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暖身子一僵,感觉到他的手,伸入了她的衣下,重重摩挲着她的肌肤,最后探入肚兜,覆住胸前浑圆的挺立,隔衣咬住了粉色茱萸……
屈辱,不堪,愤怒……所有的感觉,都没有让厉天暖如此的讨厌简少堂过。
“放开!”
她低抑着因与他肌肤相近而来的恐惧,忍不住声音发颤的低喊,“简少堂,放开我!”
简少堂手上一滞,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看身下的天暖,竟见她已梨花带雨,哭湿了整张面颊。
“天暖……”
他低言,想为自己方才的冲动道歉……
“啪——!”
天暖抬手,打了平生第一个巴掌。
那么的响,那么的用力。
“简公子对这种事,一定是极娴熟的是么?”
她盯着他,语调凉薄,“毕竟,这世间有几个人,可以画出那种东西?”
简少堂一顿,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人都会反对我和你,原来那个只是,是这个意思”,天暖苦笑,“最可笑的是,你那时告诉我连亲吻都是首次,我竟信了你。”
她抬头,目色坚决,“在简公子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一个既好骗,又愚蠢的女人?你不信我,那就罢了,我厉天暖,不稀罕了。简公子,我不想让感情建立在欺骗之上,你也不必再花费时间,将精力浪费在我一个无姿无色的丫头片子身上……算了……”
她顿了顿,说话时,心很酸,“是我识人不淑,看走了眼,今日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只做陌生好了。”
天暖说完,一把推开简少堂,将那手中纸团狠狠砸在他身上后,咬着牙便跑开了。
转面时,流了一脸的泪……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那么那么的喜欢……可为什么,她费劲全身力气才下定的决心,她甚至抱着可以抛下所有跟着她的决心……结果,却是这样。
她很伤心,从未有过的伤心——为他的欺骗,为他的不信任,还有……他方才对她所做的一切。
简少堂望着她的背影,低头展开那纸张,神色一震,终于明白了她方才所说的话是何意!
他跳起身,想冲过去解释,可脚步动了一下,便停住。
追过去,算什么?
她都承认了,她要苏士林!
这么小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能这么绝情!连解释都没有,就生生的把他甩了!
厉天暖。
厉天暖,我这颗心,已随你践踏这么多次,你怎么还能不要?
简少堂一咬牙,狠了心,便转头朝着与她相反的另一方向,快步而去……
顾子语趴在床榻上,没有动,他很想下榻去到药箱里寻些药物涂抹在自己身上,可他没有力气,也没有胆量,甚是,连从那人离开后,擅自动一动,移下位置的胆量都没有。
侧旁光亮一闪,甚是听不到脚步声,那带着靡丽芬香的男人,便从毡帐帘前走了进来,站在了床榻面前。
顾子语身形一颤,紧张的握住了拳……
阮美人见他这幅模样,唇角扯出一抹笑,他缓缓落座,顺着趴在床榻上的男人覆了上去,修长的指,抓住了那紧紧握住的拳,轻轻抚摸摸索,低笑道,“昨晚与为师那么销魂,现在怎么又一副怕我的模样,嗯?”
顾子语似是听到魔音似的,眉心一皱,缩回手,捂住耳朵,选择了不去听他的话。
“出息了”,阮美人的手落在他脖颈上,气息如蛇在他肌肤上游移,“不想听见我的声音是么?”
捂住了耳,可他离的那么近,顾子语怎么可能听不到……顾子语还在隐忍着那份恐惧,不知该不该松开手时,突然感觉两臂猛被拽起,身子被强硬的翻了过去。
顾子语倒抽一口凉气,根本不能躺下的身躯疼痛立即蔓延,疼的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分血色。
“师父……”他惧怕求饶,“我并不是……”
“若是别人,做了我不喜欢的事,可早就是一具尸了”,阮美人扣着他的臂,趴在顾子语胸膛上,轻轻一笑,面容绝美,“可你不同,你是我的语儿,所以我会纵容你,留你这条命,给我折磨呢。”
熟知的绝望感像是潮水将他包裹,顾子语看着那自己甚是不敢直视的面庞,想反抗,想高吼,却在他轻轻一笑间,抖动的喉间变为了无声的哽咽,不觉,淌下了一行无比绝望的泪。
阮美人冷冷看着,没有任何怜惜,亦然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顾子语哭,面目森然。
两天一夜。
两天一夜……
顾子语承受着这种绝望两天一夜,一直隐忍,一直告诉自己总会有逃走的一天,可在看到这张冷凝的容颜时,他却是再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想天开,终于不能隐忍的崩溃,爆发,不能自抑的在这个人面前淌下泪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他……如果他从没遇见过这个人该有多好,如果那时,自己没有伸出脏污的两只手,握着他洁净的衣裳跪着求他救人,那该有多好……
阮美人盯着他流泪,望了一会儿,突然兴起一丝厌恶,抬起右手,毫不留情的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顾子语几近昏厥,半张脸全肿了起来。
“落泪,一次,我新鲜,兴许会心疼,可从小到大,两次,三次?顾子语,你生就平凡,长相普通,你掉泪,只会让人感到没用而已”,阮美人抚了抚他肿了的面颊,轻轻一叹,“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说语儿,你难不成,不把自个儿当做男人不成?”
见顾子语撇过脸,他嘴角勾笑,一针见血:“对,你不是男人,你只是我的玩物,我的……床shang玩物罢了。”
顾子语身子颤的更厉害了,他听着阮美人刀子一样的言语,痛楚的闭上了眼……
师父的力气,还是这么狠,这么重,从不留情,从不顾虑,他自小,被师父打过很多次,很多次,那时,师父总说他是废物,不争气,常常一巴掌便能打的自己昏迷两三天……现在,他才明白,挨打,不是因为自己不争气,也不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而是……对于师父来说,根本没有所谓什么情,什么意,只有师父心情如何,师父那份残忍的杀戮和血腥之心有没有得到满足,会不会施加在他的身上而已……这个叫做阮美人的男人,根本,是个魔鬼。
而他顾子语,最恨自己的是,为什么到现在,甚是不敢叫一声这个魔鬼的名字。为什么就连求饶,都要如多年前一样,尊称他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