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地鹫巢堡附近不知名的小村庄】
就在蓝月升上夏日晴空与白月相会的当口,西方来的劫掠者突袭了这个不知名的小村,连无知乡民也能认出那是精锐骑兵。时机拿捏得如此准确,显然经过精心选定,至于目的何在,事后谁都无法想象。
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但接下来的惨剧便不是心血来潮可以形容的了。至少五十骑兵迅速接近环绕村中房舍与谷仓的木围墙,有的破墙而入,有的翻了进去。这里大约住了二十户人家。村中备有几柄旧剑、少量锈迹斑斑的长矛、不少骡子、一头牛和三匹马。
村民们试图反抗,村长手拿着长弓看上去十分不凡,但他是头一个丧命的人。用颤抖的双手弯弓搭箭时,他被呼啸而至的骑兵冲过来一枪刺穿。骑兵擎着长矛,刺入村长的胸膛,尸身撞进身后的围墙。他妻子很不明智地在屋里发出一声尖叫。骑兵听到后,从马上跳了下来,迈步走进矮小的房屋。他一边解裤带,一边弯腰穿过小门。
不少房舍很快就着了火,公用谷仓也被点燃。谷仓里存放着小麦,在仲夏之际十分干燥。这栋建筑物转眼间烈焰升腾,想必远在鹫巢堡都能看到火光。
威尔.布鲁每到夏天,就喜欢在谷仓屋顶睡觉。他及时跳了下来。谷仓位于小镇一端,磨坊和溪流则在另一端。所以他没有目睹村长父亲惨死,也没看见骑兵闯进怀孕的母亲和两个妹妹所在的房屋。
威尔今年十四岁。如果他看到那一幕,有可能试图赤手空拳掐死对方,当然也有可能因此死去。不过现在,他只是笨拙地落在一名狂笑的骑士脚边。那人正用剑背把逃过第一波攻击的村民聚拢起来。威尔绝望地环顾四周,在浓烟中寻找家人。他注意到幸存者不是很多,活着的总共也就二十人左右,这个小村原本住着四十多人。不过浓烟中很难看个究竟,村庄正被一团火焰地狱所吞噬。
对那些劫掠者来说,这桩买卖有点令人失望。不出所料,这里没人值得索要赎金,不然还能小赚一笔。连短暂的战斗都显得滑稽可笑。这些装备可怜的农夫根本不是对手,甚至无法起到训练作用。
村里当然有女人,不过他们在暑热中长途跋涉这么多天,可不是为了找几个乡下女人寻开心。直到有人建议让活着的男人、女人们玩玩所谓的游戏,迟来的娱乐才让他们提起兴致。
“说得没错!”另一个人叫道,“把这些贱种钉在他们自家的木梁上,再换种方式把女人也钉上!”
混乱的火场中,劫掠者们以相当的效率和速度开始搜集木梁、搭建架子。今晚终于有了娱乐的机会。他们带来不少钉子,以便给劫掠到的马匹钉掌,当然也可以用来把男人钉在木架上。
劫掠者们挑选出第一个农民,老实巴交的农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被订在木架上。正在这当口,忽然有人喊出一声痛苦的警告,可惜为时已晚。
一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村中,绕过周围的火头,挥舞手中利剑。大多数劫掠者此刻已经下马,不少人都放下武器,在建造用来钉死这帮村名的木架。此刻的他们是些弱小猎物,就像方才被他们猎杀的村民们—祥。
但劫掠者都是贵族骑士出身,而非虱子满身的土匪流氓。他们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哪怕是在风暴地。农民是一回事,七国哪都一样,但有钱有势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在小村村各处,掠夺者纷纷举手投降,高叫众所周知的口号:“赎金!赎金!”
那些被第一波冲锋干掉的人,肯定是在震惊中死去的。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不过,倘若他们在被结果之前发现了来者的身份,那么震惊之情恐旧还得加上恐惧。当然,死人不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劫掠者们都被赶向小村中央的空旷草地。在此期间,有些格林.风暴的手下在溪流中灌满水桶,跟部分村民一道试图灭火,但这无济于事,就连毫无经验的格林也能看出那是白费力气。
格林在看到有人在鹫巢堡不远处有大规模军事行动时,他急忙快马加鞭的只想回到克林顿身边禀告此事,但在途中发现一处村庄火光四起,就过来查看一番,但眼前一幕让他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愤怒。
格林注视着这批骑兵的棕发首领,那人摘下一只手套,捋着胡须,骑在黑马上,低头凝视带人毁了小村的男人。对方站在地上,身材矮壮,肤色黝黑。在格林看来,他一点都没担心自己死到临头。
“我听说过你私生子,你这是自寻死路,”矮胖子以令人惊异的傲慢态度,对格林的士兵们宣布,“知道你们这帮蠢驴杀死的是些什么人吗?”以男人的标准来看,他的音调很高,近乎尖声细嗓,“等我把这件事报告到铁王座,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格林正要回话,士兵突然在他耳前低语,“这些人qj了这些孩子的母亲,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他们把剑捅进女人体内,从下往上,再用力拔出,令她失血而死。我赶到时,婴儿已经从伤口流出。它的头几乎被切成两半,被那柄剑,在降生之前。”听完这番话,格林觉得阵阵恶心。
“是谁干的?”格林提高音量向这帮禽兽们问道。突然一个男孩默默的走上前不禁疑惑的问,“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威尔.布鲁面如死灰的点点头,格林了然吩咐士兵,“给他一把剑。”但士兵们面面相觑,虽然这帮贵族的做法让人反胃,如果是罗兰.克林顿他们就照做了,但是很显然一个私生子明显保不住他们,他们在犹豫。“他妈的!我让你们给他一把剑!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
威尔.布鲁缓缓起身,慢慢接过长剑。格林看在眼里,心中猜想今晚恐怕是他头一次尝到战斗的滋味。那柄剑上沾着血迹。
“想想你在干些什么,格林.风暴!你他妈会后悔的!克林顿也保不住你,你这个下贱的私生子!”棕发首领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在战争中、劫掠中,这是常有的事。别假装你的人……”
“战争?”格林猛然打断他,“什么战争?谁在打仗?谁下令劫掠?告诉我!”
格林等不到男孩亲手杀死仇敌,他下令让士兵坑杀了这帮畜牲,格林听到这帮畜牲的惨叫感到痛快。环绕周遭的火焰噼啪作响。邪恶的血红光芒令群星黯淡,双月无光。格林听到哭泣声,伤心欲绝的衷恸之声从火光边缘的阴影中传来。
“愿七神宽恕你们的罪孽,让你们的灵魂在圣母的光辉中得到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