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皱眉,“不用武气?难道用爬的?”
这山如此陡峭,又不曾有平坦山路,那要爬到要何年何月去!
“从前不少人想拜入君家门户,至这君无寻的琅邪宫内拜师,无武气者徒步而行,大多因山途陡峭而止步,有武气者就会像你一般无法施展武气而半途而废,入山无门。这也是从前琅邪难入一说的由来。”阮大先生大方的出声解释,“将外身武气集中,随后隐入体内一处,用时不有半分外溢,此法可登上。”
君小宝微诧,“这是我琅邪宫里人才知的秘密方法,先生为何会知晓?”
“三年前与圻暄吃酒时提起过琅邪趣事,我们很随意的便讨出了此法”,阮先生一脸骄傲,说着便哼一声,已感觉不到他身上半点武气,却嗖的一声悬至半空,甩了甩袖,迅速的先行而去了。
态度十分的跩!
君小宝啧啧,“玄叔叔参透此机关下琅邪,花了整整半年呢!这位阮先生也是很了不得呢……”
“九成是圻先生提的,别崇拜这么个无关变态!”天凉立即声明。
君小宝听了便笑,“娘亲真向着圻先生。”
天凉脸热,唇默。
君小宝不再多语,不似阮美人那么快速的飞走,故意放慢了动作,朝天凉道,“娘亲看好了。”
只见包子两手先集了玄气,蓝光四溢,裹住他小小的身子,接着,那光色由他缓缓集中,全部至掌心。
搓转之间,那浑身玄气竟在片刻功夫,集中成了圆圆的、晶莹玉润的蓝色团子。
然后,君小宝一张口,将那团子吞到了嘴里……
天凉惊,吃,吃了?
包子马上给天凉指了指喉咙,摆了摆手,示意不能吞下,指了指上发个,表示要持玄气隐在体内而控息,直到至山顶为止,否则半途被机关吞消了武气摔下,将十分危险。
这算是君小宝为她做一遍示范了。
天凉发现此时已感觉不到君小宝周遭任何玄气波动,顿了顿,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包子见她点头,这方便放慢速度,朝上腾空而去。
天凉集中精神,照包子所做的,依样画葫芦的开始缓缓聚武息……
这是隐外息控内武的一个中等招式,不算难,但也必须要对武气有灵性有悟性并本身控武技术不低的人才能完成。
想是君无寻当初设此机关,也是算作一个最基本的考验。只可惜那些前来拜师入门之人,并未考虑的如此透彻,无缘于最强的君家门下罢了。
天凉不知自己悟性属何,却是认真在做,她将身体四处灼艳的火武收拢成一点通红的珠子后,推入口腔内,闭眸沉息,强控那想四窜的火武,双手紧握,脚尖一顿,果真毫无阻碍,腾空直上,扶摇千里,直至顶端。
阮美人最先抵达顶端,落下。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要等上数个时辰,却不料只候着片刻,一回身,便见君小宝与厉天凉一同冲了上来,落地停步,共同收式。
阮先生微挑眉,对圻先生一直护着的小天凉,终于有了第一个肯定。
这女子,体内武气充盈没错,虽说现是八阶,但短期内修至满阶必然是小事,十分有天分。只是,用起武气却愚笨,大多时火武只是被她用作喷射火焰烧东西的把式,无内涵可言,无美感可言,杀伤力,活生生由十成,减至四成。
他曾想,对如此纯正武气暴殄天物的女人,定然是因太过愚笨。
现在看来,这女子,很聪慧,望一遍便能做到,并不出差错,这与常人相比,是极高的悟性,天生的古武架子。
怪不得圻暄会专门为她修写一本书了。
别说圻暄,他倒是也好奇的想亲眼看一看,这样的奇才,在正确修习古武后得成大就,成为真正强者那一天,会是个怎样的惊天骇地!
天凉察觉阮美人一直在看自己,随即皱起眉戒备道:“你又准备变什么态了?”
阮美人眉一跳,抚下巴认真道:“变态,到底为何意?”
天凉眸一睁,带着甜美笑靥解释,“表示先生您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碧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城绝代无人能比。”
“那是自然。”
阮大美人毫不谦虚,也被夸的很开心,招了招道,“允你带那小家伙靠近些跟着我。”
要不是这一路上她看见不少南诏人尸体,担心这些人离开后留下什么蛊毒,她用得着违心的说这么一堆话对这人阿谀奉承!
和能被称先生的人相处,那都是需要一定心机技术与手段的。
琅邪宫门前。
一路走来,有不少尸体,小包子一直面带紧张,所幸的是,这些尸体,大都身穿南诏服侍,期间并未见任何琅邪宫的亡者。
经过宫门,踩过拱桥,在君小宝的指引下,简单的通过那重重机关,毫发无损的进入了琅邪宫内。
院内有一处花园,遍种奇花异草,株株挺拔俊秀,清丽好看,只是那迎风招摆的花枝上,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暗色血痕。
“看来这琅邪宫,前不久,刚经历过一场血洗……”
阮先生话未说完,君小宝神色一急,迈开脚便冲了过去,“玄叔叔!”
“玄叔叔!”
急切的喊声在空旷的侧殿内回荡,天凉紧皱着眉,随着急切的小包子四处奔走,生怕他出一点意外!
终于在一处房屋中,包子突然立定,望着那地上碎裂的东西,眸中多了几分懊恼的悔意,“不在了……玄叔叔他……”
天凉走上前,发现那碎片,正是与君小宝曾给她的附有玄气的哨子,一模一样,只是被人碾碎了,成了残骸扔在地上,那碎片中,沾了不少的血……
包子突然盘坐在地上,对着那哨子碎片,额头现出蓝光,闭眸,开始冥寻。
半晌,猛的睁开眸,语气难过中带着懊恼的悔意,“古玄阵已破,玄叔叔,花蛟,全都不在琅邪宫,我想花音哥哥他可能……全怪我……做事不周!处事不决!酿成大错!”
面对自责的小包子,天凉心下一紧。
她走上前,蹲下扶住小包子,出声安慰道,“先不要下定论,我们再寻寻看……”
“不用寻了”,此时,阮美人已走了过来,一声冷腔便打断了天凉的话,他望了眼那哨子,说道,“这人血有乌青,是常年练蛊人的血,不是你那玄叔叔的,别乱在这儿胡乱浪费你那自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