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守信,护他!
可是……
天凉眼皮下垂……
这一次,竟又要失言,失信,失败!
她不畏险境,更不惧怕死亡与受伤,从不会无形中去想依赖别人,但现在……现在她脑海中却清清楚楚的响起了一句话,如果,那个人会来,该有多好。
他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展开那从不曾令人怀疑的强大羽翼,护她,守她,以及对她身边所有重要的人,都会赋予也不能比拟的安稳与信任。
可他,偏偏不在。
天凉无力再结武气,身体终于松了力道,开始下坠……
寒光,近在眼前。
天凉蠕动薄唇,无声而暗自喊了一声,圻暄……
轰轰……轰轰……有东西在摇。
那些暗器就要袭向她时,只听铿的一声尖锐利响。
无数短箭在距离她不到两寸的距离时,全部震为了银粉飘落。
银粉未落尽,震动却愈来愈烈!
牢房,地在震,石在摇,仿佛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控制,晃动。
好强烈的武息。
是土武。
耀眼明亮的黄色光芒,如同包裹世间万物的大地,转眼之间便以不可抗的力量充斥了整个牢房,就连牢房那堆积的毫无缝隙的石,都无法挡住那强韧的光芒耀入。
刺眼,惊人。
这似带着天生就令人尊崇感的土武之息,那散出的强大武压,几乎能让所有人在感摸到那光色时,感到窒息。
光华四射。
一瞬,便使所有毒雾,驱干殆尽。
“花……”
天凉抓住花音,只言一字。
轰——!
爆炸声起!
所有被包裹在那深稳沉厚中的每一处,一瞬间,全部爆裂,炸开。
方圆十里,如同地震,剧烈颤动!
石屑不留。
俱化为灰。
整个地下牢房,化为虚有,地下骤然多出了如天洞般深达数尺的空洞——这是……怎样可怕的力量!
震动感太强,她抓住花音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在看到花音在随着那些灰色碎末向那洞下掉去时,睁大眸抬手去抓他……
手未伸出,她却被人抓住,抱在了怀中。
天凉不及抬头去看他的脸,便焦急喊道:“花音他……”
“他没事。”淡语相回,他带她旋身落在地上,长衣雪凝,深涧清波,绝色面容上丹砂灼眼,艳出了几分清丽莲韵。
好奇特的组合。
又来的好及时的男人。
“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天凉转头,只看到巴掌大小的火鸾,两只小爪子抓住失去意识的花音,扑腾着小膀子带着他飞出了深邃的洞口,落在一旁,将花音放在了地上后,便拽着肥胖的身躯冲过来。
“妈……”它两个字未叫出口,便惊慌失措的颤着小嗓子高喊,“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好黑好丑,爸爸妈妈为什么越来越丑了,妈妈好可怕……”
天凉无语,也没力气瞪人了,她知道自己这浑身乌黑满脸乌毒的脸面吓着这小东西了,便抬手撞了撞阮美人,示意为她解释一下。
大先生很善解人意的,温柔的朝火鸾道:“她只是该洗澡了。”
大先生很善解人意的,温柔的朝火鸾道:“她只是该洗澡了。”
小火鸾惊,大退三步,捂鼻怒愤,“妈妈好脏!火火以后再也不让妈妈抱了,妈妈是邋遢大王……”
说罢跑开了。
天凉气的嘴角大抽,抬头要向阮美人质问,只见他将她放下,打断她道:“要我救人,这会儿就不准说话。”
以花音威胁她,她瞪,愤,默!
她意识不到,言语只会催快她身上的毒溢入体内,这位先生的威胁,永远是为了她好的。
他走到昏迷的花音面前,从怀中掏出药瓶,拿出三颗药丸,喂给他,又以土武治疗他的伤口,导入他体内之后,朝火鸾吩咐:“这半个时辰,好好守着他。”
小火鸾点点头,红眸透着不解发问,“爸爸要带妈妈去哪里?”
先生侧首,“带她去洗澡。”
火鸾立马捂小脸,面红红,摇摆着身子控诉道:“爸爸妈妈羞羞……羞羞……”
阮先生摸了摸它的头,认真解释,“这是爸爸必须为妈妈做的事。”
火鸾继续捂小脸,扭身躯,“爸爸妈妈好恩爱……好恩爱……火火好开心……”
先生这边却不解释了,望它一笑,像是默许了似的。
天凉在这边气的吐血,却因没力只能躺着不动,只能干瞪着那一鸟一人在自我YY,她望着阮美人那张脸,不知他这是犯什么疯,竟愿意跟她扯到一起了!
还有那小火鸾,说什么羞羞,恩爱的,阮变态你这断袖,到底给我刚出生的小兽宠灌输什么龌龊的思想,你要把这纯洁的小兽宠思想给玷污成什么样啊啊啊啊!
她心中未咆哮完,便见阮美人已走到她面前。
他抱起了她,不由她言语,便移步飞起,轻盈如云,不肖片刻的功夫,便带她来到了离牢房几里开外的湖边,将她放了下去。
“你身染剧毒,若不解之,一炷香后,则会全身瘫痪”,阮先生解释着,沉下眸望她,“只是解毒的方法,要经你同意。”
天凉抬起染了毒雾的长睫,不解低问:“什么方法?”
“水疗”,他说着,手指在湖边划起晕痕,以指尖,滴了几滴在她面上,“你我,都要下水。”
“下就下,这么浅的水淹不死我”,她白他一眼,自顾就要向水中爬了,一炷香时间,那很宝贵,她可没再做一次植物人的打算。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他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握,将她扯了过来,俯身盯着她的脸面看,“你难道没在任何书籍上看过水解雾毒的手法么?”
他这么一说,天凉猛然想起了。
是了,她确实有看到过关于雾毒由水解最为快捷的句子,而那水疗最基本的一点,被疗者要除衣解毒,否则,毒难散尽,必留残根。
她惊悚了……
也就是说,水疗,她要和阮美人一起下水,并且,自己要……脱光!
天凉瞪大眸,望着阮美人,悚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怪不得一向不顾及人心思的阮变态,也要出口询个肯定,原来是因为这关乎名节问题。
她见阮先生眸色深邃盯着自己,想了想,点头道,“好。”
他微微一怔,眸中染了一层深雾,有些莫名的,不为他熟知的酸楚,笼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