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如同丢掉了命,豆大的汗珠落下来,石苇杭拼命咬着牙胳膊更紧地抱着他的腿。张龙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抬腿又要踢,眼睛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他痛呼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立即痛得嗷嗷大叫。
简姝咬咬牙,把瓶子里剩余的辣椒酱倒进手里,如数填进嗷嗷乱叫地捂着眼睛摇着头身子乱晃早已经不辨东西南北的张龙嘴巴里。
然后把瓶子往他头上狠狠地一摔,夺了他手中的钢棍,跑到他身后在他后面用高跟鞋狠狠地踢一脚,才赶忙扶着石苇杭倚着路灯杆坐那。看到石苇杭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连忙拨了急救电话,喊了救护车才算放心。她蹲到他面前,边给他擦汗,边恶狠狠地瞪着路上那两个捂着眼睛惨叫着乱撞的人。“苇杭,呜呜,你怎么样?”
石苇杭并不回答她,只拿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是喜欢我的。”
简姝的动作猛地一顿,只他又继续说道:“你害怕接受你喜欢我的事实,害怕否定掉那八年的感情。所以才故意拿那样的话来伤我,你在欺骗我,也是在欺骗你自己。移情别恋不是丢人的事情,因为我是值得你移情别恋的人,我今天很开心,小别扭。”
简姝怔怔地望着他,混沌了多日的脑子好像在一瞬间豁然开朗。那边张龙兄弟又在那边大喊大骂,她攥了攥拳,把他脸上的汗擦净,“你不舒服别说那么多话了。”
石苇杭想伸手拉她,她已经拿着那两袋东西恶狠狠地朝那两个人跑去。石苇杭的嘴角盛开了一朵花。小别扭,等你说爱我。
简姝几步跑到他们跟前,抓起几个大鸡蛋又向着他们砸了过去,边砸边骂:“你们是人,别人就不是了吗?凭什么你们可以这样欺负别人,别人就要忍受王八蛋!你疼你弟弟,我就不疼我男朋友吗?你们凭什么可以这样打他?我凭什么要这样受你们欺负!现在不是旧社会,不是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的!长得高大很了不起吗?那也是父母给的,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是你爹妈知道你把它用来危害社会,欺负老百姓,估计会特别后悔将你这个败类留在这个世上!”
她说着,手又伸去袋子里拿鸡蛋,此时才发现鸡蛋已经没有了。
“臭娘们!不要脸的破鞋!老子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在哪里?让我抓到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就等你抓到我再说吧!简姝说着把一棵大白菜啪哧砸他脸上,你才是臭娘们!你才是不要脸的破鞋!我是不干净了,但我从始至终只有我男朋友一个人!和你这个人尽可妻的臭男人相比,不知道好多少倍!抢了别人几个钱,生得几分力气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其实你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混帐无赖流‘氓垃圾王八蛋!”
她说着又把密密麻麻的圣女果往他身上照顾去,那两人被砸得一阵哀嚎,奈何简姝和他们实行的是游击战术,怎么也抓不到。想逃走,又不辨方向,不是撞到树,就是被路沿绊倒,或者干脆一路撞墙,又得时时刻刻抱着头阻挡来自简姝的蔬刀菜箭。
......
警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两个一脸辣椒油满眼流着泪的男人被一个一只手提着一双高跟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钢棍的疯子一样的女人追着满街跑。
他们走向倚着路灯,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好像是受了重伤,满脸青紫不辨五官,却挂着满足的笑容望着这一切的,精神正常不正常待定,情绪却是唯一一个平静的男人。他们指了指简姝,十分艰难地开口,“请问......刚才报警的确定是那位女士......吗?”
......
不到十分钟,现场的一片混乱很快恢复了寂静。石苇杭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简南山和简隅在同一时刻从家里出发赶去了医院,而简姝则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从警察局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因为那两个人的行为过分恶劣,其实早就被警察盯上,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很快就立了案。
而简姝,则被定为正当防卫。虽然这正当防卫的程度,额,有些过了......
简姝跑出警察局大门,就拦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往医院奔。她到了医院的时候,石苇杭已经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简隅歪着脑袋趴在旁边的空床上正在打着瞌睡。简南山则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杂志,看到她过来了,立即站了起来,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房门示意出去说话,然后轻轻地走出病房门,走过一个拐角才停下了步子。
简姝跟在他身后,待他停下来立即拉了简南山的胳膊,“爸爸,情况到底怎么样?他有没有危险?”
“右边十一十二肋轻度骨裂,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已经给他固定了。先在这儿住几天,把外伤治了,然后回家修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简姝捂住嘴巴,眼圈一红就流出了泪,她埋脸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地蹲到地上,抖着肩膀呜呜噎噎的哭:“怎么这么严重......肋骨都断了......呜呜,都怪我,嫌麻烦带着他走那边的小路......他从小就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都是因为我......”
简南山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肩膀:“幸亏没有伤到内脏,修养一下就能恢复正常了,你别太担心了。再说谁能想到那个张虎会怀恨在心去那里截你们啊?这不怪你啊乖,别自责把所有错都按在你身上。只能说那对兄弟太可恶了。”
简姝猛地抬起头,“我怎么不担心!我怎么能不自责。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张龙打他打得多狠。好是能好,可是他受的那么大的罪谁能替他受啊!他从小就没吃过一点儿苦,连做饭都不会做。因为我每天去做饭,切水果,现在又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替我还钱,替我打架,还受这么重的伤。”
简南山拍她背的动作停下,“小姝,你跟爸爸说实话,你和他是不是在谈恋爱?”
简姝抽泣声停了几下,看向简南山,旋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