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和这厉天凉过招,如此费力,也因她方才已打过一场,现在再打起来,已有疲惫。
“我和你不一样”,天凉甩了鞭,冷道,“我的目标是武招鼎胜,不是你男人。”
沈蓉蓉亦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说罢,冷剑带风刺来,快速旋转成风,风势夹杂着白光武息直奔天凉腹下,合着左手击打而出的气流,同时击打在同一处。
一处可防,两处必为艰难。
打这么招沈蓉蓉已看出了这厉天凉在外家招式方面十分擅长得意,只是身内却是没有任何内息武气的,仅凭着自身所带的狠力在战斗。
如此,她只需主攻腹中丹田处,祛狠废力,减她一半的攻势,再借由武气将其击至台下,便能增加一半的胜率。
可惜,她厉三小姐也不是傻的。
当沈蓉蓉两处出招攻她前腹时,天凉已看出了她的目的,她迅速扔鞭挡击,以鞭挡去一半攻击力后,咬牙侧身,那风武之息生生打在她的左臂上,击碎了臂膀上衣裳,蹦开了血肉,流出了血珠来……
咸腥由风带动,飘散四周速度极快,天凉扶臂后退时,顿觉两道寒光同时快速飞了过来,一左一右,同时扶住了她的肩——沈蓉蓉退后躲过,神情大为受伤,她立在原地喃喃低语,“惜云……你让我……怎么信你……”
“她是我的搭档。”凤惜云淡道,没看沈蓉蓉,却话有深意。
“有没有事?”凤傲天不理会凤惜云,抬指连点她三处穴道止血,眸有担忧,“该死的,叫你不听本王的话。”
天凉凌乱……
她就受个小伤而已,用得着这样么?
两个男人突然把她当做香饽饽一样供着。
一个女人将她当做假想敌一样愤恨着。
她不过是一个脚踏实地,只想用心比赛,然后夺冠的正常人,招谁惹谁了犯上这群不正常的人?
咚一声!鼓声震响!
半个时辰已到,司仪宣布,平局。
天凉眉眼抽了,她一把甩开左右两个男人的手,气道:“搞毛!浪费老子的时间结果是个平局。”
说罢不顾那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的脸,跳下擂台直冲出人群,气冲冲的就离开回般若寺去了。
“三哥,你我,都失常了。”
凤惜云立在台上,默默转首,朝身旁人低言。
凤傲天沉吟,眸中恢复了冷静,“是,失去了一较生死的好机会。”
这明明,是一个可以杀死彼此,也不定罪名的好机会。
他知道,凤惜云自然也清楚,只是……
有人只那么亭亭一立,便搅了局,打乱了他们的盘算。
凤傲天挥袖下擂,跳上了马,令道:“看来我们,皇家擂台上还要再打一场。”
“如此也好”,凤惜云颔首,“多一场与三哥切磋的机会,未必为坏事。”
由于擂台赛事时间安排紧迫,平局者则必须到皇家擂台前与前十者一起参比赛事了,客观的来说,若是功夫不到家者贸然相比,时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下一场赛事即将开始了。
凤惜云见沈蓉蓉垂着剑,立在擂台上不动,便走到了沈蓉蓉面前,双手一揽抱住她的腰。
沈蓉蓉想推开他,他强制的搂着,脚尖一动,抱着她,以轻功飞向了远处……
直至到没有人的窄街里,他才放下她,勾头温柔询道:“生气了么?”
沈蓉蓉摇头,满脸不甘的回语,“我怎么敢生王爷你的气!”
“蓉蓉”,他楼主她的肩,将下颚抵到她的发丝上,“她只是一颗我不想失去的好棋子,你该懂得。”
沈蓉蓉长长一叹,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眸,“我懂,惜云,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我一个,我知道。”
可是,为什么有一个念头十分强烈的在她脑中盘旋不止,越来越迫切?
想让那人死,十分的。
“方才樊聪寻来了”,花音与天凉并行,小心翼翼为神色不善的她报告,“说是终于找到了你要找的面具男人,正要跟踪其巢穴之时,不幸被那人发现,群起与他过了一招,那人太过强势,把几名暗部手下全部打至重伤,现还卧床不起,樊聪也是带着一身伤拼着来报告消息的。”
天凉扶着受伤的臂,抬起眉眼,“发现的方位在哪儿?”
“凤京墟林往西十里附近。”
花音如此一说,天凉心头大跳。
那里,不正是四王府凤惜云府邸附近的位置么?
她抿唇不语,额头隐隐作痛,本只想寻着那面具男人也许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却不料谜团又是一重加一重,更加复杂难辨。
“你查着的那害你的凶手今日就站在那台上,怎的就不见你有动静?”花音终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你有证有据,大可禀告西凤皇为你主持公道……”
“公道。”
天凉面目一冷,摇头说道,“那人手握南疆十万兵力,若是因此生了反心,西凤皇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厉家无权无势,若你是西凤皇,可会为了一个被称废物的家族,主持公道?”
花音沉默看她一眼。
“要等”,天凉嘴角一动,目色笃定,“等最佳时机。”
厉天凉与花音一同到附近医馆做包扎,所幸她躲闪的快,沈蓉蓉气怒交接下攻击也不是那么的准,再加上凤傲天及时为她止了血,所以只造成了一点点轻微的皮肉伤,对于经常枪林弹雨里奔跑的天凉来说,这算轻伤,不痛不痒。
花音带着她回了般若寺后院,天凉见了冯怡,嘘寒问暖,又说了些武招的喜讯后,便决定在寺院里住着,再休养几日。
冯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吩咐厉天暖拿出自己中午做的糕点过来给天凉尝尝鲜,算作庆功,之后便急匆匆的撵她回自己居住的屋里去了。
天凉倒是纳闷了,这冯怡以往倒是挺疼她的,自己都说想多休养几日了,怎的不备膳不留宴,不多留她说些体己话便罢了,还急匆匆的赶着她回屋?
她带着纳闷,仍是回了屋。
一打开房门,那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那人,又招摇撞骗的穿着一身白衣裳,坐在她房屋正中,边喝茶,边朝她笑,那笑里,不知道蓄了多少柔情蜜意,笑的天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每次出场,都让她不寒而栗,紧张万分,也是个本事。
“圻先生又来讲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