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已。
天暖默默抱紧了手中的东西,垂下了眸,若说士林对她的情难自已,那便是一次次派人来送上书信,附上礼品罢……他好似从未对她做过这样的事……她也……从未想过。
“起风了”,简少堂又拾起了身边的酒壶,摆手道,“五小姐小心风寒,进舱罢。”
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简少堂的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
天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逃也似的走开了……
简少堂挫败的朝后一躺,闭眸自叹,“爷注定要被讨厌了。”
“未必。”
清脆童声响在头顶,带着揶揄笑声。
简少堂猛的睁眸朝上望,竟见船头栏杆上,不知何时坐了个小家伙,笑意冉冉的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他起身,咬牙切齿的问:“待多久了?”
“不久”,包子嘿嘿一笑,“从简叔第一壶酒到现在。”
简少堂抚额,无耐道:“告诉简叔,你什么都没看到。”
“简叔你又不是花蛟可以使用幻术,这么说也不会改变事实的”,包子耸肩,跳下船板,走了过来,“我虽然看到了,可包子不会向娘亲和舅舅说的。”
“条件?”简少堂上道的很,“可别太狠了小子。”
包子指了指他腰间的东西,笑,“很简单,叔教我耍飞刀。”
简单?
简家独门绝学,兵器谱江湖排行前三,一手风遁飞刀名冠天下,多少人为了争抢飞刀谱练此绝学而踏破了简家门槛,而简家灭门的一半原因,便是因为这一手超绝的飞刀技术。
这小子,明知道这飞刀绝活有多珍贵,可这表情还真够云淡风轻的。
不过教他也无妨,难得遇见了根骨如此灵透的稚童,不至六岁便开始练起,那定然是要比他造诣高的。
“要拜师,成,你要先经考验。”简少堂挑眉言语。
“好啊”,小包子答应的爽快,“不过,人家要和天暖姨一样的考验。”
说罢,上前一扑,整个人挂在简少堂脖子上,捏着嗓子酥软软的,“简师父,人家的平衡力怎么样呀?”
然后,扬起自己飞扬的发丝,甩了简少堂一脸,继续恶心的娇滴滴,“简师父,是这样吗?”
简少堂被彻底的嗤笑了。
这是对他当时趁练功之余偷搂女儿香并贪婪的闻了下秀发味道进行夸张舞台剧演法式讽刺啊!
“好了,合格了。”
简少堂汗滴一地,推开了精明而腻歪的小包子。
包子见大功告成,便小声爱心提醒,“简叔,别放弃,我五姨,不会讨厌你的。”
简少堂挥手,“你小孩子懂什么!”
“我当然懂啦,简叔你不要担心,我娘亲十三岁就生我了呢,我五姨她都已经十六了,都可以嫁人啦……”
简少堂凌乱啊,这小子属蛔虫的,这么准就说中了他那每日每夜挣扎愧疚感的由来啊!
“去去,海风大,回舱去”,简少堂连忙打断这聪明至不正常的孩子的话,推着他往里走,“膳食是饼子,都是你五姨亲自劳累发下去,别挑食知道么?”
包子没接话,鬼灵精怪一笑的跑回舱去了……
他其实只是在夜里经过简叔房间时听到他一直在念叨,十五啊,萝莉啊,少女啊,老牛啊什么的……当时还不太明白,后来经过多方面观察才知道,原来,说的就是他美丽大方处事比同年龄女子要成熟许多的五姨啊!
简少堂见包子闪走,这才松一口气,不知道厉天凉每天怎么应付这么个天才的……
“简公子。”
永远像清水流淌的润声,略带急促的响在了身后。
他回头,正看见厉天暖站在船舱台阶下,微微喘着气,递上了手中花色简单的被褥,“夜风……凉……你要守帆……这个……”
船帆的台阶上方横着木梁,简少堂接被褥时,只得弯下了高大欣长的身子——天暖以为他是要台阶上候着,便抬起脚踩阶而上,想要将被褥送过去——一高一低。
一俯一抬。
近到咫尺的距离。
海风都插不进那相错相贴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令简少堂心头一撞,灼热的呼吸无意识全都扑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方才她太过害怕,只觉疼的厌恶,如今一触,只听的心头噗通一跳,耳根嗡鸣起来,失了所有的意识!
突如其来的偶然,令两人都有些错乱,简少堂急忙后退撤开,天暖亦是如此,无耐脚下是台阶,才退一步整个人就朝后仰去——简少堂连忙冲下,抓住她的臂时见为时已晚,身子快速一侧闪至她身后,结结实实侧身下去,做了个肉盾。
天暖只见他闪到身后,以为他要摔下去了,忘了自己跌落便转了身,如此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趴了下去——好热,好软,又好……
她来不及去想自己唇下贴着的是什么,只觉自己腰间一窒,那人搂紧了她,含住她的唇,舌如游龙滑入唇中,炙热,却不粗鲁,完全不似方才的啃咬,一定一点一寸一移的温柔对待她的唇舌,舌尖所触的地方如清风掠过,带着男子特有的刚烈气息,还有着酒酿余香,似要将人熏醉了似的。
两人的胸口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十分的快。
四处极静,无人,两人的呼吸声,在这狭窄的楼梯间中,也异常的明显。
天暖由脸至脚,红透了。
她想要推开他,可却很无力,也因为他抓的那样紧,使不上力!
简少堂自身并不深谙情事,可却是对情事极其了解的,那些春宫图无外乎他曾在未加入唐门前,为日本黑帮做保镖工作时,看过许多不堪入目的现场版与SM版,更加后来管理过********,对此些早已看多了自然已是麻木,见怪不怪。
简少堂接触的女人不多,能心动的更没有,后来在这里,正是刚穿来不久,那时,这个身体的主人十分惨烈的遭遇了灭门,揣着一本剑谱,受着重伤逃离,也就在那时,被厉天暖救了。
受伤,被救,这本是十分普通,况且救他的人年龄如此的小,他也没有什么报恩猎艳禽兽过后留下信物等狗血的打算。
毕竟救人,是她自愿,非他强迫!
可他没见过,有女人救了一个满脸胡须,长相如杀人犯似的男人后,会给他寻安顿的地方,会来送药,送衣,送吃的喝的,还每日留下银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