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否则那样讨厌他恨他到不行的小姝怎么会和他道歉,怎么会说他很好……这怎么可能……
梦境太美好,现实就欲显得太残酷,梦和现实的落差就欲大,他不想在清醒时去体会那种饱含悲哀的极致的落差,所以,他宁愿不去听这些动听的语言。
“小姝......”石苇杭急切地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熟悉而久违了许久的的甜美气息溢满唇间,舒服满足得他直叹息。
简姝本就是头脑昏沉,这下更是严重缺氧,她的脑子好像陷入了一片无边的混沌,又如同濒临一个没有底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坠落然后万劫不复。这使她平生无边的恐惧,紧紧地抓住身边唯一的一棵可以依附的独木。
她主动地环住他脖颈的动作令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这一定是梦吧?他的小姝不是已经狠心地离开他了吗?这一定是梦!不然他的小姝怎么会对他如此地配合。
心里一旦确定了这样的想法,他的行为便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他的手急切地抚上她的身子,游走于每一个幻想了无数遍的角落。
简姝颤抖着唇回应着他。其实她更不想说,说了有什么用?说了那些伤害就可以抹去吗?一贯脸皮厚如城墙,心坚硬如铁,宽容似海的石苇杭。她却愣是把他伤得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他有多难过,她就有多罪孽深重,有多么得......不可原谅。
他的唇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轻咬重啃,带来一阵阵疼痛与酥麻。简姝感觉很难受,可又觉得很舒服,被他抱着吻着,却原来是那样幸福而美好的事,可惜她已经不会再拥有。
只有这梦里的相依相偎,依稀可以分辨出从前的影子,聊作以后的怀念。让她记得,曾有一个那样优秀的人,如此卑微又如此高傲地爱过她。一阵异样的强烈酥麻传来,她弓起身子难耐地娇喘一声,伸手胡乱去抓在她腿间作祟的脑袋。石苇杭安抚地吻住她,她忽然抱住他的脑袋,热烈地回应他,从来没有过的热烈的回应他......
于是没有了语言,只剩无尽缠、绵的唇舌交缠,以及越来越失控的****的滋生。
一振激狂的吻之后,石苇杭抵着她的额头喘气,手抚着她光滑的肌肤,满足得直叹息。这梦境来得太过真实和美妙,真实得那熟悉的柔软滑腻的触感就存在于掌下,美妙得令他欲罢不能只想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如果这是梦,那么为什么不让他放纵一回呢?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地顺利和顺理成章,一切就在那短短的一会儿就已经准备就绪。
“小姝,小姝......我想要你......”他覆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然而身下的动作确实却是果断而干脆的。
......
很多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带着巧合,带着离奇,带着狗血,带着讽刺……然而很多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巧合叠着巧合,离奇叠着离奇地发生着,于是这些巧合和离奇在某些因素作用下就织就了一个必然。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冬日里,在这样一个温暖如春激情满溢的房间里,一切显得这么的......天时地利人和......
他发烧了,退烧药恰好没有了。她喝醉了,回错了房间。相同的是,他们都只是把它当成了一场梦。在简单的梦里,他是敢于索取的;在梦里,她也是不吝啬给予的。
……
有谁刚和前男友分手在不久之后又稀里糊涂地和对方发生了最深一层的关系吗?那一刻,简姝觉得她大概是世界上最悲剧最悲惨的人了。
下身强烈的疼痛传来,如同被一把利刃活活地劈开,简姝痛得尖叫一声,混乱的意识在那一刹那彻底清醒。正在发生的一切很快让她意识到已经发生了什么,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哭着拼命捶打着他要他离开。然而石苇杭沉醉在一片极致的美妙的世界里,根本不为所动。他习惯性地扯过她的手臂困在头顶,抱起她把她折成一团推至床头,重重地重新进入她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他不带一点儿温柔的急速而猛烈的律动使初尝人事的她几乎要丢掉半条命。
他像一座五指山一样牢牢地压在她的身上,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双手,她哭喊得嗓子都哑了,他还如机器一样机械而不知疲倦地重复那一个动作。她无神的大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忽然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动作,心里涌上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终于在他一次又一次激狂野蛮的动作中,她承受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黄昏时分,这一场漫漫的大雪终于在天地渐渐陷入黑暗的时候停了下来。雪足足下了有10厘米那么深,漫过了旁边的路沿,渺茫得使人找不出马路的真实的边。
寒冷在昨天的基础上又更上了一层,连一贯站在枝头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麻雀们此刻也不知躲在了那里,全部销声匿迹。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任何人和任何车辆。只有无边的莹白的雪孤独地体验着这极致的寒冷。
狂野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极致的静谧,万家灯火照亮了城市的天空,却把外面的空无一人的世界衬托愈加冷寂,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宁静。然而,夜,才刚刚开始。
简姝皱着眉沉沉睁开了眼睛。身子酸疼沉重得如同经历了十大酷刑,身上压着的重量的更是使她严重的呼吸不畅,她艰难地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他此刻还深埋在她的体内。这残忍的一切直接而毫不留情地打破她可以自欺欺人地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梦的幻想。
她的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上天这是和她开了一个怎样狗血而残忍的玩笑啊!跌跌撞撞了这么久,逃遁了这么久,挣扎斗争了这么久,她终还是把自己交了出去,在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他结束的这一天,她还是宿命般地没有逃出他的掌心。有什么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有什么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有什么再也无法挽回了......
如泉涌的泪水无声地落下然后融入枕头,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推开他,抱着膝盖坐了起来嘤嘤地哭起来。潺潺的血液流出来染湿了身下的床单,纯洁是个仅有一次的东西,而她将不会再有。
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零碎的记忆渐渐拼凑出事情原来大致的样子。胳膊无声地垂下,她有一种想把自己杀死的冲动。
从小到大,她干过不少蠢事。可是从没这一次蠢得厉害,从来没有一次造成过像今天这样让自己后悔终身的结果,也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这么的恨自己,这么想把自己掐死。自己喝醉酒跑来别人房间,脱了衣服爬上别人的床,还......主动帮他脱衣服。有谁比她更蠢的吗?有谁比她更糊涂的吗?糊里糊涂地就把自己交给了别人,还是刚刚分手的男朋友。
可是,她糊涂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做什么,难道他也不清醒吗?两个人已经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她充满恼意的眸子瞪向石苇杭,此刻才发现他的不正常。
他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保持着被推开时的那个姿势,憔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仿佛涂了两层厚厚的胭脂。身上热得要命,冒着的滚滚的热气隔着这么远都能辐射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