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觉得他人很不错,应该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倒是你从小脾气就怪,我估摸着你平时也没少让人家受委屈。他还这样不离不弃地追过来,咱们家这个情况,我还这么......他一点儿都不嫌弃,又是买礼物,又是带着咱们吃饭,30万他二话不说就掏出来了,要不是他,真不知道今天遇到的这情况该怎么解决。咱们家欠他的太多了,你千万不能辜负他,那就太没有良心了。”
简姝点点头,抹掉了脸上的泪:“我知道。她慢慢站了起来,看向简南山:爸爸,小隅明天还要上学,你先带他回家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就行。”
看着简南山抱着已经睡着了的简隅消失在了电梯口,简姝才关上门走了进来。
她扶着病床慢慢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眼睛自始至终没有从石苇杭脸上移动半分。她慢慢地伸出手把他的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拢盖住他裸露在外的脖子,手不自觉地慢慢抚上他沉睡中安详的脸。一点一点跟随着她的视线摩挲着划过他刚毅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狭长的眼角,浓浓的眉毛......最后在他泛着青紫的脸颊上落定,久久地移不开。
交往了这么久,这却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他,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安静的他,如此憔悴的他,如此脆弱的他,如此爱她为了她不顾一切的他......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在过去后才知道后悔,在伤害了别人之后才知道自责。她对石苇杭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她只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从来没有去想过他的感受。所以才让他受了这么多伤,咽了那么多难以言说的苦。苇杭,你为什么要这么痴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纵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的好,让我如何面对你,让我如何原谅我自己。
她摩挲着他青紫的脸颊,悔恨自责怜惜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滚滚袭来,眼圈渐渐红了起来。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袭来,石苇杭按住了她的手,却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看着她傻笑,手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摩挲。
“你不说话,傻笑什么?”
石苇杭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我高兴......”
简姝脸因他这个动作蓦地开始烧起来,“你被打傻了还是被骂傻了?”
“小姝,你肯为我哭,我感到很开心,你不知道布谷风生病时你哭成那样我心里有多嫉妒,但是我现在平衡了,我身上疼,可是我心里甜,因为我的姑娘终于为我担心了,终于为我流泪了。”
简姝望着他真诚又满足傻笑的模样,只感觉心里一阵抽痛,她以前究竟是对他多冷血,以至于他伤成这样她哭了一下就让他激动高兴成这样?可是,怎么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啊?
稍稍回味了一下,她立刻明白了,恨恨地抽回了手,对着他的胸口就狠狠地捶了一拳,“我好心救你,你居然说我是泼妇!还说我没有形象!”
石苇杭痛呼一声,当即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倚在了背后的靠垫上。
简姝大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了,有没有问题,有没有不舒服……”她说着就倾过身去掀开他的被子想检查他的伤,石苇杭顺势住抚上她的臀部轻轻往下一按,简姝便直接落尽了他的怀里。
石苇杭托着她的臀部微微用力把脸红成猴屁股的她往上提了提,紧紧地抱住她:“小姝,不闹分手了好不好?我们让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开心都让它们过去,然后重新开始。我们结婚,有属于我们两个的家,然后生孩子,过平凡幸福的日子。我对你好,疼你,爱你,保护你,一辈子。”
简姝头埋进他的颈窝,撑着胳膊在床上,避免自己的重量压到他的胸口,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闷闷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但是你不能再像那次一样对我了。”
石苇杭的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狂喜的光,他捧起了她的脑袋,“真的吗?你真的同意了?”
简姝被他狂热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红着脸别过头去轻轻地点了点头。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石苇杭低头凝着满脸通红羞臊不已的小女人,眸子里像是着了火般的灼热:“小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误会你,更不会那样粗暴野蛮地对你,我只会疼你,用尽我所有的温柔来疼爱你。你说好不好?”
简姝自然没明白他说的疼爱的深层含义是什么,她此时有点儿不敢直视他过分烧人的视线,只把眼睛望向别处傻傻地点头。
眼前一道黑影降下来,脸被他扳正,他的吻在下一秒就降落了下来。简姝连忙去推他,想到他的伤,又慢慢地缩了手。“苇杭,你的伤......医生说你不能有大动作......”
石苇杭专心品尝着她的甜美,“我的伤没事,只要你不乱动就没事。”
他吻得很急切,像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肉的嘴馋的小孩子,啃咬着她的嘴唇,直到红得不成样子害怕给她弄破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然后探进她的口腔里,秋风扫落叶般迅速舔过每一个角落,勾住她的舌头没命地嘬,没命地吸,简姝没一会儿就被他弄得没有了知觉。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愣是从这一场狂猛的吻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柔珍惜的滋味。
这个男人,她认了。他爱她,疼她,宠她。即使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做了那样绝情的事,他还是不远千里过来追寻她,义无反顾地爱着她,舍出性命来帮助她。这世上最深的爱也不过是如此吧,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垂青,又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奋不顾身的救怜,他的爱,她无以为报,唯有用一生来还。
简姝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更深地送进他的怀里,把唇更多地送进他的嘴里。
爱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他那么爱她,坚定不移,始终如一,她想她也是需要回应的。
石苇杭明显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停下了动作,撑着手臂望着闭着眼睛一下下地舔着他嘴唇的小女人,心里一阵狂喜的激荡。
简姝吞掉了口水,试探着把舌头探进他的口腔,轻轻地触了触他的静止不动的舌。自此触动了机关,舌在下一秒被他猛地深深吸入了口里,一阵没命的狂吮,又被他推着一起重新回到她的口腔,激烈地交缠,长驱直入的占领,以及毫无悬念心甘情愿的步步沦陷......
从此相濡以沫,相携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