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王子听到夸奖,更感荣耀,顿时将方才绚烂的解数花招,又踢了一遍。
帕丽看出是小包子在带队,赶快对走过来的小包子感激道:“赢定了!小宝,你真厉害!比上次带兵还要厉害!”
包子却并没有显出兴奋,一脸难色摇头:“对不起,帕丽姨。”
帕丽不解,“你做的很好,为什么道歉。”
“其实我们的难题不在于踢蹴鞠的本领有多高,问题而是在于……”包子指向那被才被踢了几下,蹴坏了的鞠球,“这些。”
天凉朝包子所指去看,果然看到那空地附近,被踢烂的蹴鞠堆成了一座小山,而那刚被几个王子所炫技用的蹴鞠,也全坏了。
帕丽神色一变,语气不妙,“我曾偷偷看过如娜带人练鞠,可没出现这种情况啊!明明是一样的鞠……这怎么回事……”
“力道。”包子接话,“帕丽姨选的人,都是古诺的勇者,五个王子里四个都是有名的大力士,在对阵时,看起来是有优势的,可惜,他们力气太大,下脚太重,已经很难再纠正了。”
“力度掌握太差,更是难将鞠踢入能得分高置的门中,那么,就是练会再漂亮的解数,也只是无用之功”,天凉赞同包子的话点头,皱眉沉思。
所谓收放自如,并非为易事,施力,实是比控力更难,帕丽挑选的这些人,一直以力大无穷为骄傲,多年来也早已将这样的力量当做习惯来使用,想要靠不到一天半的时间来改,那是十分艰巨,甚是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帕丽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神色一暗,面有失望:“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选人时没有考虑,现在不可能再换人了……”
“蹴鞠,从哪儿来的?”
天凉眉目抬起,忽然抓住了帕丽的手,“你这里这么多蹴鞠,从哪儿来的?”
帕丽顿了顿,“部落里有一个人会做蹴鞠,我特意吩咐他做了几十个给我……”
“我有办法,带我去见这个人。”
天凉说这句话时,眉眼中已没了忧虑,那眸中也突然变为了十分清晰的坚定自信。
帕丽不知这份自信从何而来,却在天凉这份突来的神秘自信中,看到了几分跃跃欲试的胸有成竹。
备好马车,帕丽带着天凉到那做蹴鞠的胡家里去,因为往返需一个多时辰,上车时恰好被顾子语瞧见了,怕天凉脚出了什么事故落下症状,就也随着跟了过去。
到达那胡家门前,天凉看到一个长相极为乖巧清秀的小女孩正坐在门前再摆弄着羽毛,看动作,是在为一个未完成的蹴鞠做填充。
小女孩看到跳下马车的帕丽,立即站起身,朝毡帐中喊了一声,“欧乌格,是公主来啦!”
喊完,便跑上前来,向帕丽行了一个族礼,说话的声音如同甘泉般动人清脆,“公主又来拿鞠球啦,是不是上次做的不够用啊?”
这小女孩至多七八岁,说话的表情活灵活现,十分灵动,字句出声,都如百灵般干净婉转。
“茶茶,要对公主尊敬些,不要总冒失莽撞的。”
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从穹庐中走出了六十多岁的一位老人,说的是中原话,有西凤口音,面容十分慈祥,他训斥过小女孩后,便快步上前,恭敬朝帕丽勾头行礼。
“胡叔,早跟你说了,没这么多规矩,我今天来,是带个人见你,这是西凤的二品将军,厉将军和顾大夫”,帕丽说着,让出身来,露出了坐在轮椅上的天凉,出语介绍,“这是胡叔,儿子在北瑜兵营中当职,儿媳曾在北瑜皇宫里伺候过我,这是他的孙女,茶茶,胡叔原是西凤人,三十年前来北瑜安了家,我们这儿,只有胡叔会做鞠球。”
帕丽尽量用的都是中原称呼,便于天凉听得懂,天凉一闻他是中原人,笑道:“至少不会沟通困难了,胡叔,我想问一问你蹴鞠的制作方法。”
胡叔还没说话,茶茶跳上前,古灵精怪的接语:“说不如看的清楚,不如我做一个给姐姐看啊。”
“茶茶!不要胡言乱语,这位是大将军,你要懂礼节……”
胡叔训斥,茶茶小嘴一撅,勾头恭恭敬敬向天凉说了声大将军对不起。
天凉笑:“我这里,更没什么规矩的,不必拘谨,照我看茶茶这话说的有理,不能算做胡言。”
天凉说着,自发的转动轮椅到茶茶方才坐下的地方,朝穿着浅青色右襟长袍的小女孩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女孩眼睛一亮,跑了过去,朝天凉会心一笑,就开始动手,拿起材料,重新开始做一个新的鞠球来。
这小女孩,倒是机灵懂事。
胡叔见此,只好默认了,他邀帕丽和顾子语到毡帐中坐,去准备酥油茶待客。
顾子语并没有入帐,婉言拒绝后,独自一人回了马车,候天凉和帕丽。茶茶勾着头,一丝不苟的做着,手脚也很麻利,动作条条有序,期间,尽管是在和天凉攀谈,仍是没有停滞,也没有乱了半点的顺序。
“我欧乌格,为什么见了谁,都喜欢要我行礼,欧乌格很奇怪对不对?”
她寻天凉攀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草原上长大的小女孩,自然不明白中土那些繁琐的规矩,天凉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出生时三十多年的习性怎么可能一促即似改?你欧乌格如此,是怕你莽撞出闪失罢了。”
“我知道,欧乌格最疼我了嘛!”小茶茶咧唇一笑,忽然伸出干净的手,摸了摸天凉的脸,“姐姐,你的皮肤真白,好漂亮,可是为什么不站起来呢?”
“我受伤了,要让我的脚休息一段时间才成。”
“姐姐跳舞,一定很好看!”
“是么?”天凉淡而一答,只觉这女孩乖巧,便朝她微笑问,“你是几岁,学会做这个的?”
“最近才学的。欧乌格前几天夜里点灯做,说要做够五十个送给公主,欧乌各的眼睛不好,我好怕欧乌格累了,眼睛就看不到了,我就花了一天学会做,代替欧乌格干活。”
茶茶认真回答着,天凉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夸奖,“茶茶,你真是个好孩子。”
她咧嘴不好意思的的勾下头去,麦色健康的肌肤上吗,染带着几分可爱而扭捏的羞涩……
“姐姐,你听过草原上的歌吗?”
茶茶仰着小脸儿,天真无邪,“我给你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