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此时已猜到她要做什么,脸色一变朝那朱红色木门前跑,抬手便要捶门呼救。
宁妃面色一凝,一个侍从上前,立即抓住了珍妃,捂住了她的嘴。
“你……敢……反……你反了……”珍妃支吾挣扎,却在那有武气的高手下,徒劳无功。
宁妃为自己斟了杯茶,侧首询问那早已吓瘫了的马夫,问道:“你可是认得我?”
“认,认得……”那马夫瑟缩着,抬头看了眼宁妃神色,又连忙摇头,“不记得,不记的,小的没见过您,现在没见过,从前也没见过……”
当宁妃听到这些字眼时,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捏碎了在了手中,抬手扔去,那碎片带着武气,不偏不倚的正中那马夫喉结。
一招,了解了生命。
珍妃大骇,脸上豆大的汗珠由颊流下,“你……竟偷习武气……”
“后宫入妃后必要禁止修炼武气,这规矩,我当然知道”,宁妃薄唇扯出一抹冰寒冷笑,“可在这后宫立足,实为不简单,要杀人于无形,这是很有用的利器,不是么?”
宁妃薄唇扯出一抹冰寒冷笑,“可在这后宫立足,实为不简单,要杀人于无形,这是很有用的利器,不是么?”
珍妃此时挣脱了禁锢,指着她高喊,“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曾……”
话未说完,珍妃的嘴角,突然溢出了血来。
“你竟敢对我……下……毒……”珍妃身子大幅抖动几下后,捂着腹,睁着眼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几个内侍与宫女见此,惶恐的睁大眼,谁也不敢多言。
宁妃眸子一动,那几个随从便上前,封穴止住其话语与动作,低头报告道:“娘娘,和珍妃一样以毒惩治么?”
“封大穴,绑起来,喂了封喉的药,别让一个人逃了。”
宁妃命令着,低头扫视一眼那跪着的内侍与宫女,摇头低低一叹,“别怪本宫心狠,怪只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说罢,打开房门走出内殿,吩咐关紧门,做着平常状,踩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带侍从离去了。
夜间,宜春宫起了一场大火,共烧死珍妃及内侍宫女们整宫一十五名,一个不曾遗漏。
宁妃连夜写了一张染泪书纸,深夜里便在西凤皇寝殿前跪着,泪水涟涟。
西凤皇被此事惊醒,询问宁妃。
“回皇上,珍妃与沈相其实早有勾结,臣妾查出前日纵火烧宫的人正是珍妃派人动了手脚,意图不仅仅为惊扰圣驾。臣妾照皇上口谕,今日前去告知已查出罪证,只说姐姐她只是一时迷途而已,明日再亲口为她求情,谁料臣妾刚离不至两个时辰,珍妃就自感心愧,纵火于宜春宫,畏罪自杀了,是臣妾的错,如果臣妾处理妥当,也不会让后宫出此惨事……”
宁妃哭的梨花带雨,长跪不起,匍匐在殿门前,一声一个愧疚。
西凤皇本就因沈相之事对珍妃心起芥蒂,也没了从今后再掀牌令其侍寝的念头,如今又见一向知理的宁妃自责至此,便长叹怜道:“爱妃,这乃珍妃咎由自取,朕会派人速速打点那火事,你不必过于自责,夜冷露重,快起来,随朕进殿内……”
宁妃闻言,起身随西凤皇去,途中踉跄几步,身体好似十分虚弱,也是靠在西凤皇怀中,才走完了那短短一段路。
进寝殿前,宁妃回身。
她望了望漆黑的夜,脸色,莫名一沉。
眸中毫无光泽,暗的,比夜还要黑上三分。
该做的事,她应该,没什么落下罢……
厉三小姐清晨起时,发现自己躺在书房里的软榻上睡着,而那软榻被褥的另一侧虽没了人,但还有着温度……她惊悚了!
匆匆洗漱过后,急忙起身打开门,唤秋铃打听消息。
秋铃则是更加茫然不解道:“小姐,昨儿个我亲自把你送回对面阁子里的房里睡的,因为先生在这书房里写书,吩咐了不要打扰,我还特意在下面阁楼大门里上了锁呢,你……你怎么会到书房来了?”
天凉不问还好,这一问,更加的窘迫。
此时门外一响动,只见圻先生推开门走了进来,瞧见她毫无意外的缓缓问道:“昨晚近凌晨才过来,入一更才睡的,今晨怎么醒这么早?”
这话,很耐人寻味,又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近凌晨才过来,说明是她擅自跑过来的。
入一更才睡着……那么,中间一个多时辰空隙,同在一个被窝,她做什么了?
他们做什么了?
秋铃此时连忙瞪大眸,很识抬举的低头道:“小姐……我、我去给小姐拿身衣裳过来。”
没说完便闪,比兔子跑的还快。
天凉瞪着圻暄,想问,又说不出口,再加之那夜黑风寨里的事,她脑中一直在担忧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愤的事……
圻先生倒是十分淡定,他走到水盆旁,开始净手。
天凉望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终究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发问,“昨晚……我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吧?”
“嗯。”
圻先生轻然一应,拿干巾拭手上珠痕。
天凉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了看那被窝,又看看自己身上衣裳,心道,所幸这身子虽不胜酒力,醉后之事她也一样都不记得,但酒品,还不至于让她太过担忧……
在她正要转身离开之时,腰间忽有一窒,一股轻巧却又不容置喙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
她抬眼一瞧,只看到圻先生抬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她惊呼声还未出口,被他一吻封唇。
没有深入,只是轻轻一啄便予放开,他眸有深意的慢幽幽道:“很软,很好……很助于睡眠……
一些记忆,飘入耳中。
有她翻窗找人的画面,有她蛮横抱人的动作,还有她搂着他圻大先生说,不准走,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天凉面色一红,凌乱了。
圻先生见她呆愣的看着自己,面目表情略带恍惚,便笑着垂下长睫问:“自己做过什么,现在可想起来了?”
天凉脸面大窘,急忙推开他,也不顾自己赤着脚,砰的一声摔上门,三步化作两步,脚步不稳的冲出门外——圻先生望着她的背影,表情十分淡然,只是直到望见她背影消失了,才缓缓收了笑意,坐下到书桌前,慢悠悠拿起文房四宝,掀开书册,研起磨来,姿态,十分的怡然,表情,十分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