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美人拂开了他的手,“这好似,与乖徒儿你无关。”
“子语以后,愿死心塌地随着师父”,顾子语被拂开的手,又紧紧抓了上去,言语急切,“不求师父能亲言告知厉姑娘什么,只求师父,设法让厉姑娘去见先生一面,只此而已。”
阮美人冷漠瞧他,嗤笑,“我的徒儿真是有志气,竟愿意为了莫不相干的人,去换自己的终身自由。”
“随着先生的两年,先生教导子语许多。当初出谷时,那个胆小,闭塞,对世间一切皆存恐惧的顾子语,却可以在先生的影响下,变为了知道生存的乐趣,与人向善施医时的喜悦,甚是敢不再躲避而学会奋力逃脱的神医顾子语……如果没有先生,便没有今日的子语……”顾子语落地有声,字字坚持,“先生不是与子语莫不相干之人,先生如慈父,给了子语一个新的人生,如此这般,子语只是在做想做的,该做的,师父,子语愿拿后生随你相换,只为方才所求之事。”
阮美人愣了……
他盯着顾子语,望着他抓住自己的手,突然身子发颤,落下了泪来。
阮美人匐在顾子语的身上哭,哭的好伤心。
胆小,闭塞,对世间一切皆存恐惧……那是幼世随着自己的子语,所学到的东西。
原来你如此坚定,是因为圻暄教会了你,如何抛下与我有关的东西。
而你为此,感恩戴德。
甚至不惜以最珍贵的后半生,去换这个恩德。
“语儿……”
阮美人抱着顾子语哭,泪水如珍珠,一粒粒砸在他胸前的衣裳上,很快便染湿了他的衣……
“语儿……”阮没人倏的抬头一唤,倾身覆了上来“哪里不要去……留在师父身边……”
阮美人含着泪吻上顾子语的唇,用力的吻着,双手紧抱住他的身体,声音一句比一句炙烈,“陪着我,永远陪着我……”
顾子语张开唇舌,闭上眼,迎上他的重吻,轻轻喘息着,开始配合他的动作,褪去了自己的衣裳。
阮美人越看他主动,心里疼的越厉害。
这不是为了他……这与他毫无干系……
他在顾子语身上落下湿吻,咬着他白皙的肌肤,抬手重重压着顾子语肌肤上每一寸疤痕,没有任何润色,冲入他的身体,横冲直撞开始占有他的身子……
顾子语疼的痉挛,他咬牙忍着,也一言不发。
“叫出来!”阮美人紧扣他的下颚,低喘着命令,“我要听你叫的声音。”
“师父……”
顾子语轻喊,声音有些呜咽,“师父……师父……语儿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阮美人像是得到满足,面容有欣慰,有喜悦,也有着稚童般的欢喜。
“语儿,师父只有你了……”阮美人的动作放轻,转为了温柔,双手开始摩挲他的身体,点点亲吻,开始挑逗顾子语的情趣,“师父只喜欢你一个……开心么?”
顾子语抱着负辱的心情,去接受阮美人对自己的进入,初初的疼痛与不适,却在阮美人的笑容和温柔动作间,多出了积分令他恼怒的炙热。
师父只喜欢你一个……
这句话,使他心头狂跳。
“师父……”顾子语轻闭眼,沉入欲海之中,一声声唤着阮美人的称讳,直到最后一刻,也未来得及寻回自己丢至远方的思绪,头脑一片空白。
阮美人在后偷偷抱住他的腰,呼吸轻扫在他背部的肌肤之上……就像幼时的自己,偷偷爬上师父的榻时所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时,他还小,大雪的夜里,室内烛影摇红,珠帘流紫,谷中阁内一片暖意融融。
他抱着浑身冰凉的师父,轻轻低喃,师父,不冷,有语儿永远陪着师父。
师父那时厌恶,不言,只说讨厌永远这样的字眼。
“我不想一个人”,阮美人呓语的声音,缓缓在背后响起,有些哀怜,“不要留我一个人……”
顾子语感觉他将脸面贴上了自己的背脊,有湿凉染身……
他顿下片刻,最后闭上眸,沉静了心——这次,师父答应了,那么就定然不会失败了罢……
花音轻眠中,听到浩儿在一声声重复着什么,他唔哝一声,翻了个身,闭眼道:“浩儿,别吵,花爹爹在睡觉……”
“爹爹……爹爹……是爹爹……”
浩儿声音不停。
花音心中一燥,猛而起身开始训斥,“浩儿,不是告诉了你,花爹爹睡时不要打扰……”
话语戛然停下。
因为他看到,浩儿并不是冲着自己在唤爹爹,而是指着远处提着灯笼的男人一声声的唤。
“浩儿……”
花音跳下榻,快速走到窗前,望看到那因听到异响出来巡看的男人身影,怔忪了神。
“爹爹……在找谁……”浩儿回头,认真的问花音,“花爹爹?”
花音在浩儿的一句问话中,蓦而回神,那眼中的惺忪朦胧,也被一份喜悦取代,“浩儿,你可知他听到你如此唤,会有多开心?”
越入夜,风中的桃花香味便是愈加重了……
天凉本打算夜晚独身回房,却看到自室灯火一直通透明亮,便弃了回房的心思,独自坐于凉亭中待着,裹着披风靠在高柱旁歇下了……
她睡的轻,所以一闻耳边有脚步声时,便睁开警惕的眸,望向了来人。
原是凤傲天拿着两壶清酒走了过来,将一壶递给她后,默默无声的坐在她身边饮了起来。
“本殿还是更习惯喝烈酒”,凤傲天举了举酒壶,“这酒味道淡了些,未及品,味已褪,可惜你这琅邪宫藏酒窖里只有这等淡味清酒。”
清酒……天凉眸色微黯。
“此酒纯净透明”,天凉抬眸,陈述道,“它入口清雅绵柔,如烟纱笼月,虽不如烈酒入口醇厚,香浓馥郁,但若是擅品此酒之人,自也觉回味无偿……”她放下酒,“只是这酒并不适合殿下你的性子,故无心去品个红甘甜罢了。”
凤傲天笑,“想不到你对此酒颇有研究。”
天凉没说话,默默一抿唇。
她只是在复述从圻暄那儿听来的话罢了,也是没想到君无寻会和圻暄一样,有着同样喝淡味清酒的习惯。
“顾子语劝你见他?”凤傲天侧首,问语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你果真不愿去?”
“我若是愿了,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天凉稍显疲倦朝后一靠,“我曾在某一刻说过了,是生是死,两不相干,所以……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