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陆姑娘郑重,“我可是传说中的太后。”
先生先是无耐,再是莞尔,“那么,现在为姑娘奉上第四份聘如何?”
“第四份聘?”陆蓝眨眼,“我倒要看看是什唔……”
先生以吻封唇,双手已勾开了她的外衫,身子靠近欺上。
陆蓝这时才明白,所谓聘礼,就是指某人自己。
竟然把动手动脚非礼之事说的如此坦荡正当,这世间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无耻的男人了……
衣衫展开,落于芦苇之上。
红衫如火,艳衣如霞,映的她面红起润,颊端兴起淡绯,粉嫩诱人。
她的衣扣被解开,里衣被除去,在只剩了肚兜裹身时,便感胸口一重,身体紧挨住了他素白的衣衫。
他抱的很紧,隔着衣衫仍能觉察那身体的火热。
“登基大典……”陆小姐微微挣扎,听到远处有礼仗,说道,“登基大典,要开始了,我……还要去参加……等等……你别……”
先生是俯下首,隔着肚兜,咬住了她胸口茱萸,轻轻摩挲啃咬,手指亦落在她光滑肌肤之上游移辗转。
陆蓝脸面乍时如煮红了的蟹,身子一颤,话语生生缩回腹中,脑袋陷入一片柔软,在他这突来举动失了一半清醒理智。
这里是郊外……这叫做野合……这完全不正规。
在陆姑娘心中无数次如此提醒自己时,却在他低头吻住自己时,心中一颤,闭眸开始回应。
太想念,又太美好的味道,先生的吻,永远如雨露甘甜,绵袅风云。
他不知餮足般汲取着她的香甜与每一份空气,似乎要将她掏空,吻到窒息也没有松开。
陆蓝被他吻的七荤八素,酥软无力,躺在他身下不知所措,无能动作。
妖孽先生,还是如从前,迷惑的本领,分毫不减。
他的眸光灼热,抬手扶起她的面,不令她害羞躲闪,细细端详她的眉眼,暗哑的声音,道出令人心颤的低语:“陆蓝,我要你。”
近在咫尺的距离,渊深的墨眸专注非常,惑人心弦。
我要你……
那一次次隐忍,顾虑,痛心,挣扎,在这一刻,只幻为了这三个字。
她蓦的抬眸,撞上他的眉眼。如此不再迟疑,没有抗拒闪躲,环着他,迎着他,紧贴着他的身,抬手主动与之相拥,深吻,浓至骨髓,至死方休。
一别半年。
这一别半年,陆蓝****都在盼,时时在念,即使牺牲一切,只要令她能见到先生一面……
现在,她独一无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先生回来了,对她说,陆蓝,我要你。
气息交融,如此相近。
“先生”,她微微有些喘息,将脸埋在他胸膛前,静静说出埋在许久许久的话语,“很想你……很想,很想。”
先生眸色一深,抬手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除去她上身肚兜,使那皎白如玉的身姿片缕不剩的展开于眼下……
她感觉自己衣裳被剥除干净时,忽然紧张的厉害,侧身便害羞的挡住身子,缩成了一团。
其实他们已经有过多次情事。
其实他们已经生过了孩儿。
可是作为厉姑娘的陆蓝,还是很害羞,局促说道:“还是,算了……我们还是等以后……我收回方才的话……”,他置若罔闻,低头细腻亲吻她白皙肌肤,顺着脖颈渐渐蔓延……
热吻如火,至肩头,至肌理,每到一处,都令陆蓝恍被火烧。
陆小姐躺在他身下,见他从容不迫,自己luo身相待,不由低声抗议,“先生抗议……”
“姑娘,无效。”
陆姑娘还想说什么,却因感觉到先生修长漂亮的指已落在她腹上,渐向下延时,言语一默。更在她还处于方才被吻的云里雾里状态时,身子突然一僵,懵而睁大眸望着温文儒雅的先生,脸色涨红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察觉到,有股炙热……有股坚ting……强硬的抵住了她的身体,贴的极近,并在她那一眼之间,便觑见了全貌,就算此时令她立即钻入地缝,也根本难解胸口那猛涨的羞愧之感。
她看到先生衣衫半敞,露出无暇而精致的胸膛,那长发随肩头倾泻而下,发丝冰凉,落于她胸脯间匍匐散开,与她的发丝,完成融缠在了一起……
暧昧非常……
旖旎非常……
他却也是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那份紧张,长指缠绵于她肌肤之上,细吻着她的嘴角,轻咬低问:“是不是怕我了?”
