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丫头,不怕伤了脚吗?”晴川想要出言提醒,伸手去召唤女子,可是触碰到的却发现指尖触碰到的不过是一面液晶一样的镜子,手指点到的地方竟出现水银色的涟漪,唬的晴川连忙抽回了手。眼前的一切叫晴川傻了眼,陌生的山路、似曾相识的青年男女,刚刚如此真实的一切此刻又恍若在镜中。那自己又身在何处呢?晴川忽然觉得脚底传来丝丝疼痛,下意识的抬起脚竟然发现自己的脚上已经划出道道血痕。
“痛!好痛!”灼烧般的痛楚叫晴川发出不适的呻吟。“晴川,你怎么了?快醒醒!”刚刚趴在床边打了个盹的胤禛连忙上前,关切的为晴川拂去额头上的汗珠。
胤禛紧紧的盯着晴川的清丽的脸庞,只见晴川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见到伊人终于睁开的双眼,胤禛激动的把晴川拥在怀中,激动的几近哭泣道:“你终于醒了,朕好怕失去你!”
晴川心言:就是这双眼睛,这不正是刚刚梦中那双叫人一见难忘的眸子吗?同样盛满了慢慢的爱意却又如此深邃。是胤禛?这一觉醒来虽然梦中的种种已经忘记了大半,却只有那双眼睛叫晴川记忆如此深刻。
“晴川!”晴川神情恍惚,胤禛再次呼喊她的名字才将晴川的思维拉回来。“晴川,你有没有哪里痛?朕叫人宣太医来给你瞧瞧。”见到伊人醒来,胤禛喜悦不已。
“不用,我很好。”见到胤禛温柔的目光,晴川知道胤禛已经不再怀疑自己,晴川一直担心甘凤池会威胁胤禛的性命,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的出现竟意外的解开了胤禛的心结,可见世事难料。
“晴川,都是朕不好,你一直在朕的身边,朕竟然认不出来,都是朕的过错!”胤禛为自己竟认不出心爱之人而倍感自责,用力的捶着身边的床板。
“别这样!我们都不希望这样。不能怪你。”晴川心痛的抓住胤禛的手,不叫他再伤害自己。
“晴川!”胤禛把晴川紧紧的揽在自己怀中,百般怜爱的感叹道:“你知道朕有多么相信你,没有了你朕真的生无可恋。”
“不许你胡说!”晴川听到“生无可恋”四个字不免联想到胤禛的性命岌岌可危,而自己却束手无策,无助的她任由自己在胤禛的怀中潸潸泪下。
“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胤禛怜惜的为晴川拭去脸上的泪水。晴川凝视这胤禛,抬起手用冰凉的手指触碰胤禛棱角分明的脸,眼泪还是不断的顺着脸颊滑落进衣领,“胤禛,如果说明日就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天,你会怕吗?”
“朕不怕。只是觉得愧疚。”胤禛目光鉴定的望着晴川,“这么多年来,朕都没有好好的珍惜你,生命的长短不是人力所能决定,在有限的生命中追逐自己觉得珍贵的东西才不负此生。可是,朕现在才明白,你才是朕觉得最珍贵的,可是朕这么多年都未曾意识到。”
“你可以为了我放弃眼前的一切吗?”晴川没有信心胤禛的回答是肯定的。
“会!朕可以为了你放弃朕的所有。”胤禛认真的目光叫清川感动用手臂攀上胤禛的颈项。
“到时我们可以不管世间纷扰,尽情的遨游于山水,做一对神仙眷侣,对不对?”温馨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展开,那是晴川一直向往的恬淡生活。不过下一秒晴川又陷入哀思,这一切会成为现实吗?还是只不过是幻梦一场?胤禛的未来究竟是上天既定的还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胤禛微微的点头,也沉浸在旖旎的画面中,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世人都道神仙一般的生活是人生的追求,而真正能为之放弃功名利禄的有几人?世人莫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却都在失去了最珍贵东西之后才认识到什么是最重要的。自己无疑是幸运的,几经周折自己心爱之人始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经过这么许多事,是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生命的价值了。
“胤禛我回来的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咱们依旧保持原来的距离。”胤禛不理解的问:“为何要如此?”晴川四下看了看,贴近胤禛的耳边道:“事情之这样……”至此胤禛才意识到自己每天都是身处险境而浑然不自知。
“求求你,放了蒋大哥,求求你!我愿为奴为婢,终生囚禁于此。”晴川不顾虚弱的如风中红烛的身体,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声泪俱下的跪倒在地,向胤禛一个劲的磕头,请求她饶了蒋樊成一条性命。
“这可是说的,因为你长得和晴川一模一样,朕不忍杀你,准备放你出宫自生自灭,你既然如此说,好!朕答应你,饶你的蒋大哥一条狗命,但是他要发配伊犁,永世不得进关。”守夜的宫人们听见屋内争执,连忙赶紧来,却见胤禛青筋爆裂,捂住胸口,小顺子连忙上前,胤禛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传朕的旨意,晴川终生囚禁在秋冷馆,无旨不得探视,蒋樊成废去武功发配伊犁,永生不得进关。”说完便昏厥过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小顺子哭喊着朝外面的守卫呼唤道。“皇上,您被吓唬奴才啊,皇上您醒醒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小顺子连忙和众宫人把昏厥的胤禛搀上床榻。众人忙乱之际,一个宫女悄悄的避开众人的视线遛了出去,但是这细微的举动并没有逃过晴川的视线。
不多时,只见玄雨后面跟着一名提着药箱的太医,迈着她独特的细碎步子走了进来。小顺子觉得诧异,刚刚皇上才晕倒,怎么后妃们没有闻讯赶来,倒是她这么快就过来了。虽然疑心但小顺子说到底还是奴才,不敢过眼,宫中的事也不容他一个奴才置喙。
“太医快看看,皇上这是怎么了?”玄雨好像对胤禛的症候并不意外,而这所谓的太医更是古怪,晴川冷眼看去,此人怎么这么连声,在先帝爷面前伺候多年御用的太医晴川不会不认得,而眼前这位绝对是生人,照例御前伺候的太医不会脸生至此,莫不是……晴川眼光锐利看出了眼前的人身材魁梧,眉宇间透漏着杀气,可不像济世活人的太医该有的,他随着玄雨进来,十有八九是玄雨派的人。