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深夜他在经过你的帐时,好像听见了动静”,帕丽盯着她,“我记得你是一个人住的翰儿朵,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难不成夜间有人偷袭你了?”
天凉囧,扯笑,“当然是没有,他定是听错了。”
这侍卫,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报告这么起劲,还真是多管闲事啊……
天凉见帕丽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连忙从怀中拿出那些画册道:“你快招人集合罢,我这里想到了新战术,全画在这里了。”
帕丽唤了仆人去集人,拿着那画册瞅时,眉头却深深的蹙了起来。
天凉道:“有什么问题?”
“你的画工有这么好吗?”帕丽姑娘又提疑问,看着天凉深表怀疑,“这画技高超,能赶上名家了。”
天凉再囧,心道,先生你这次失误了,你竟然犯了自暴身份的错误了……
“这个……”
天凉还在想怎么回答,帕丽已翻到最后一页,点头,“哦……原来如此。”
天凉凑过去,“相信我了?”
“这画是小宝画的,那我就相信了”,帕丽低头看她一眼,悲哀道,“标注的字那么丑,一定是你的没错,我一个北瑜人写中原字都比你的漂亮,你幼时是哪家私塾先生教的,回了再同他学学去吧!”
天凉石化。
作为一个现代人不会写毛笔字,有错么?
而先生,不但模仿了君小宝的画,还模仿了她的字,如此一来,便不会遭人怀疑,又显示出了他滴水不漏的作风……
同时,当她听到帕丽说道私塾,说到学习两字时,忽然感觉自己中枪了,好多枪……
就在两人谈话间,队员们已经全都聚了过来,天凉按照其特点,将画册发了下去,令他们去独自练习,半个时辰后,开始列队练习。
二王子看着这些动作,面露不解的问帕丽,“大姐,这和咱们这两天训练的完全不同,会赢了如娜那群人么?”
帕丽点头自信,说当然可以。
回身便赶紧小声问天凉,“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呢?”
“玩的不是把戏。”
天凉扬眉,起笑,“咱们玩的是阴险,是暴力!”
身着侍卫服的男人不顾他人目光,径自走到远离北瑜皇宫,人烟稀少处,他在那悠闲坐着的男人身旁坐下,撕下了那一副平凡的脸面。
坐着看书的男子,虽脸面平凡,墨黑深眸映衬下,却完全不比身旁容颜妖艳的男人逊色半点,他放下书,笑道:“难得阮先生守时。”
“圻大先生要见,我怎会不赴约”,懒洋洋回了句,阮美人眼角倪了一眼身旁身旁的男人,坐了下去,“你那血痕,如何了?”
“无妨。”圻暄淡语。
阮美人啧啧,“罢了,你的事,向来自有打算,整个人生也如一盘棋,步步算计,规整得宜,无趣的很,本先生也懒得知晓。”
“先生不该向她透漏血痕之事”,圻暄侧首,低语提醒。
阮美人笑,“可是打乱了你的局?当初,你知晓我的要害,我掌握你的秘密,此为友情平衡契机,可……”
阮美人面色妖娆,“可从一开始,本先生就说过,我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守信度。”
“局势二字,我向来不在意,只是因先生的话,要她有了忧心之时,此为不该。”
圻暄语气极淡。
阮美人却能听出了几分不悦,他转回头,为自己挚友的这份情谊无声一叹,抬首望向了湛蓝色苍穹,“我以为你会就此消失,不想,竟又出现,还开始过问四国俗事了。”
“消失,还不到时候”,圻暄道。
阮美人转首,语气不快,“当初就不该看上你这张脸选你做朋友,现在竟才半生不到,本先生又要做无友寡士。”
“那圻某,先向阮先生赔个不是”,圻暄温雅笑着,颔了颔首。
阮美人微微一叹,对他的轻描淡写只感黯然,这世间大约除了那个女子,没有什么能真正撩拨起他圻暄的情绪了罢。
“你寻我来,是所为何事?”阮美人神色恢复正常,“既称了朋友二字,本先生,就勉强为你做些事。”
“借先生的毒一用。”圻暄拾起身旁书册,弹去册上草屑。
“哪一种?”
“无声无息,瞬而致命之毒。”圻暄言语,面目柔和。
阮美人没有起身,却大约明白他是想做什么……
他默许下,忍不住问言:“为了一个女子做下这么多,你可觉值得?”
“那么你为何来此见子语?”
他反问,阮美人顿住,无话可答,韶美的眸微微一阖,停了许久,还是接不出话。
是否值得,由己定律,心中自知,自是不必答却他人。
这是圻暄想告知他的意思。
他抬头,想再说什么,却见圻暄手持一本书册,迈着施施然的步伐,已是离开了。
阮美人叹——这人每日饱受痛楚,气息如此微弱,还在藏脉,实是……不简单阿。
果真是不到一个半时辰,训练已达最佳效果,如此将近一个时辰的队列练习下,这十个人已是配合无间,将图册上的东西掌握的十分准确了。
正巧茶茶也送来了刚制好的蹴鞠送了过来,手工非常的细腻,做出的鞠球也与天凉预想中一模一样。
这个时代的蹴鞠为藤制,内中用毛絮等软物做填充,自然承重能力低,在强力压迫下容易断碎,天凉给了茶茶嘘气闭而吹之的制作方法,使鞠球有了弹跳力也提高了它一定的承压能力,外型上则不作改变,所以摆入蹴鞠球中,并看不出分别。
待拿新鞠练过一段时间,发现他们现对掌控此鞠已游刃有余时,天凉终于松了口气,帕丽与王子们也士气大振,跃跃欲试的要去赛场,好在被天凉劝下,吩咐他们都回毡帐歇着,保存体力,到晚上直接去参赛即可,争取一举夺筹。
帕丽留了茶茶在宫中观赛,包子就被吩咐带茶茶游览皇宫,天凉见果然空下一个半时辰,便回毡帐中准备候着。
她进帐,奇迹似的,竟看到那人没走,还四平八稳的坐在她帐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待在我帐里?”
想起自己被他捉弄,天凉没好气扫他一眼,却还是行着轮椅到了他身边。
“谢礼呢?”先生笑语,全然不觉厚颜无耻。
“要谢礼,也要等胜了后出口索要才对吧”,天凉白他,心道这人厚脸皮的程度果真是日愈渐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