“谁怕你了!”陆姑娘向来嘴硬,“儿子都和你生了,还会怕你不成!”
先生笑,那双眼睛仍旧从容不迫,那唇角之处仍然似笑非笑,温润柔和眼神落入她身,也从来都若望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奇异的,浓烈的温暖,在胸膛化开,绽放,充盈……
她放松身子,开始接纳他的存在,就在她惺眸微眯时,突然闷哼一声,眉头倏而皱起。
身体仿佛被撕裂开来,闯入了不属于自己身体之物,更令她痛的身子一颤,气愤非常!
这……流氓……又不打招呼!
“****!”
陆姑娘低咒,咬牙,额头出一层密汗……
她竟忘了,这是厉天凉身体的第一次情事!
“该死!”
又咒一声,无比郁闷!
为毛她要和同一个男人经历两次初夜,是要痛死她陆蓝是不是?
陆小姐脸上气红了一圈,眼神怒视讨伐着作为罪魁祸首的某先生!
“姑娘”,先生体贴为她擦汗,好言相劝,“这个时候,不要污言秽语的好。”
“你又知道是脏话了,不亏我从前常常骂你!”陆小姐想到痛的是自己,越想越气,愤道,“不做了,你出去,我不要了……你……”
先生腰身倏而一动,更加深入了她的身体。
陆姑娘小脸儿一皱,缩起了身子,却趴在而来他胸膛之间无力抵挡。
他,他,竟然……陆小姐面红耳赤,强忍着那带着甜蜜的丝丝疼痛,竟是羞的说不出话来……
先生盈盈笑瞧着她害羞模样,陆蓝却被他这般盯的极不自在,于是出语命令,“你闭上眼,不准看!”
“闭上眼,我怎知自己至何处了?”他回语时,腰间一推,又是故意轻动,“姑娘要言明,不准看这里……还是这里?”
他手如毫笔,勾勒墨画,辗转之间,便将她身子染成偏偏绯红……
陆姑娘胸口无数鼓鸣砰叫,只觉自己此时在他身下,被调戏的快要死掉。
这个妖孽,流氓,色痞……
无数愤语在胸口喷薄,最后到嘴中,却都变成了轻轻吟哦……
初开始的不适,终于渐渐褪去。
身体每一处的神经,仿佛被他点燃。
陆蓝随着他缓缓的进攻中,慢慢沉陷。
他匐下身,一步步更加深入她的身体,珍惜,轻待,温柔。
完全的契合,毫无保留的接纳,包容着他,拥有着他的一切,陆蓝心尖发颤,轻吟一声,臣服于他渐渐有力的侵占。
他的占有,令人沉沦,足以能让她溺毙于这份甜蜜之中,不愿苏醒。
香幽而清淡的味道充斥于四周,香汗覆于肌肤之上,这正是两相交融的味道。
陆蓝迎着他的吻,温柔呢喃,细细唤着他的名字,在那多年的思念缱绻中,拥抱,亲吻,相互占有。
旖旎淋漓之中,随着热浪翻涌沉浮,直至随他攀至云端,才跌入了一片柔软,被他圈入胸膛,带入怀抱,护入一方之田。
她有些疲惫,靠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小憩轻睡,先生缓缓亲吻她的额,拥在了怀中……
在这无比甜蜜的怀抱中,陆蓝昏昏迷迷,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那是百年前的四玄荒芜之年。
古幽四君因四玄兽宠凶嗜,武气四溢伤人伤尽了头脑,最后无可奈何之下,齐齐前去飞升之处,跪在那瑶池附近前静候吩咐。
不久,便有仙童以气运云,承载了九九八十一朵蓝色莲华交上,言此为玄君一手载守,名为梵莲花,落界之时,便可周而复始自生莲气,稳固四玄大陆窜乱的四玄武气。
古幽四君接下梵莲花,连连跪谢,遂而带蓝莲回古幽之处,将莲华载于亭池之中,待玄气启生,只是在载重后,才觉那九九八十一朵蓝莲,不知何时缺失一朵,只是为不招惹事端,便未将此消息向上禀承。
