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迷药,无论制造方法如何,主要成分,离不开乙醚,经过西凤多次中迷药的经验,天凉已能很清晰的分辨出迷药之味,而在大量吸入之前,便可闭气,临机应变。
她双眸一翻,丢开手绢,身子故意做发软状,昏了过去。
才刚倒下,立即有人从暗处快奔过来,是两个人,身上带着常年熏染的龙涎香味,手脚虽也利落,但必不是专业刺客或杀手,他们分别架住她,将她背起来,绑了出去。
天凉不动,不反抗,闭着眸,心道干脆去看看,又遇哪一路!
绕梁飞了两圈的小火鸾,气喘吁吁终于顺着柱子滑下来,激动兴奋的邀功高喊,“妈妈,妈妈我飞完了……”
它飞到桌上时,一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便急了,随即立刻飞到殿外,绕了一圈又一圈,琉璃眼珠兴起了火焰的焦灼颜色……
妈妈不见了……妈妈呢!妈妈在哪里!
火鸾在太子宫内飞了两圈后,焦急之下,只好身子一震拍起翅膀飞出宫去,嘴中念念有词。
找爸爸,火火去找爸爸……
这两人对她下的迷药,并不重,天凉方才又刻意屏了息,所以在这两人将自己偷出一路不断颠簸时,她一直保持清醒。
须臾,到达了目的地。
她觉自己被放在了一处很软的东西上,接着便听那扛着她的两人道:“奴才告退。”
那人应一声,待那两人离去,便急行快步的走了过来。
天凉一顿,睁开了眸子,对上的,便是一双浑浊不堪的沥眸,布满沟壑与皱纹的苍老容颜。
枯枝似的手,迅速抓住了天凉的脚,扣在了掌心里,“艳月,是朕。”
南诏皇。
她凝眉后退,南诏皇便紧抓着她的腿不放,眸色阴郁,“朕有些日子没临幸你了。”
天凉盯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心中无言感慨,靠,这老东西都被勾搭上了?
“你这勾人东西。”
浑浊的气息扑在她的面上,南诏皇将手下移,最后握住了她的脚,“朕应了你给昌儿储位,你便开始躲着朕,真是不识抬举。”
天凉凛了眸,望向了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没有动弹。
其实来时,她推敲了所有可能迷昏她来的男人,排除过后,第一个想到便是南诏皇。
首先关于蛊毒,南仲卫与南仲昌皆未曾提起过,这么有用的可以用来挟持威胁的东西,以那两人的风格,不可能闭口不谈。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艳月中蛊之事,而这里竟有心给艳月下蛊,并特意将其留在皇宫中的男人,只有一位,南诏皇。
为何?
这南诏本就已有太子府,何必在皇宫中再特意建一处太子宫,独为一个侍宠的歌姬享用?只供南仲昌娱乐奢侈的宫邸,本就是不符规矩的存在,若是南诏皇,没有任何理由去允许这宫邸修建。那么只剩了这么一个可能,皇帝对艳月,有私心。
只是她没想到,艳月会在三个男人中,选择了为南仲昌效命,并忍辱负重,甘心献身为他求得太子之位。
“你那一舞跳的真好”,南诏皇着迷的握着她的脚,“朕很喜欢,极喜欢。”
那双手开始在她腿上摸索,天凉望见南诏皇对他那份不搀半点假的欲色,不禁皱起眉,暗道不妙。
若是这南诏皇是为利益权争之事将她虏来,她大可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不露破绽。
可现在,这里没有阮先生的熏香,她也是个冒充人士,要想顺利逃,那必会暴漏身份。
怪只怪这艳月魅力太大,要三个男人全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之下……
“朕本已觉对你腻味,乏味可陈,却不知现在……”
南诏皇慢慢蹲下,握住天凉的右腿,脱去她的鞋袜,望着她玉润盈白的小脚,爱不释手的低声喟叹,“你那一舞后,朕才知你拥有世上最完美的东西……”
说罢,苍老混沌的目光一遍遍在天凉脚上流连。
爬满皱纹的手,由上而下,缓缓抚摸着她的脚背,目色毫不保留的露出猥亵之色。
丫的!
天凉看他一遍遍摸自己的脚,心中咒骂连连。
这么说南诏皇本已对这艳月失了兴致,可她为凤傲天赤脚跳的那只舞,不觉又闯下了祸端!
这变态老男人,原来是恋脚癖,又生俩儿子一个是受虐狂,一个自恋狂,都是人间极品!
“朕特意锁了昌儿两日,你不必担心会被他察觉”,南诏皇低言,凑近天凉,“你放心,只要这两****好好留在朕寝宫,伺候朕,朕自会帮你替昌儿守秘,也不用以前那些手段。”
她神色微凛,不舒服的躲了躲他的手……以前那些手段?这几个字,让她起了不祥预感。
见她退,南诏皇脸骤变,怒斥:“躲什么,你敢不愿?”
手劲加重,他在她脚掌心狠拧了一把,冷语威胁,“朕既可以留你在这宫中,就能杀你碾碎了喂蛊虫而亡,你就是再不聪明,也该懂得没有命,就没了一切,给朕听话点!”
最后几字,已成厉喝。
天凉抽回自己的脚一看,只见脚心被他拧红了一片,都肿了紫痕。
她抬头怒视他一眼……十分的想打这老家伙一顿。
“朕不喜你这眼神。”
南诏皇遂然发狠,手臂从身后桌上拿出一个细长的陶瓷罐子,“是你自找的。”
说罢,将那罐子放在床榻上,贴住了天凉的脚。
那罐身很粗,约有一臂之长,一手之宽。
罐口被打开,罐身放斜,那罐口处,便慢慢爬出了一颗黑色的,生物的头颅。
扁长的头颅形状,足有罐身那么宽,带着两根比手指长的触角,没有獠牙,却长满了一身的黑色绒须。
直到它慢慢爬出,蠕动身子露出半身时,天凉才判断出,那是一条蜈蚣。
她向来不怕虫,毒蛇蜘蛛见怪不怪,也不觉难应付。
可这只细长多脚的爬行类动物,外貌与长相以及体积,已令她感到惊惧了……因为它已爬了这么久,身体却还没有完全展现出全貌。
世界最长的蜈蚣不过几十厘米,攻击力可以吃掉一只活老鼠,可这条的长度与宽度,已超乎她想象了,足足二尺半,一条手臂的长度。
这对自然界的蜈蚣来说,是极其骇人的尺寸。
它不是兽宠,所以在自然界中这种巨大类毒虫,每寻着,必要上交于南诏皇室去处置练蛊,能被南诏皇选上的,那肯定含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