹恹地歪在一旁。
不一会,全场寂静了一会儿,很明显,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来了。最后一个消息也是本次金贴消息拍卖会的压轴戏--无渊帝决!
无渊帝决,也难怪众人异常兴奋。身为这世间仅有的三大帝决之一,无渊帝决一向是十分神秘的。它不像焚天帝决一样家喻户晓,也不像屠炎帝决那样凶名在外,它是只有在这世间顶端的人们才知道的存在。如今突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想不让人不为之疯狂都不行。于是,此消息一出,静默一会之后就是比之前落阳红的竞价更加激烈地竞拍,转眼间价位就达到了两百七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