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诫之后,执着剑快速冲了过去,隔着帐布一剑刺了过去!
扎营的帐篷向来脆弱,同时经历这嗜杀的武气和凌厉的剑击,竟轰的一声,炸而开来!
剑刺出之时,一道身影陡而由侧闪入,撕破了一块帐缘。
随着一声悲愤的厉吼后,冲入了一道身影,“姓靳的,纳命来!”
天凉定睛一望,这冲进来的人,正是花少爷花音没错!
“何人!”
玄离眉头一皱,抬剑相攻。
花音相形不让,招招带杀气,两下交手之间,帐篷四缘,竟如撕开的棉被,在武气和剑息下化为了漫天飞絮……
除了上次和凤傲天交手,天凉好久,没看到花音这么认真的打架了。
两相争夺,不分上下。
十几招比下来,花音一手已在靳乐的胸口,靳乐的剑也激将刺破了他的喉!
“何人?”花音哼笑,自报门户,“花魁之子——花音!”
“原来如此。”
玄离眉目倏的森冷,停顿须臾,却突然收下了剑,恢复漠然表情,“你是毁我靳家,灭我靳门的罪魁祸首,花魁的儿子。”
天凉还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时,处于惊愕状态时,又听那叫靳乐的男人补了一句,“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天凉,震了!
没想到,她那个狗血的猜测,这么快,就应了!
起风了……
天暖看见顾子语进来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掀帘带入的一缕冷风,也吹翻了不少桌案上的薄轻之物,落到了地上。
天暖起身收拾了落下的东西后,掀开帐帘到外面看天色……
方才来时,还是大好的晴天,不知此时为何,却阴暗了一大半,要入夜似的,刮起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冷风。
天暖走出来,便有几个护卫与他打招呼,说是可能要下雨了。
这里的气候常年干燥,鲜少有狂风暴雨的时候,天暖听到其中一个护卫说,刚才打了电闪,心下便担忧起来——这趋势,若是下了雨,必然是电闪雷鸣的暴雨,简公子和大哥都还未归,可别出了什么事的好……
天暖还在来回走动,心中反复踌躇担忧时,远处有护卫骑马奔了回来,身后带着一名小厮,当马匹靠近时,那小厮一见天暖,便立即跳下马,奔了过来,泪水横飞的跪在天暖面前哭泣:“五小姐,可找到你了,奴才可终于找到你了……”
天暖识的他,苏家管家里的小厮,一手由苏管家调教出来的,士林不能赴约或是不愿来时,时常替士林来送那些无关紧要的礼物……
“五小姐,今日我到驿站去采购东西,看到这小厮一路打听我们厉家位置,问了下才知是苏家人,便想是寻五小姐的,就将他带了过来”,下马的护卫简略报告后,便去拴马了。
天暖扶那小厮起来,问道:“阿顺,你怎么会来,出什么事了?”
“五小姐,少爷他……快不行了……”阿顺抹着泪,哭喊,“少年前些日子到南诏去寻五小姐,中了蛊,回程又遇了歹人,糟了袭,现在半个身子都快废了……五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少爷吧……少爷现在命在旦夕,只想在临终前见小姐你一面……”
“寻我?”天凉发愣,不解,“为什么……会去寻我?”
“那时五小姐回给少爷的信句句绝情,说是心里有人了,要少爷死了这条心思,少爷他心系小姐你,也记着答应了小姐生辰之日下聘迎娶之事,心切之下亲自动身去南诏去寻小姐,不想……”阿顺抹泪,哭喊着,“不想路途中遭了歹人袭击,中了蛊,这医了大半月才见成色,醒了后第一腔喊得就是小姐你的名字,少爷现在不能下床,形同废人,前些日子还险些寻了死,老爷一筹莫展之下,只好请小姐的娘亲厉家夫人帮忙,夫人看到小姐从南诏回的信,气的当场就昏了过去……”
天暖现在听着关于苏士林那些话,一头雾水,根本不知自己何时收了信,何时回了信,此时又一听娘昏了过去,心头慌跳几下,抓住阿顺问:“我娘她怎么了?”
“厉家夫人这些日子一直代五小姐你照料少爷,前几终于心力交瘁下,犯了从前的重症,倒了下去,老爷打听后,知道厉家大房里的少爷和小姐们都来了北瑜,便吩咐奴才急忙往这北瑜赶,说是一定把五小姐接回去,不为少爷,也是为厉家夫人啊……”
阿顺说的声泪俱下,说后,递上了一封信,“这是夫人写给五小姐的信。”
天暖接过那信,低头认真一望,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娘……
天凉微阖眸,片刻才睁开,说道:“你辛苦了,先歇一歇,我去简略收拾一下,马上随你回去。”
阿顺应一声,靠着营帐坐下,一脸疲惫的掏出水壶大口喝起水来。
天暖走到营帐内去收拾包裹,收拾时,发了很久的呆,许久,才下了决心似的,抬手快速拿起简单的干粮和盘川装起来,背在肩上,就出了帐路上。
她寻到一个当时专门负责与厉家通信的护卫,走过去询问在南诏时,有没有收到苏家奴仆送来信的事。
侍卫听后,点头道:“是有,收到后就依命将信交上去的,后来回信,也有好生交给苏家人。”
“交给谁了?又是谁回的信?”天暖皱眉,面有不悦。
“不是五小姐回的信么?”侍卫不解发问,才发觉天暖神色不好,他面色微闪,也不敢多言,低头道:“小的,只负责办事,具体,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信是交给上面的……”
天暖还没发问,便听的前方传来了马蹄声,转头看去,便发现正是骑马回来的简少堂!
简少堂未下马,便高喊命令,“樊聪,带马车,去接大少爷。”
“带马车?”樊聪不解,“大当家受伤了?”
“总之,是要接个麻烦回来了”,简少堂一叹,挥手命令,“就在前方十里处,趁着打昏了,赶快拖回来,那小子野的很,兴许醒了,又要咬人。”
樊聪一知半解,也只好带着几个信任的护卫长,分别骑着马架着马车去了——简少堂落下马后,便要把马交给侍卫,不料一抬头,看到了站在营帐前,害他牵肠挂肚,一夜不眠的绝情丫头。
他牵着马,立在原处,还在思量要不要前去寻她时,却见她已转过来,迈着大步走了回来。
简少堂面色微怔,发现她是朝自己来时,面上顿时激起了一层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