因为隐瞒,此仙物丢失,在百年后方才察觉。
仔细查探过后,才知是仙童疏忽,急匆行云中,掉落了一朵梵莲玄花也未曾知晓。
只是为时已晚,此仙童已因道行不深,未能守戒,贬下四玄经劫而去,这丢失之责,便由一向待人温和,心净如玉的玄君承担在身。
玄君在四玄久寻,甚是至地府中寻略有私交的阎君,问询了生死薄,却仍未查探到这百年来,四玄大陆中,有仙物下界投生记录。
回瑶池时,月老已在池前等候玄君,言有要事相告。
原是一因生一果。
这蓝莲虽已下界,却因生来为玄君一手培载呵护长成,待在池边于最近咫尺之处仰望玄君数年,便已心生情意,执念于玄,情痴难解,此在异世,因过于执着,已尝两世孤苦,这一世,恐怕又是命薄如纸,便要灰飞烟灭。
玄君听言,没有言语,却是颔首凝望下界,深眸难揣。
翌日,玄君却自行领罚,下界而去。
下界时,月老相送,玄君言,本君应还她三生三世。
月老只慨玄君大可不必如,行此义举。
玄君未闻,下界。
月老回至月老树下,方见仙界中,一向最为纯正绝从不可能动情的玄君玉色令牌上,生出了一条红线,牵系着生是他劫难之人。
翻开玉牌之时,致看到淡蓝色的光,在雪一般玉色的牌身下,携刻下了简短两行的注定之语。
陆蓝想起自己降生时陆家大宅的蓝光闪烁,又想起父母几乎未曾考虑便起名为一个蓝字,又想起自己常常挂在嘴边,要寻一个能上天可入地的男人……
原来是因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眷上了这个男人。
情由心起,劫难三生——此为玉牌之上行之字。
他为陆蓝,为苍浮生,为厉天凉,受过天谴,经过牺牲,渡过死亡,担下了情劫三生所有苦难。
她与他,不是无缘,也不是错过,只是要经历三生三世的磨难,才可换得那难得相守。
其实他们,还有很多世,很多世,用来打闹,用来逗语,用来纠缠,用来相爱……
其实这一刻,地府阎殿中的那生死薄里,末页注定之语的四字之后,终于自发书写上了一个人的名讳——圻暄。
正如那玉牌下落之语所言——世世情缠,良缘与共。
一阵轻风吹来,掺有桃花香气,吹的陆蓝鼻尖有些痒,她皱了皱鼻,便从浅眠中醒来,睁开了眼。
先生似乎还没醒,秀雅的眉目间带着淡笑,那神情仍如当年立在池前一心呵护那朵梵莲般,清润温雅,从未改变。
她抬一抬眉,看到风中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桃花瓣,飞落至了他们身旁。
飘飘摇摇,最后终于落在了先生如花似玉,清隽神姿的容颜之上……六瓣轻展,模样好看。
再抬目,已望见先生那双墨色沉渊的眸睁开,映着她的容颜,眼中有笑意沾染。
她有些动情。
“先生,有句话,忘记告诉你。”
他抬眼。
她道:“我爱你……”
先生心头微动,侧身俯下,将桃花,抵在了两人鼻翼之间,低声而唤,“陆蓝……”
她轻应一声,静候下语。
却在片刻之后,感觉腰间那一双手,开始了抚动游移……
“姓圻的”,姑娘咬牙,又切齿,“亏我那么认真跟你告白……”
“有生之年”,语声打断他的话,虽淡,却重,“誓死娇宠。”
陆蓝一愣,愣在了他如仙似谪的笑容之中。
他从不食言。
这是他许给自己的,第二个诺言。
“姑娘”,这时,道骨风清的先生,看着发愣的姑娘,出声提议,“洞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