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也不忍七七遗体受冻,而且我好冷,先进屋吧!”
唐翰的冷眸,看着易淳冻的僵红的面色后,显了几分疼惜,冷眼扫了地上三人,他终于开口:“进屋!”
屋子里,很快有丫头利索的生了暖炉,七七的尸体,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看着昨天还和自己同榻而眠,如今再回到床上,却已经了无生气了的七七,易淳忍不住红了眼眶。
唐翰拥住她,将她搂在怀中,大掌,安抚的一下下揉着她的后背。
蓝景天的眸子里,闪过几丝痛楚,但是当下,他更担心的是真的有所谓的香料存在,到时候,只怕是他赔上性命,都救不了他的家人。
他的担心,阻止不了那神秘香料的出现,当下人把一位浅粉色香料送上来的时候,易淳蹙眉,即刻命人先拿出去,不许送到屋里,等太医来了再验。
闻出来了,和第一次去静幽园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之后几次去,让樱儿和唐翰产生幻觉的,想必就是这东西。
这次搜查,除了查出这味香料,下人还寻了几位别的药粉药丸出来,易淳一一闻嗅。
最后,在一个铁青色的装着香料的木头盒子面前,。
只闻了一下,脑袋就有些晕沉沉起来,步子踉跄了两步,如若不是唐翰眼疾手快接住她,只怕她是要晕过去。
“皇上,是迷香!”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勉强还算清醒了过来,指着那个盒子,她厉声道:“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七七手里取走镯子,尽然是迷香。”
听到她居然能闻出来是迷香,吕氏和蓝惠雅跌坐在了地上。
“迷香?”唐翰循着易淳的目光望去,然后,锐利的目光扫向了蓝惠雅,“那日晚上朕会与失去知觉,是不是你给朕用了迷香?”
蓝惠雅身子瑟瑟发抖,用沉默做了最好的回答。
唐翰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拎起了蓝惠雅的衣领,从来不打女人的他,这次却抡起了巴掌,狠狠左右给而来蓝惠雅两个嘴巴子,鲜血,瞬间从蓝惠雅的嘴角溢出,她痛苦的尖叫着,刺痛的眼泪,夺眶而出。
打完他,唐翰一把丢开了他,不等太医来验证,直接对官府来的人下令:“拖出去,到外头跪着,赏她五十个耳光,你来执行。”
虽说一点一个衙役,身材魁梧高大,大掌宽厚有力,唐翰可也算是精挑细选了个人,想必这个人的五十巴掌下去,蓝惠雅整口牙,连带着耳膜什么的,恐怕都保不住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吕氏哭喊着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唐翰的小腿。
却被唐翰嫌隙的踹开:“一并给朕拖出去,看着蓝惠雅受刑。”
“是,皇上!”四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蓝惠雅和吕氏往外。
蓝大人磕头如捣蒜,不住的求情,蓝景天也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唐翰却只是冷冷一句:“蓝景天,朕不追究你株连之罪,已经是最大的开恩,你若是愿意陪着他们,朕也成全你。”
一语出,蓝大人惊悚的抬起了拼命磕头的脑袋,忙止住蓝景天,对丫鬟道:“带少爷走,快走!”
蓝大人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受的刑罚,若是叫蓝景天眼睁睁看着,恐怕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受了牵连之罪,蓝大人死都不会明目,只能一个劲的命令丫鬟带蓝景天离开。
丫鬟左右为难,无奈之下,只能看向唐翰。
唐翰不及开口,易淳已经先开了口:“表哥,皇上有令,你先回房。”
皇上的命令,由不得蓝景天违拗,两个衙役上前,左右监视着他离开,他一走,蓝大人整个面部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下,不过旋即,又不停的磕头如捣蒜,求唐翰饶恕妻女。
易淳上前,看着蓝大人和自己几分相似的眉宇,怎么都想不到,亲人一场,她们要弄到这个地步。
当日她设计蓝惠雅是有些过分了,她没有考虑到这里是古代,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就如同性命一样重要。
可即便如此,她们要对付就对付她,为何伤七七性命。
七七年幼,尚不足二十,无亲无眷,死的如此悲凉,易淳心头痛楚自责,又愤恨难平。
居高临下的看着蓝大人,她幽幽开口:“舅舅,我最后喊你一声舅舅,走到这一步,你我的血缘情分也算彻底的了了,最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你说吧,就算你想要保住她们的性命,我也成全你不,不过舅舅如斯聪明,应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淡薄开口,虽然说了给蓝大人一个请求的机会,但是却也提醒了他,如果想要求妻女活命,那便是害她们,所以,这个请求,想必蓝大人不会浪费在那两个畜生身上。
蓝大人老泪纵横,又悔又恨:“是我不该,是我不该啊,淳儿,是舅舅对不住你,舅舅只想说,所有的一切,都和你表哥无关,请你无论如何,保你表哥平安,舅舅不该跟了不该跟的人,害了我们一家啊,舅舅给你和你娘赔罪了。”
说完,蓝大人壮烈的飞扑向了柱子,一声剧烈撞击,“哄”的一声,明显感觉柱子都震了一震,蓝大人一头的鲜血汩汩,眼睛的瞪的大大的,抽搐了几下,尽断了气。
屋子里不乏蓝府的丫头婆子,见到这血腥的场面,一个个都尖叫了起来,而易淳,也下意识的扑入唐翰怀中,不敢去看,心口一阵抽疼,终究是血缘至亲,还是,会痛。
屋子外面的吕氏听到蓝大人撞墙自尽,再看着女儿被打晕过去了好几遭,终于精神崩溃,一把扑向了衙役,在他不设防之际,抽了刀抹了脖子。
两条命,瞬息消逝。
蓝惠雅浑浑噩噩间看到吕氏血流成河的尸体,猛然扑了过去,锐声尖叫,叫声划破了天际,惨烈至极。
镯子在吕氏自刎不久便送了进来,最正确凿了,可也没了意义。
只是原先易淳以为有两个镯子,管家送上来的,却只有一只金包玉。
“只找到这一个?在哪里找到的?”
“在夫人的梳妆盒里。”管家毕恭毕敬,如实回答。
易淳微微紧了眉心,会把金包玉这样随意大胆的放在梳妆盒里,照理说也没有必要把紫金花翠玉镯子藏起来了。
“其余地方都找了,没找见另一个?”
“都寻遍了,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