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不宜太过操劳。”太医眼光锐利,他顿了顿环顾了见大殿四周把手森严道:“这里伺候的人太多,会打扰皇上静养,还是撤掉一些吧!”
玄雨得了势,俨然一副管事的姿态朝着众人道:“还不听太医的话,都给我撤了,打搅了皇上静养你们那个担当得起?”众人都赶紧跪地,无人敢反驳,“那还不退下。”玄雨的话声一落,众人便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知趣的退出殿外,一队队的离开了。
“顺公公,皇上刚才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还不宣召,难道想要抗旨不成?”玄雨咄咄逼人的逼着小顺子处置了晴川。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去。不过顺公公,皇上答应的事,你也要办到,不然一样是抗旨不遵。”晴川也转身直视小顺子。小顺子被夹在中间,如坐针毡。玄雨嗤笑道:“没想到你是这般痴情,你放心,我对大牢里那个乱党没有兴趣,既然皇上说要放了他,我自不会为难他。你就放心的呆在你的秋冷馆,等着老死宫中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退下后,玄雨坐到胤禛身边,凝视着胤禛这个金枝深爱的男子,眯起眼睛,激动的攥紧拳头,泪水竟不知不觉的润湿了眼眶,她倔强的仰起头,不叫自己的眼泪滴落。这个男人如此可恨,现在的他躺在病榻上,性命堪比蝼蚁,能否生存下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想到自己苦命的姐姐间接死于他手,玄雨不免愤恨悲伤。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着本宫?”素言的声音划破了内室的寂静,素言,这个叫玄雨恨之入骨的女人,玄雨用暗黑而幽深的眼光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胤禛,旋即扯了扯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
“谁在门外吵闹?不怕打搅了皇上静养?”玄雨明知故问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年贵妃?”玄雨用眼角瞟了一眼素言,不屑的道。
“这帮狗奴才竟然不许本宫给皇上请安,这是何道理?”素言每日依例像胤禛请安,从未见过眼前的这般守卫,心思细密的她一眼便知胤禛是被玄雨控制了,这批守卫都是玄雨的人。
“年贵妃,你身份尊贵何必跟这般奴才动气?您不是要给皇上请安吗?皇上圣体安康比什么来的都重要,不是吗?”玄雨话中有话,俨然一副胜券在握之姿。
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素言镇定自若,仪态万千的抬手对跟随自己而来的宫人们道:“皇上圣体有恙,需要静养。你们都在这守着吧!”语毕,素言只身一人踩着高贵的步子进入了寝殿。
玄雨看了一眼素言,会心的一笑,心知一切玄机素言皆已知晓,只是没有道破。毕竟胤禛在玄雨的手上,慢说有晴川对胤禛的拳拳爱意,就但是胤禛之于素言无爱也有恩,素言之得静观其变,不做轻举妄动。
“年妃娘娘果真老成持重,此番形势下也敢孤身一人舍身犯险,和皇上还真是伉俪情深啊!”玄雨冷冷的讥讽素言,“可惜啊!可惜!”
素言知道玄雨等着自己发问,于是问道:“可惜什么?”,玄雨露出一份假意的怜悯:“可惜落花有情怎奈流水无意,皇上只钟情于晴川一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罢了!你倾尽所有却只换来身上这两尺华服和贵妃的虚名,可怜啊,可怜!”
素言闻言镇定自若,并没有丝毫的波澜,就如同往日一样。玄雨见自己的话并没有撼动素言分毫,心中怒火中烧,上前拉住素颜的衣袖,狠狠的道:“我就不信,你不在乎!”
素言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抽回被手,静静的坐在胤禛身边,俯在胤禛耳边道:”皇上,臣妾过来给您请安了!“胤禛依旧紧紧的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静静躺着,像是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他命不久矣!”玄雨毫不避讳的说出大逆之言,听到“命不久矣”四个字,素言的眉头一瞬间皱紧,旋即又舒展,“这有何必!我只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何必伤了他的性命,赔上自己。”此刻素言不再称自己为本宫,想和她平等的对话。
玄雨惊讶的杏目圆瞪,她不相信如此心机深沉的素言既知道自己的来意,却不回击。“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为了她来的!我也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素言徐徐的言语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日你为得到他的独宠,狠心杀了我姐姐,我怎能不恨你入骨?”玄雨激动的啜泣,肩膀微微的抖动。素言眼圈微红:“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来找我索命,我自然罪该当死,可是你不该……这样不也断送了自己的活路?”
玄雨发疯似得大笑,“死亡是一切罪恶的终结,但并不是折磨人最好的办法。折磨人心最好的办法是叫她失去最珍爱的人。”素言愣愣的望着丧心病狂的玄雨,心言:原来到了最后竟是自己还的胤禛这般田地。
素言起身撩起旗装,跪倒在淡淡的道,“叫我陪他走完最后这段路吧?”话语一出,换来的是玄雨更加叫人毛骨丛然的笑声,玄雨试了试眼角笑出的眼泪,“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而死,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我就准你每日都来御前伺候……知道皇上驾鹤归西!哈……哈哈哈……”
素言走后玄雨露出奸计得逞奸诈而阴冷的笑容。
自那日后,玄雨真的依那日的约定,每日都叫素言伴驾,陪在胤禛身边,胤禛一直病态沉重,昏昏沉沉始终没有下得了床。
“你怎么留她在这?”隆科多接着探视皇上的由头进宫来,想要亲眼看看胤禛的情况是否真的如玄雨所言。却远远的见素言陪侍在胤禛身边,心中不免有所顾忌。
玄雨道:“如不是她在侧服侍,皇上万一有个不测,这罪名可不是要你我担当吗?”玄雨一席话听得隆科多不禁起了寒战,心言:如果金枝当年有玄雨一半儿的心思,又何至被素言轻而易举的害死。可是自己也不免心中感叹,自己这一对苦命的女儿,一个天真无邪却遭人陷害,芳魂早逝,而眼前这个心思细密却再无快乐可言,想到这里,隆科多诶叹不已: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