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错愕,不管是清华殿的人,还是皇后的人,大抵都以为她脑子出问题了。
她却笑意吟吟,款步前往,路过一处泥巴的时候,脚底下忽然一滑,她整个人一个踉跄,往边上倒了下去,幸好扶住了一边的一颗残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路过一处泥巴的时候,她脚底下忽然一划,整个人一个踉跄,往边上倒了下去,幸好扶住了一边的一颗残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即便如此,她也受了惊吓,抱着肚子一阵阵喊疼起来,贝齿紧咬着嘴唇,shen吟不绝:“好痛,肚子好听,紫苏,叫太医,太医,孩子,好痛啊!”
这一下,可把所有人给吓到了,那些拿着银子的太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而清华殿的奴才们,则是七手八脚的上来搀扶易淳。
被抬回房间后,樱儿担心的直哭:“这可怎么办是好啊,这可怎么办是好。”
易淳从窗户口看着外头那些奴才一脸惊慌的样子,忽的停止了呻yin,对屋子里的自己人狡黠一笑:“都别慌了,等着看好戏吧,小徐子,你去通知太后,就说皇后以移植梅花树为由,故意将我们清华殿弄的一塌糊涂,害我失足跌倒,危机皇嗣。”
清华殿里的人,也都是机灵人,知道又好戏看,要复仇了,一个个格外的兴奋,有人甚至自请去通知皇上。
想到唐翰才睡下没多久,易淳于心不忍,便道:“玩些再去,只要太后来了,就够治皇后的了。”
直接请太后,她就是要让太后来看看,皇后搞出来这档子事。
太后以前姑息皇后,可能是看在皇后是她钦定的份上,可是要是知道皇后为了一己之私,差点害了她的宝贝孙儿的话,恐怕,太后心里,不会再如此护着皇后。
易淳故意滑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唐翰惩罚皇后,而是为了彻底击垮太后心里头处处维护着的那个皇后。
太后如此宝贝她的孙子,想必这次皇后的刻意捣乱的,差点害的易淳“流产”,太后要是知道了,对皇后,再也不会仁慈了。
而且就算太后和皇上因为她而“不和”,但是太后关心孙儿,却也并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所以孙儿出事,太后前往,想来,也不会有人多加怀疑。
这无疑,是个太后提供了一个探望孙儿的机会,搞不好太后还会感激她呢。
江太医在太后之前到来,自然易淳少不了收买他一番,只是轻轻一斜身体,她根本没有要拿孩子当赌注,所以压根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她却要装作有什么事。
太后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丫鬟奴仆,都红这眼眶,江太医跪在地上,面色沉重。
这场面,着实吓的太后面色一片苍白:“江太医,怎么样?”
“回太后的话,易妃受惊,胎像不稳,臣已经开了方子,只求能母子平安。”
太后拧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给哀家仔细的,一字不漏的说。”
太后威严,众人惶恐,樱儿跟着易淳多时,胆子较之别人都大,所以,就由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因为确实说是实事求是,除了易淳跌到是装在这一段,所以,她眼底里的愤愤,生气,伤心,都是惟妙惟肖,看不出半分破绽。
太后听罢,看了虚弱的易淳一眼,然后,厉声道:“把皇后给哀家找来。”
皇后来到之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猜是易淳把她派人去清华殿捣乱的事情告诉了太后,一路上,还想着太后那么讨厌易淳,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只是一到清华殿,她就傻眼了。
那美丽的容颜,对上太后严厉的眸子,红一阵白一阵,愣是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易淳会滑到,会伤了龙胎。
虽然知道太后很讨厌易淳,但她却也清楚,对于易淳腹中的孩子,太后有多么珍惜。
自早些年丽贵妃流产后,宫里就再也没有女人能怀上一子半女,太后曾经和她感慨,若是此生能报上个孙子,就算是个宫女生的,她都高兴。
自从易淳怀孕后,太后虽然恨她迷惑唐翰的心,但是却从未寻过易淳的麻烦,便是全看在了孩子的面子上。
皇后晓得,她伤了易淳的孩子,这是多大的罪孽。
太后面色已经如此难看,皇上若是知道了。
她身上,不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冷的发抖。
“母后……”
“别叫我母后,你为何叫人来捣乱清华殿?明知道易妃有孕,为何让他们把这里弄的一塌糊涂?”
“臣妾没有,臣妾只是看御花园的梅花凋谢的快,想从被出移植一些,每个宫里臣妾都去移植了,并不只是针对清华殿。”
她企图开脱,紫苏却义愤填膺起来:“皇后娘娘,您是每个宫殿都移植了梅花,但是奴婢一路去请太医,别的宫殿,只看到几株梅花树被移植而已,干干净净的,并不见如此狼藉一片,树毁花折,泥土满地,连我们主子最喜欢的玉兰花,眼瞧着开春就会开花了,都让铲断了根系,玉兰离梅花甚远,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紫苏……”床榻上的易淳,面色疲倦——拜她一晚上没睡所赐,语气微弱——装的,“不许对皇后娘娘无礼。”
太后看着易淳懂事的样子,再看看皇后好妒惶恐的嘴脸,只觉得一阵的心寒。
“皇后,你真是让哀家失望啊,易妃懂事体贴,为了和你交好,甚至还要分银两给你的那些人,你却……哎,哀家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你回去,禁闭着,没有哀家的准许,都不得出凤章宫。”
“母后……”
皇后顿然眼泪涟涟,泣不成声,她唯一的依赖都没有了,她能不着急:“母后,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承认是因为妒忌易妃得宠,所以才借着移植为名,故意捣乱清华殿,但是臣妾也只是想捣乱清华殿,没想过要害易妃肚子里的皇嗣啊!”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无心之过,就不是过了?你若真是有心加害,怕哀家早治你一个死罪了。”
看着皇后苍白一片的脸色,易淳心头暗自得意,和她斗,不用出动皇上,只消这么个小伎俩,她就能整死她。
看着皇后哭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易淳心里头没有半分悲悯之心,在太后面前,却让装作自己宽宏大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