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一屁股站在了石头上,急忙把脚上的布鞋脱去,把脚提了起来,嘟嘴使劲朝脚上的伤口吹气,因为他脚踝长了水泡部位实在是太疼了,伤口都有点化脓的迹象。
云墨有一定的卫生意识,知道这种情况下,越是痛疼麻痒就越是不能用手去触碰,若是细菌感染的话伤口情况会更糟糕。
吹了许久伤口,感觉不再那么难受之后,云墨才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自己两腿间的铁链子,再看了看那支浩荡的车队,云墨心思急转观察起四周的地形,思考如何逃脱。
事实上他此刻的身体并非云墨原本的身体,他在蓝星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了这里,面貌年纪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孩童,而这个世界也不是蓝星,而是叫解罗大陆的世界。
变成孩童的云墨的不幸不只是穿越了,而是他的灵魂附身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而是这孩子的身份居然是个野人,是解罗人眼中如同飞禽走兽一样地位的野人。
既然是野兽解罗人自然有权利去捕抓贩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云墨,刚从山林里走出去就被解罗人抓住了,而且很快就被卖到一个贵人世家,成为了人家的财产,分配到大少爷身旁作为家奴使唤。
“啪!”
云墨思考退路时非常出神,根本没意识到有人都到了他的身边,而且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云墨一鞭子,打得云墨龇牙咧嘴。
“小蛮子,少爷要人伺候,你还不过去伺候着。”
抽云墨鞭子的是个虬髯大汉,是这渭河城张家的护卫,“小蛮子”便是这张家人对云墨的蔑称。
云墨怒视着大汉眼中充满了寒意。
云墨很想反抗,可是他锁链加身又是只个小孩子,不管怎么样的反抗都是没用的。
“怎么还敢瞪我,还想吃鞭子是不是?”
大汉再次举起了鞭子。
“手下留情呀,手下留情呀!”
张七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托着了大汉就甩鞭子的手。
“洪爷切莫动手呀,这只是个不开化的小蛮子,你何必跟他置气呢,到时候耽误了少爷的事情那岂不是会惹得少爷生气。”
这张七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是张家老字辈的仆人,平日里为人十分和蔼谦让,对家里买来的野人态度算是最为和善。
“哼!”
洪爷倒是没有再打鞭子,而是将云墨踢翻在地气汹汹就走开了。
“诶呀呀,你没事吧!”
张七把云墨扶了起来。
云墨摇摇头,表是自己无碍。
“诶!少爷要人伺候,这一路上家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现在人手不够你就忍着点,等我们到了神仙地日子就好过了。”
张七说着就往云墨怀里塞了个麦饼子,然后拍了拍云墨衣袍上的烟尘。
“七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云墨几乎不会跟张家其他人说话,唯独对这个老人另眼相看。
“诶,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呀,怪这世道不好让你这样的孩子遭了罪,不过我看好你,你能几个月内能学会说话,就证明你天资非凡,说不得到了神仙地能有一番造化呢,你切莫灰心呀。”
“七叔,我们这真的是去神仙地吗,这世界上真有仙人吗?”
云墨忍不住问道。
他们这是一支送行队伍,专门护送张家大少爷寻仙问道拜师学艺,为此张家为大少爷准备了大量的仆人、家奴、侍女和足够数量的护卫随行,出了渭河城一路向西已经是走了三个多月。
仆人和护卫还好,起码有马车乘骑,家奴和侍女就只能靠脚行走,一路的艰苦颠沛和各种险象环生的遭遇,家奴和侍女已经死了大半。
“有的有的!老头子年轻的随着大老爷见过仙人的。”
张七拉着云墨就朝张家车队前部走去。
云墨忍不住想发笑,他可是在蓝星的现代社会长大,对这种神仙的说法嗤之以鼻,这张家人肯定是遇到了手段高明的骗子,将他们骗都欲仙欲死,还把嫡孙长子送出来玩命,不过如此也好,不这样云墨哪有机会逃跑呢。
“当年呀,大老爷行商途中,无疑救下了个受了重伤的仙人,并将其带回府内将养年许,仙人伤愈后为感觉大老爷的救护之恩,便许下了对张家承诺,应允张家一子拜如仙门求道,如今少爷已是弱冠之年,便应约寻那神仙地,到时候我们这些下人也能沾沾大少爷的仙气。”
张七滔滔不绝讲述起了往事,一老一小已经来到了张家车队最豪华的马车之前。
“去吧去吧,别让少爷等急了,万事也忍耐,忍忍就过去了!”
张七整了整云墨的衣领子,眼中尽是无奈。
大少爷所谓要人伺候那都是虚的,而是这大少爷最近脾气不好,要找人虐待一番后才能心情舒畅,这些日子已经打死了七八个家奴,把云墨送过去就是为了顶杠。
“嗯!我回没事的。”
云墨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人也作为了心理上的准备。
张七看着云墨如此的表现,眼中也是充满了期待,想着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孩子从家奴升个为仆人,这样就能让云墨少吃点苦头。
云墨低着头走到了马车前,就开到两个张家护卫从车厢里脱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侍女,侍女双眼圆睁口鼻溢血,看模样已经是死透了。
云墨皱了皱眉头,知道这张家大少凶名在外,也没想到如此残暴恶毒,视人命如同草芥。
不过云墨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知道现在必须委曲求全,老老实实地趴伏在了马车前。
此时一直油腻粗大的脚就伸出了车帘,直直踩在了云墨的背上,随后这人就如此蹬着云墨下了马车。
这是个脑满肠肥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级就已经养出了一身酒色过度的肥膘。
此时他光溜溜的身子只是披上了一件外袍,丝毫没有将自己身体裸露在外的羞耻感。
“咳咳!”
张奉天咳出一口的浓痰,一脸恼怒地看着四周的环境,然后大步流星的朝一个山岗走去。
云墨自然得跟在身后,在张家为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他家奴如何做事,云墨自然一清二楚,所以就有样学样。
张奉天走到上山岗后,作势要俯身而坐,云墨自然的趴伏在地上让对方坐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